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壞!蹂躪!把一切都破壞掉!把一切都毀滅掉!”
身着漆黑裙甲,有着宛如金髮漂白般的黯淡髮色的中短髮的女性,握緊了手中的旗幟,瞪着雙眼,望向了身旁那眼球凸出的高瘦男人:
“吉爾,做完了沒有!動作太慢了!小心我殺了你!”
“不用着急,貞德。”
caster,吉爾·德·雷面露笑容,即使對方威脅要殺了自己也沒有半分怒氣或者其他的情緒:
“現在,外面已經變得一片混亂,很快就能收集到了。”
籠罩在漆黑深邃,宛如深海之物編織的長袍中的吉爾·德·雷以沉穩的語氣說道,那黝黑的布料上那層猶如鮮血般的深紅隨着他的聲音搖曳着,向外渲染着恐怖。
這穿着漆黑裙甲,神色間充滿了破壞慾、充滿了憤怒和恨意的女性,正是貞德。
吉爾·德·雷注視着眼前的“聖少女”。
不一樣,的確不一樣,和印象中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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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確確實實是貞德。
這並沒有什麼不對的。
曾經如此虔誠地信仰主的他,都會變成這個樣子。
更加虔誠地信仰主,卻落得以異端的名義被火刑的貞德,爲什麼就不能變成這樣呢?
在那位來自地獄的大人的幫助下,他成功地讓貞德復活了,無論真假,眼前的,就是貞德。
“很抱歉,貞德,宴會的時間稍微推遲了一點,但是,一定會舉行的。”
吉爾·德·雷那凸起的眼球被在露出笑容時蓋下的眼瞼遮掩,其中的瘋狂和狂熱似乎隨之消失了一般。
但是,下一瞬,當他睜開眼,那渾濁的雙眼中流溢出更多的、令人心悸的瘋狂:
“讓這個城市被烈火所籠罩,讓他們被地獄之火焚燒!”
“沒錯!”
“如此虛僞的信仰,無法傳達給天上的主。”
“如此淺薄的信念,無法在主的大地上萌芽。”
“這地上的羔羊,不值得拯救。”
在秦人和吉爾德雷的合作下打造出的黑貞,露出了猙獰的笑臉:
“今天,就是審判日!”
“但是,老爺——”
這個時候,一旁的橙發紫衣青年,芥川龍之介,撓了撓頭:
“你之前不是還說主是不存在的嗎?”
在貞德小姐被召喚出來之後,老爺變得很高興。
老爺變得高興,他也替老爺高興。
雖然他不太懂這些魔法還是魔術的什麼東西,但是,對於情感,他還是能夠理解的。
他見到過,老爺在訴說關於貞德小姐被火刑的事情時,臉上那好似失去了一切重要東西的表情,就是從那個時候,他深切地理解到,老爺深藏在內心深處的、不爲人知的深刻悲慟。
但是,老爺很難過這是一回事,對於神的存在的說法又是一回事。
爲什麼貞德小姐被召喚出來之後,老爺又開始覺得神是存在的呢?
龍之介有些疑惑,在貞德小姐被召喚過來之前,老爺剛剛說過主是不存在的。
“神,到底存在不存在呢?應該的確是存在的吧?”
聽到龍之介的詢問,吉爾·德·雷不由得安靜了下來,他認真地注視着這個能夠理解他,純樸而忠誠的Master的面孔。
一旁的貞德也安靜了下來,聽着這兩人間的對話。
“龍之介,神的確是存在的,但是,神只會玩弄人類而已,神不會因爲任何褻瀆而降下懲罰。”
曾經,他做過恐怕是這個世界上能夠做到的最惡毒、最嚴重的瀆神行爲。
數以千計的幼童的哀嚎與哭喊,並沒有招來主的懲戒。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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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那渾身洋溢着邪惡感的貞德露出猙獰的微笑:
“不分男女老少,無論異教或者信徒,主一視同仁,沒有承蒙主之愛的,都是沒有存在價值的螻蟻。”
用邪惡的力量“復活”的聖女,信仰和信念早已歪曲。
“無法證明主之愛的人類,都應該去死!無論多麼邪惡,無論何等殘酷,主都會給予我們寬恕!這都是主的意志!”
“是嗎?貞德小姐!果然是這樣啊!”
龍之介非常激動地靠了過去,用力地握住了貞德的手,像是遇到了同道一樣,用力地上下搖晃着,在黑貞略顯愕然的神情中,又放開了她的手,轉過身去,對着天空張開雙手:
“這個世界太無聊了,所以我一直不停地探尋,但是越探尋,就越是發現很多有趣而奇怪的事情!只要換個角度,就能夠發現,到處都是伏筆!”
龍之介一臉興奮地轉過身,對着兩人繼續道:
“一定是有什麼人在編寫!編寫這個世界的劇本!一定有人在編寫這本登場人物多達幾十億人的長篇劇本,這個人,毫無疑問就是神!”
吉爾·德·雷與貞德對視了一眼,隨後,這位Caster略顯驚奇地詢問道:
“龍之介,你認爲主愛着人類嗎?”
“當然!”
毫不猶豫地,龍之介回答道:
“能夠將這個世界的劇本幾千幾萬年都不停頓地一直寫下去的,一定非常熱愛人類吧!不,不管是人類還是其他的什麼東西!都是被愛着的!”
“無論是勇氣與希望的讚歌,還是籠罩在絕望中的血腥和悲哭,都是神最愛的橋段!瀆神也好!崇拜也罷!都是對神的禮讚不是嗎?”
他伸出手,將手上的鮮血展示給兩人看:
“你們看,這麼鮮豔的色彩,不就是神愛着人的證據嗎?沒有愛,怎麼會造就出這麼美麗的色彩?”
不僅僅是吉爾·德·雷,就算是貞德,也被龍之介這詭異的信仰觀所震撼到了。
“是的,沒錯!吉爾!”
身上被邪惡力量籠罩的貞德笑了起來:
“你所做的褻瀆,在主的眼裡,不過是一場粗劣的歌劇表演而已。”
“是啊,貞德。”
吉爾·德·雷望着眼前的貞德,眼中流露出了悲哀,彷彿瘋狂前的最後一絲平靜:
“那麼我們就用更加色彩鮮明的絕望與慟哭,給主的庭院染上更加豔麗的顏色吧!”
他伸出手,那乾枯如柴的手掌,翻開了螺湮城教本。
他的耳邊,響起了那位大人的話語:
“C元帥,這個我覺得你可以留到最精彩的時候再用,這可是謝幕的大戲。”
PS:這章基本都是FZ原作的劇情,只是稍微改動了一下,讓貞德也加入C組的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