406 責任,恬不知恥
蘇卉這火氣也不知來自哪裡
。
周沉忍着默默聽完,手從額頭上拿開,背過身去:";蘇卉,你講完了嗎?你覺得你事事都干涉他就是在盡一個做母親的責任?阿怔多大了?阿怔已經成年了,你不覺得應該給他留點自己作決定的空間?";
";什麼空間?讓他跟那名聲爛透的模特繼續鬼混的空間嗎?就像你一樣娶一個比自己小21歲的小丫頭回來丟人現眼的空間嗎?";蘇卉簡直歇斯底里。
周沉一口氣終於頂到了胸腔。
";夠了。簡直不可理喻!";他直接掛斷了電話,氣得整個人都在發抖,用手頂住額頭沉默片刻,這纔想起來何歡還站在自己身後。 щшш▲ттkan▲¢ ○
";對不起,我......";他轉身剛想說什麼,一個軟軟的身子突然撲到他懷裡。
何歡用手捂住他的嘴。
";周沉。別對我說這三個字,永遠都別...";
";可是剛纔她...";
";沒有可是,況且我從來不在意別人怎麼說我們。";何歡惦着腳尖開始親吻,溼熱呼吸抵達他的脣翼......
";我既然願意跟你結婚,自然不會在意別人怎麼說我,我唯獨在意的是你...周沉,我的存在是不是給了你很多壓力?";
她像個小浣熊一樣將自己的身子吊在周沉懷裡,脣貼着他的脣問這個問題。
周沉的呼吸已經開始渾濁起來,望着何歡純然的眼睛......
";是,很多壓力...";
這些壓力像無形的山一樣壓在周沉肩上,他覺得自己這半生以來從未遇到過如此難題。
";那怎麼辦?";何歡無辜地睜着晶透的眼睛。
周沉就算有再大的定力也全被她這雙眼睛看沒了
。
他嘴角勾住笑了一聲:";涼拌!";漸漸將頭埋下去,主動覆蓋上何歡的脣。
她剛纔在亭子裡坐了很久。脣上被風吹得發涼,寒絲絲卻又極度柔軟的觸感讓周沉簡直欲罷不能。
何歡試着迴應,勾出周沉體內更爲強烈的念想。
兩人一路激纏,從門口到內間臥室,最後雙雙倒在牀上......
何歡覺得那晚的周沉有些反常,他以前在男女之事上也會很激烈。可是從未像那夜那般急迫劇烈,像是恨不得一夜全部把一輩子的都要回來,最後周沉悶哼一聲...
何歡只覺得小腹溫熱。
";周沉...";她情不自禁地喊他的名字,可身上的男人已經將頭埋在她汗津津的胸口,像是死了一般。
他終於在她身上耗盡了所有力氣,痛苦也好,不捨也罷,他必須逼着自己走向那一步。
那一步他早就已經計劃好了,只是沒想到現在實施起來遠比想象中的要難。
";何歡...";他摟着何歡的身軀問。
何歡喘順氣:";嗯?";
";有沒有後悔嫁給我?";
";沒有...";她搖頭,手指穿進他溼漉漉的頭髮間隨意撥弄,";不但沒有後悔嫁給你,確切點說,我覺得這是我迄今爲止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周沉沒有再說話,良久他才擡起頭來。摸了摸何歡被汗浸溼的劉海,再度將頭埋到何歡的頸脖:";希望你一直記得這些話,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你都能這麼想。";
小公主的滿月酒之後正式進入春節倒計時
。
何歡也放寒假了,寒假之前期末考的成績公佈了下來,謝天謝地她英語終於及格了一次。
爲了這事她興奮了一天,可惜那段時間周沉在外地出差,熬到晚上她纔給他打了電話。
";喂,周老師,跟你說個好消息,我期末考的成績出來了。";
";考得怎麼樣?";
";很好啊。全部及格,沒有一門掛科!";
";......";周沉忍不住笑出來,";不掛科就算很好了?你對自己的要求怎麼這麼低?";
";不低了啊,之前我都需要補考的,現在一次通過,特別是英語,知道我這次考了多少嗎?71,居然71分耶,簡直是質的飛躍。";
周沉覺得何歡在";學渣";這條路上臉皮已經厚到恬不知恥,不過她聽上去挺得意的,周沉不想掃她興。
";嗯,質的飛躍,挺厲害啊。";
";嘿嘿...那是當然,不過也是你這個老師當得好咩。";
";那爲了慶祝你全科通過不用補考,老師再給你送個驚喜怎麼樣?";
";真的,什麼驚喜?";
周沉拿着手機笑了笑:";等明天就知道了。";
第二日何歡睡了個懶覺,睡得正香的時候被門鈴吵醒。
何歡下樓開門,一下子就傻眼了。
門口赫然停着一輛大卡車,從卡車上下來三四個工人,其中爲首的一個工人走過來與何歡確認:";請問您是周太太吧,這是周先生安排讓我們送來的東西,請問東西擺哪裡?";
";......";何歡一時反應不過來,朝卡車後面看了一眼,車廂裡擺了東西,用紅色的絲絨布裹着,龐然大物
。
她突然想起昨晚周沉在電話裡說要給她的驚喜。
難道是指這個?
";師父,這裡頭是什麼東西?";
";不清楚,我們只負責送貨,東西送到就行。";不耐煩的工人已經開始爬上車卸貨。
包得嚴嚴實實的龐然大物似乎很重,四個工人花了好大勁才把東西挪進屋。
";拆開看看吧,沒問題的話讓她籤個字就算完事了。";
幾個工人拿了一張收貨單出來,開始拆上面包的絨布。
絨布揭開,一通灰塵在客廳裡揚起來,最終看到裡頭東西的時候何歡差點沒叫出來。
";還以爲是什麼寶貝東西呢,原來就一架舊鋼琴啊!";其中一位工人嘀咕了一句。
另一位招手:";行了行了,趕緊把事兒做完,太太...";
何歡還沉浸在震驚中,直到那工人再度重複:";太太,太太...?";莊麗協扛。
";啊?";
";您這東西打算放哪兒呀!";
放哪兒呀,放哪兒呀!
何歡滿屋子轉悠,她的命喲,放哪兒呀。
最終認定了客廳靠窗口的位置,指了指:";就那吧。";
";行!";
幾個工人開始把鋼琴擡起來往客廳那頭挪,原本用布遮着他們還以爲多麼稀罕的東西,現在知道就一架老舊鋼琴,手腳就沒那麼謹慎了,好幾次鋼琴的腳磕到地上。
何歡心疼得嗷嗷叫:";麻煩輕點,輕點......";
工人走後何歡還覺得不可思議
。
這架古董鋼琴不是應該在周家老宅裡麼,怎麼周沉突然把它折騰來這了?
欣喜之餘何歡想給周沉打個電話問問,但又怕他這個點正在談事,所以乖乖只給他發了條短信過去,問:";驚喜已經收到,請周老師明示!";
周沉那時正在去機場的路上,看到何歡的短信不由笑出來。
這個調皮的丫頭,越來越沒規矩。
他講短信看了一遍,直接回撥了何歡的電話。
";鋼琴送到家了?";
";嗯,簡直太讓我意外了。";何歡這聲音一聽就知道心情極好,她心情好,周沉也跟着一塊兒高興。
";喜歡嗎?";
";當然喜歡,這可是每個會彈鋼琴的人都夢想要的東西,只是爲什麼突然把鋼琴搬來這邊?";
";算是給你考試沒掛科的獎勵吧。";周沉想了想,又補充,";不過另外我也有些自己的私心,以後在家就不需要聽碟了,想聽的時候你隨時可以現場演奏給我聽。";
下午的時候周沉聯繫了專業調音師上門。
這架鋼琴雖然是好東西,但因爲擱在那好久沒彈過,音色已經不準了,調音師調了三個多小時才完成。
何歡晚飯都沒顧得上吃,跪在地上把鋼琴外漆擦得發光噌亮。
哼着小曲兒,原本一切都挺美妙,結果江秀瑜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瞬間澆滅何歡欣喜的心情。
";喂...";何歡聲音一下子就冷了。
江秀瑜卻透着歡悅:";歡歡啊,學校放寒假了吧,周先生在家嗎?";
";......";何歡放下手裡的抹布,回答,";不在,他出差了,你找他有事?";
";沒,沒...我找他能有什麼事
。媽就是好久沒見你了,所以打個電話過來問問。";
何歡冷哼。
江秀瑜又噓寒問暖一番,最終才轉入正題:";再過幾天就除夕了,你跟周先生雖然沒有舉辦婚禮,但已經領了證,所以這也算是你們結婚的第一年,按照規矩第一年除夕女婿是要來女方家的,所以你沈伯父跟我商量,除夕那晚想請周先生和你回家來一起吃頓團圓飯。";
江秀瑜抓緊機會把事情講完。
何歡當即就回絕了:";那我替周沉謝謝你們的好意了,我想他沒時間去,我也不想去,如果沒其他事就掛了,我很忙。";
絲毫不給江秀瑜說服她的機會,何歡直接摁滅了手機。
隨後江秀瑜還不肯放棄,那晚又連續給何歡打了好幾個電話,但何歡一個都沒有接。
其實吃頓飯也不是大事,可何歡認死理。
在她心目中只有青衣巷纔是她的家,沈嶽林和沈宅對她而言只是一個以前的容身之地。
更何況她哪裡來團圓飯?何海去世,她就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家了。
何歡原本挺美的心情被江秀瑜一個電話全部打亂了,她隨便下了一碗麪對付過晚飯,看時間尚早,偌大的別墅裡冷冷清清。
那一刻她心裡無比想念周沉,想念之餘又覺得自己太粘人。
他要工作的呀,他怎麼可能一直陪着自己,想想何歡自個兒都覺得臉燥了,幾個月前她估計打死都不會相信有朝一日自己會這麼黏乎,這麼膩歪,這麼依賴一個男人!
好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