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拉塞爾蘇斯將桌子上那封來自巴塞爾大學的教授邀請函收到旁邊的包裡,然後走進了地下室。
這個極其隱蔽的地下室之中,刻着密密麻麻的日耳曼語地面中央,一顆紅色的寶石正懸浮在那圓陣的中央。
寶石的顏色爲近似深紅的肉紅色,也有些接近石榴紅的紅寶石色。
這個半透明的寶石,泛着令人沉醉的光輝。
“賢者之石”,從八世紀到現在,一直都是鍊金術師們的追求。
被鍊金術師們描繪得神乎其神的寶物。
賢者之石對無知者則是隱秘的,是天底下萬物的極限和目的,一切賢者操作的最終而不可思議的結果。
它是所有要素的完美精華,任何要素無法損害或毀壞的不可毀滅物體,是第五元素。
它是自身擁有精神的雙重而有生命的水銀,可處理一切不堅固和不完美金屬。
是永遠的光輝,是能治癒所有疾病的靈藥,是恩澤天國光榮的不死鳥,是所有財富中最爲珍貴的寶物、最重要的財產。
帕拉塞爾蘇斯仍然記得所有與他交流過的鍊金術師對於賢者之石的推崇。
甚至,有人說,賢者之石能夠讓他們到達根源。
帕拉塞爾蘇斯並不知道結果,並不知道賢者之石到底能不能夠讓自己到達根源。
但是,毫無疑問的是,現在除了“根源”之外,賢者之石對於帕拉塞爾蘇斯就是最重要的了。
巴塞爾大學的邀請?
自然沒有賢者之石重要。
但是,賢者之石並沒有完全製造成功,也並不需要一直保持在這裡。
可以進行轉移,或者說,需要進行轉移。
這個地方的大源魔力已經不夠用於製造賢者之石。
這個世界裡,生命力的主要形式分爲兩種:
大源和小源。
大源就是靈脈,是充滿外界環境中的生命力,亦表現爲星球的生命力、大氣的生命力等。
而小源是人自身擁有的生命力,由於是存在於內界的東西,沒有像大源那樣吸收的工序、也不需要進行適配性的同化,在操縱上簡單。
使用小源力來生成魔力和運用大源力來生成魔力,是不同的。
大源力雖然跟小源力幾乎同一性質,但和小源力相比,有着相差懸殊的量。但是,魔術師一次能變換成魔力的大源的量受身體內的魔術迴路所限制,所以就算周圍有多少也無法無限地使用。
還有,人的身體作爲魔力的容器是有限度的,能夠持有的魔力的量亦有着界限,所以也不能預先將大源變成魔力,再大量地存下來。
而且,生命力生命力,顧名思義,過度使用會爲生命帶來壞的影響。
一般的使用者也只會一點點地生成魔力,蓄積於體內。
此蓄積量有着個人差別,越優秀的人越多。
雖然帕拉塞爾蘇斯相當地優秀,但是賢者之石的製造需要的龐大力量,自然是使用大源力,而不是帕拉塞爾蘇斯身體內的魔力。
不然,別說製造一個賢者之石,就算製造一小塊賢者之石,也能夠讓他的身體被抽空。
據他的觀察,巴塞爾大學附近,有着靈脈。
所謂的靈脈,就如同人體的血管一般,靈脈,就是土地的血管,其中流淌着龐大的大源力。
如果使用靈脈大源力的話,在製造賢者之石上,他可以省下很多功夫。
思索着未來的行程,帕拉塞爾蘇斯的視線轉移到旁邊的一個小桌子上,定格在上面的幾個小瓶子之中。
四個小瓶子。
“何蒙庫魯茲,我所窺見的真理,禁忌的知識——”
帕拉塞爾蘇斯詠唱着咒文,伴隨着身軀之內早已精煉儲存的魔力涌動起來,纏繞上了四個小瓶子。
下一瞬,瓶中出現了四個嬌小的人形。
灼熱的火焰。
纏轉的風。
流動的水。
厚重的土。
四元素凝結成的人形,人造的生命——何蒙庫魯茲。
教會所禁止的領域,人造生命的禁忌領域。
即使有着魔術協會這樣的靠山,但是他並非魔術協會的成員,對於那個宛如瘋狗一般追着魔術師撕咬的聖堂教會,還是忌憚無比的。
四個元素生命從瓶中顯現出來後,就將視線投向了地面上那未製造完全的賢者之石上。
賢者之石中蘊含的龐大能量,對於它們來說,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而帕拉塞爾蘇斯凝聚元素,塑造出它們的原因也不爲其他,而是爲了隱藏賢者之石。
從沒有人制造出來過的賢者之石和何蒙庫魯茲,如果說魔術協會知道的話,定然會將他列爲封印指定的對象。
封印指定,以“保護”之名,拘禁,捕捉擁有稀世才能或觸犯禁忌的魔術師,將之監禁一生。
雖然一般只會對具有特殊體質、血脈、魔眼之類不可學習的特殊目標進行封印指定,但是,帕拉塞爾蘇斯並不想賭他們有什麼信用。
這個從西曆元年便已經創建,明面上來說是他靠山的魔術協會,到底有多少惡名,他已經數不清了。
如果真到了那麼一天的話,他想要去尋求好友瑪裡奇·佐爾根的庇護。
瑪奇裡,那位魔術師,是一位高潔的、值得尊敬的理想主義者。
即使理念不同,帕拉塞爾蘇斯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理想和目標的偉大,對方的理想——“廢絕一切的惡”。
但是,這可能嗎?
帕拉塞爾蘇斯雖然醉心於研究,但是,無論是哪個種族,人類或者其他有有無智慧的種族,乃至於神代的“神明”們,都不可能將惡杜絕。
他欽佩對方的理念和行動,卻不看好對方的結果。
但是.......
就像是自己一樣,無數代鍊金術師都沒能完成的何蒙庫魯茲,在他手裡完成了,無數代鍊金術師都沒能完成的賢者之石,也即將完成。
也許真的有一天,瑪奇裡真的能夠做到廢絕一切的惡呢?
......
與此同時,另一邊,英格蘭,小巷之中。
“都鐸王朝時期.......時鐘塔?時鐘塔?怎麼聽起來有點耳熟?難道是型月?fate?”
秦人站在這片雪花飄飛的大地之上,神情略微古怪。
自己,好像來到了一個......好玩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