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處的天空之中。
一座漂浮在天空中的小型島嶼被自在法構結的圓環籠罩,從外界無法觀測,但從內部卻是能夠看到星空穹頂。
寶具——
星黎殿。
化妝舞會的大本營,最大的紅世使徒的組織的據點。
在星黎殿的中央,一座中世紀風格的城堡,那巨大的石質門正緩緩關上。
而隨着這陣細密而具有沉重質感的聲音響起,在磷子女僕們的簇擁下踏入城堡的幾人中,站在最前方的,是一位穿着緊身禮服的妖豔女性。
以優雅的步調她在宛如漆黑水晶一般、滿是點點星光的地面上的女性,右眼戴着眼罩。
但就算如此,其他人也能夠看到她的兩隻眼睛。
因爲,她的額頭上還生着一隻眼睛。
隨着她邁出步伐,纏繞在雙肩、延伸道手臂上的細長鎖鏈搖曳出叮噹聲:
“怎麼樣,教授,有興趣嗎?參加我們的計劃。”
趟開城堡大殿之中,並排於宮殿兩側的兩列柱子間那幕布般的黑暗,女人的聲音響徹。
在這個看不見天花板和牆壁的大殿中心向前走着的,在她身後走着的,是一個穿着白色長袍的男人。
正是丹塔利歐。
他的磷子,只剩下頭顱的多米諾,此時也已經恢復了完全。
與背景時代風格不符的機器人磷子,邁着大步跟在了丹塔利歐的身後。
“我可——沒有回——首往事的愛——好。”
那完全違背語法停頓習慣的聲音,從丹塔利歐的口中發出。
雖然他的表情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但是語氣卻是毫無興趣的口吻.
對於他的回答,女人也沒有什麼反駁。
雖然“教授”行事相當古怪,但是大部分的行動模式還是在她的掌握之中。
簡單概括,就是把一切都傾注在研究、實驗、發明上。
因此並沒有所謂懷舊的感情,不難理解。
但是,也正是因爲這樣的古怪性格,只要有能夠讓他感興趣的東西,他就一定會加入進來。
比如.....
“關於零時迷子。”
女人發出了聲音。
聽到這個詞,探耽求究那在厚厚的眼鏡下的淡綠色眼鏡,驟然閃耀出銳利的光芒。
穿着長及地面的白大褂,身體異常細長的丹塔利歐,腳步頓時輕盈了許多:
“你們找到零時迷子了嗎?”
跟揮動的枯枝一般的雙手,擡了擡眼鏡,他直接湊到了女人的臉前。
面對近在咫尺的丹塔利歐,女人也沒有生氣,只是繼續向前走。
“教授,貝露佩歐魯大人說的......”
多米諾插話的行爲剛到一半,就被雖然還在向前走,但是上半身卻整個扭過來的丹塔利歐打斷。
淡綠色的存在之火凝結成機械手,掐住了它的臉。
“多米——諾——”
但就在他準備訓斥自己的磷子助手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從通道的對面,從這銀沙迴廊盡頭的大門旁響起:
“歡迎回來‘貝露佩歐魯’參謀閣下,星黎殿已經完成宮橋收束,回到定時巡遊的軌跡了。。”
聲音中帶着的,是恭敬的語氣。
女人的身份,正是化妝舞會首腦的三柱臣之一,逆理裁斷者貝露佩歐露。
與頂之座赫卡蒂、千變修德南地位等同的另一人。
貝露佩歐露只是點了點頭做出迴應,似乎有些不屑的樣子。
也就是在她迴應之後,銀沙迴廊中那宛如銀河般的奇妙景色頓時褪去。
一位張着蝙蝠翅膀,後垂細尾的古典式惡魔外形的紅世使徒出現在三人的眼中。
隨着男人擡頭,那從黑髮之中延伸出的尖耳和羊角隨之顯露。
不過,除了惡魔形象之外,臉長得相當平凡看到貝露佩歐露身邊的兩人時,他卻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探耽求究大人!?”
“嗯——好——久沒見了——飛可——”
下半身朝前,上半身朝後的丹塔利歐只將腦袋扭回,以異常怪異的姿態向着對方做出迴應。
“嵐、嵐蹄大人,好久不見——”
被丹塔利歐扭住頭部的多米諾也向對方打招呼。
嵐蹄飛可,雖然態度謙遜,但卻是逆理裁斷者貝露佩歐露的副官,負責星黎殿的防衛和管理工作的強大魔王。
嵐蹄和探耽求究的無營養對話,她並沒有理會,而是直直地走進了殿內大門。
殿內大門之中,有一個巨大的、宛如丹鼎一般的巨大鍋爐。
此時此刻,上面正插着一柄看上去像是禪杖,一根看上去像是鐵棍的寶具。
貝露佩歐露走到爐前,將雙肩纏繞的細長鎖鏈脫下,讓鎖鏈飄到爐上,一圈圈地纏繞在其上。
她眯着眼睛。
原本,這裡應該還有一個強大的紅世魔王纔對。
不過現在,對方不在這裡。
壞刃,沙布拉克。
.......
同一時間,御崎市。
秦人正笑眯眯地看着前方的女僕。
“‘萬條巧手’卡梅爾小姐,我是不可能讓你破壞阪井的。”
“‘迷途指引者’,你應該知道,只有破壞密斯提斯,讓零時迷子轉移,纔是最好的辦法是也。”
劍拔弩張的壓力的雙方,是秦人與威爾艾米娜。
看着對方雙手間纏繞的繃帶,秦人只是輕輕地揮動了手中宛如水液一般的細密鏡砂形成的鏡砂大太刀。
“所以說我同樣也討厭火霧戰士,一口一個密斯提斯,一口一個火炬什麼的。”
並不是因爲現在秦人自己也是個分身,因爲是分身所以產生共鳴這種沒有意義的理由。
“但那的確就是個密斯提斯,一個火炬是也。”
“定義無誤。”
威爾艾米娜和夢幻冠帶的聲音響起。
而秦人“堅定不移”地擋在阪井悠二的身前,開始繼續編造經歷:
“對啊,就是一個火炬而已,就像你們把我的家人作爲修復的能源消耗掉這種‘普通’的行徑而已。”
他的話,讓威爾艾米娜和站在她身後,神情猶豫不決的夏娜、以及阪井悠二都是一愣。
“抱歉,不管你們是經歷過很多所以麻木或者的確將火炬認爲是緩衝用的道具,但在我眼裡,火炬和原來的人沒有區別。”
“記憶相同、人格相同,那就是人。”
他將手中“用自在法”製造的大太刀扛到肩上,毫不臉紅地扯着謊:
“我和這小哥聊得很來,想要破壞他,就打贏我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