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作無畏的反抗,你已經被包圍了!趕快繳械投降!”典獄長還在遠處大聲的喊叫着。
範文西望向典獄長,平靜的道:“我記得你——你曾經看到過我殺人。”
典獄長額頭上的汗頓時滲出,他緊張的叫道:“不管你以前是什麼,現在就是一名普通的死囚,是——普——通——的死囚!放棄抵抗吧,還能多活幾天!”
他有意將“普通”二字拉長,來樹立自己對抗他的信心。
“官升得很快啊,不是因爲出賣了我的緣故吧。”範文西的目光閃動。
“你也該知足了,以前,以前的以前,曾經殺了這麼多人,你不是在執行任務,你根本就是以殺人爲樂,現在……”典獄長喘着氣叫道,“現在你變成了普通人,該爲以前做過的事付出代價了!”
範文西以嘲弄的眼光瞥着典獄長說道:“你來跟我說這個?你雙手沾的血難道少了?”
“那是爲了國家利益!”典獄長歇斯底里的喊道。
“國家利益?”範文西忽然抑制不住的狂笑起來,他笑道,“國家利益,多麼動聽的詞啊,好幾年沒有聽過了,相當的熟悉啊,你的國家利益只是一出荒誕劇!”
“不管你怎麼說,爲了國家利益,今天我決不會放過你的!”典獄長義正嚴詞的道。
“所以我手上的女人是死是活其實並不是特別重要,對嗎?”
範文西手中的手槍順着張恩慈的脖子來回摩擦着,張恩慈的呼吸急促起來。
“我有防止人犯脫逃的責任,她也有盡職的義務。”典獄長說道。
“看來我今天是一定難逃一死啊。”範文西嘆了口氣,搖頭說道,“那不妨先殺了這個女人吧……”
範文西做勢便要開槍。
“砰”
遠處崗樓上突然傳來一聲槍響,範文西的腦袋好像被撞擊了慣性般向後一仰,沒有了動靜。
是狙擊手!
危急時刻,狙擊手按下了扳機!
子彈直擊範文西的腦顱。
當場斃命嗎?
包圍圈有聚集的趨勢。
典獄長也暗吐一口氣,這樣解決也許是最好的結局。
包圍圈中央的範文西一動不動。
動了!
範文西的後傾的頭顱猛地前傾,回覆的原來的姿態,他的臉上露出了可怖的獰笑,細薄的嘴脣張開,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牙齒之間夾着一顆彈頭。
衆人大譁,忙不迭的向後退。
範文西“撲”的吐掉了彈頭,彈頭掉在水泥地上發出清脆而刺耳的響聲。
“下次開槍的人一定會死。”
他的聲音就像從地獄裡發出的一般。
典獄長面無人色,顫聲的道:“你,你什麼,麼時候……”
“現在你知道狀況了吧,”範文西緩緩說道,“普通人的生活雖然很不錯,但是不適合我,現在我想殺你,你站得再遠也沒有用處。”
典獄長一哆嗦,馬上一揮手,讓所有狙擊手停止攻擊,範文西又獲得能力了嗎?怎麼會?不是已經永遠屏蔽了嗎?如果是真的,即使能阻止他離開這裡現場能活下來的人又會有幾個?而可能存活的人中顯然不會包括自己在內的,自己好不容易爬這麼高絕不要如此冒險,況且他恢復了能力,自己對上司也有了說辭,想到這裡,不再猶豫,命令下屬將監獄的大門打開。
範文西拉着張恩慈直徑走到廣場邊的一輛吉普前,咬着她的耳垂低聲道:“你開車!”
張恩慈簡直要精神崩潰了,恐懼、羞憤、恥辱各種心情集體在內心交織着,但是當下也只得聽從眼前這個兇惡的殺人犯的命令行事,鑽進了駕駛室。
典獄長此時才又大叫道:“你把她帶到哪裡去!”
“和認識的人打交道很方便,”範文西冷哼的上車,對外面的典獄長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對她如何的,一到安全地方就放她走。還有,跟上來的人都會死。”
吉普開動了,出了大門,在黃濛濛的沙土席捲下揚塵而去,很快消失在衆人的視平線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