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人瞥了一眼牀上的男人和旁邊的奧爾嘉，又看向愛麗絲和他身邊的“辛”。
隨後，他出聲問道：
“你應該知道‘時之翁’對於神性機巧的預言吧？神性機巧有什麼能力？”
冷不丁的詢問，讓愛麗絲不由得皺了皺眉，她看了一眼身邊的辛：
“‘作爲最初的神性機巧，理應是完美的。’第一個神性機巧，將是毫無瑕疵的、絕對不會受傷........”
“這就是德意志的開發思路？”秦人看了一眼她身邊那管家打扮的辛，露出一抹笑意。
“是的。”事到如今，愛麗絲也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德意志認爲這一預言是比喻壓倒性的、絕對的防禦力。於是，爲了實現這一預言開發出了‘完全制御振動’。”
“雖然這是本末倒置，如果能夠完全制御原子振動的話，那麼就一個原子也不會脫落了——這就做出了絕對不會受傷的人偶。對辛造成傷害是非常困難的事。”
“倒果爲因？德意志沒有被灰薔薇滲透？”秦人不由得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
而愛麗絲聞言，也沒有傻到把秦人嘴裡的“灰薔薇”認作是對方本人，毫無疑問是指上一代的灰薔薇，使用“因果性置換”的灰薔薇。
“不知道，在她現身前，沒有人會知道有誰被她控制過，也許吧。”
愛麗絲只是聳聳肩。
隨後，她問起了正事，一對美麗的瞳孔中流露出疑問:
“那麼，關於約定......”
“當然是繼續，不過，需要你們好好地扮演誘餌。”
秦人仰身向後，流沙快速凝聚，在他坐下形成了王座：
“你們要配合我。”
誘餌？配合？
愛麗絲聽到這幾個詞，身體忽地一僵，難以置信地望向了秦人：
“你要——”
“噓——”
秦人一臉笑意將手指湊到脣邊，示意她安靜：
“怎麼樣？要不要答應？”
愛麗絲驚疑不定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她本以爲對方加入薔薇師團之後，就不會再履行約定，幫他們攔下金薔薇。
但是，現在，她發現，她想錯了。
這件事，不是他們對付不對付金薔薇這麼簡單，而是這個男人要對金薔薇做什麼？
他想做什麼？
愛麗絲不知道，但是她很確定，這個男人，這位新的“灰薔薇”，正在進行謀劃，要對付金薔薇。
而他們，則要擔當誘餌。
愛麗絲瞪大了眼睛。
“哦，對了，你們不能呆在學院裡。”
秦人扭頭看向了學院長的教樓，嘴角的笑意變得更加濃郁：
“你之前是想要讓我和學院長聯手攔下金薔薇對吧？但是，抱歉，我信不過你的父親。”
聞言，愛麗絲不由得一驚。
他是怎麼知道的？
學院長，就是她的父親。
巴恩斯達伊，並不是她的姓氏，盧瑟福，纔是。
她是愛麗絲·盧瑟福，而不是愛麗絲·巴恩斯達伊。
看着愛麗絲那驚疑不定的視線，秦人也笑了。
之前他也只是隱約的猜測，不久之前才真正肯定的。
因爲......生命權能。
拿到了神明權能，逐步掌控的他，對於任何生命氣息的感知和控制能力，都攀升到了神明的層次。
他也最終得以確認，愛麗絲的生命氣息，與愛德華·盧瑟福的生命氣息接近。
而且，愛麗絲體內的心臟，是來自愛德華·盧瑟福，而愛德華·盧瑟福體內的心臟，則是愛麗絲所有。
簡而言之，這對父女交換了心臟。
但是，這對秦人來說，並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
那個愛德華·盧瑟福，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在他把灰薔薇抓住，攝拿到沙暴巨神兵體內，進行提取的時候，這個老東西竟然攻擊他的沙暴巨神兵。
目的是什麼？
還用說嗎？當然是那勞什子虛無石。
那學院長在地下那“愚者聖堂”裡偷摸摸地接受了灰薔薇給的東西，造出了那個居內什。
見到他把虛無石奪走，所以要動手。
說實話，秦人很想把這老頭直接弄死。
他當時的情況一點也不輕鬆，如果失手，他就是死。
不過，秦人有更好的報復方法。
通過薔薇結社那邊的情報，他知道了一件事。
那就是，愛德華·盧瑟福，曾經使用過妻子和女兒進行神性機巧機巧的實驗。
用女兒用妻子做實驗？的確是個狠人。
不過，換心臟是什麼用意？
秦人調查過，盧瑟福可能使用的是一種來自某個威尼斯商人的秘法，能夠替換他人和自己的心臟，自己的心臟若是受到襲擊，那麼死的是別人。
盧瑟福和自己的女兒愛麗絲替換心臟，是爲了讓愛麗絲作爲替死鬼？
不，愛麗絲潛伏在德意志，甚至還成爲了德意志的一枚重要外派人，潛在的危險比盧瑟福要大。
而盧瑟福自己是個能夠和除卻金薔薇黑薔薇銀薔薇這幾位薔薇之外的單個薔薇掰腕子的魔法師。
那個“十九世紀最強魔術師”也不是什麼虛假的稱呼。
金薔薇黑薔薇什麼的，都幾百歲了。
而銀薔薇......
他也調查過這位疑似王妃的人，可以確認，至少明面上，對方的年齡並不算大。
只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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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沒有在那個銀薔薇的身上感覺到很強的生命氣息，也沒有感覺到權能。
對方是如何成爲薔薇師團的三巨頭之一的？
這些現在不重要。
重要的是，愛麗絲等人要成爲他對金薔薇動手的誘餌。
他需要進行足夠完全的準備，避免金薔薇逃掉。
萬物流轉，時間類的權能，不說其他，想要逃跑還真沒什麼人能夠攔下。
他的沙漠權能和生命權能，也做不到阻止萬物流轉的發動。
萬一逃掉了，自己可久很難抓住她了。
不，準確地說，是抓住那隻獅子。
他需要把金薔薇和那隻獅子分開，然後迅速地、分別制服金薔薇和那隻獅子人偶，讓他能夠順利地提取權能。
至少......
也要做到破壞那隻獅子和金薔薇之間的聯繫。
不，比起破壞聯繫，破壞那隻獅子人偶的成功率會更高一些。
思索間，他再次看向愛麗絲：
“那麼，愛麗絲小姐，你是選擇答應還是不答應？”
秦人的臉上，帶着笑。
這個笑容，讓愛麗絲不寒而慄。
如果不答應，這個男人是會把他們控制起來？還是把他們直接交給金薔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