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堅持自己的信念,沒有什麼事是做不到的。
從知道自己被詛咒後,心裡頭就一直有個堅定不移的信念在支撐着我做這些從來不敢去做的事。
終於見到水了。
我抓着一個巨大的水壺,拼命往自己嘴巴里瘋狂地倒水,第一次覺得這水是如此可愛的東西,此時此刻,他媽的給我一噸黃金也不會去換自己手中的這一壺水。
“我說小子,你們怎麼給捲到這地方來了?我們足足開了一天多的車,這才找到了你們。起碼都有好幾百公里了吧?”於剛站在我面前,說道。
“這麼遠?不可能啊!”我嚇了一大跳。
“你小子的命真大,這樣給捲走了都沒死,不像其他人,被沙子埋起來的埋起來,還有一整車的人,都死得非常的恐怖,看得我直接就吐了,沒見過那麼噁心的場面。”於剛一臉驚恐的說。
“這種沙塵暴能夠把人一秒就把人捲到幾十公里外的地方,這也是正常的,當年也不是沒有遇到過沙塵暴之類的,唉……塔克拉瑪干沙漠確實是危機重重啊,我們這纔出沒兩天,就損失了這麼多的人…”帶着眼鏡的老教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他說起這恐怖的沙塵暴,整個人都掩飾不住的顫抖起來。
老教授比在場的人都熟悉沙漠裡頭的規律,能露出這種表,想必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厲害的沙塵暴吧。
“那輛給卷飛的悍馬裡頭的五個人全部都死了,另外還有七個人是被直接從空中卷飛摔死的,兩個人失蹤,明面上就死了十二個人,估計還有一些被埋起來了。”黃大仙走過來淡淡的說道,此刻他面無表,看不出內心有什麼想法。
黃大仙這人給我的感覺很奇怪,他表面上看起來就像是一種很值得信任的人,可是,我總覺得他跟唐光澤有事瞞着我們,這下,他們根本就對死去的那些人不在乎。
然後,於剛就把我拉到一旁,滿臉認真的說:“是不是玄哥救你的,看你這小子有什麼能耐還活着,對咯,玄哥有沒有跟你說些什麼啊?”
我聽着他的話,就不意了,什麼叫我沒能耐活着,林巫玄那小子只是把我從沙子裡刨出來而已,其餘的也沒做什麼,我活着那是因爲我堅持自己的信念。
“你小子什麼意思啊,他媽的……”我怒道。
話還沒有說完,於剛就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然後,滿臉急切的道:“玄哥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我連忙將他的手一把推開了,惱怒的說:“你問就問,他媽的別動手動腳的,他能跟我說什麼啊,還有,人家哪像你這麼囉嗦,把從小到大的狗屁事都說出來。”
然後,於剛的臉色就慢慢的緩和下來,他弱弱的應了句,就走開了。
什麼況?
我感覺到非常的奇怪,於剛這貨爲什麼想知道林巫玄會跟我說什麼?
林巫玄這人給我的感覺更是奇怪,他幾乎是不說的,只是一雙眼睛,緊緊的望着沙漠那頭,神色裡始終閃爍着一種不可抓摸的寒光。
事實上,我根本就不太敢過多的跟林巫玄說話,因爲有的時候,我覺得林巫玄身上有一種很不一樣的氣味,或者說是氣質,那是一種讓他覺得可怕的東西。
而在我們被捲走的那一整天裡,他也沒跟我說幾句話,我感覺他不願意跟我說話。
緊接着,他們再一次檢查着車裡的裝備,我坐在沙子上休息着,這時候,唐光澤朝着我走了過來,我連忙就爬了起來,臉色有些緊張,他看了我一眼,有些複雜的說:“你的身體還能承受得住吧??”
我雙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十分的緊張,支支吾吾的回答:“還行吧,就是感覺沒什麼力氣。”
畢竟這兩天嚴重脫水,纔剛剛喝水,一時半會還是沒能全部恢復過來。
“那就再休息一下,休息完繼續前進,搜尋工作停止。”唐光澤說完就轉身離開。
“剩下的人不找了?不是還有一些失蹤的人嗎?”我想也沒有想的就開口問。
假如那些人也是像我跟林巫玄那樣被風捲走的話,不去找他們的話,那些人肯定會死在這沙漠裡頭的。
“不去找了,時間過去這麼久,他們生存下來的機率已經很低了,而且他們距離我們這邊有點遠,如果真要去找他們的話,我們的油就不夠支撐我們走完這一趟行程了。”
唐光澤搖頭道,然後就轉身上了車。
我就那樣看着他的身影,張着嘴巴,卻怎麼也不出聲音來。
我憋了一肚子的話,想開口大罵唐光澤,爲什麼不繼續找人了,那些人可能就會因此得救的。我覺得唐光澤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人的生死,也不打算展開搜救活動。
“小子,博士的脾氣你還不瞭解,更何況找到那些人,估計早已經成了一堆乾屍了。”開口說話的是迷彩服大黑,他緊緊的望着沙漠的那一頭,臉色有些悲傷。
“試都沒有試下,哪知道能不能找到活着的人。”我紅着一雙眼睛,只覺得要是換做自己被放棄了,那是怎樣想的呢。
大黑聽了,臉色猛的一變,冷冷的說道:“試下?你知不知道這次活動用了多少人力,多少物力,動用了多少關係,才被允許開展的,要是爲了那一些人而放棄整個活動的話,死得人就不知道是多少了。博士一直就沒有打算去搜救他們的,你們兩個算是夠幸運了,被風捲到了我們經過的路上,不然,你們也會死在這沙漠裡的。”
聽到這一番話,我整個人一僵硬,渾身冰涼一片,感覺自己真的掉進一個不能回頭的陰謀裡,腦袋當場就死機了。
他們沒打算救人。
那是我們幸運。
要是當時我跟林巫玄走的話,偏離一點的話,那麼,我們也會死在沙漠中。
我寧願相信他們是來救我的,而不是幸運被風捲到他們必經的路上。
這事的真相,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一樣,將我的肉,一刀一刀的割着。
這感覺比我在沙漠裡嚴重缺水的時候還要難受,那種就隱藏在骨子裡頭的感覺,跟身體上的痛苦比起來,那根本不算什麼。
我們所有的人在原地休息了半個多小時,然後回到車裡,車子行進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就在一片帶着陰影的地方停了下來。
大黑走下車,他拿着一個喇叭,扯着嗓子喊起來:“休息半個小時,然後馬上出……”
車裡只剩下我跟於剛兩個人,其餘的都下車活動去了,於剛那貨趴在車門上,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外面,我見此,便有些好奇問:“你看什麼啊?”
“噓……”於剛小聲的噓了一聲,然後,繼續看着外面。
這下,我更加驚疑了,於是,便湊過去順着他的視線一看,現他盯着的人是黃大仙,我正想詢問的時候,只聽他小聲的開口:“我一直懷疑博士根本就不管我們死活,今天早上才知道,這是真的。”
“博士請我們來讓我們參與這次活動,而又瞞着我們這次活動的目的,壓根兒什麼都不透露,他一直都跟黃大仙待一塊呢。”
“難道活動的目的不是去尋找失落的文明嗎?”我驚了下,心裡頭便想到了大黑說的那一番話,動用關係才把這次活動搞定的。
按照正常的邏輯來說,大家一起參與這次活動,當然就是最好把事都說明白,我跟於剛都覺得唐光澤有事瞞着我們,而且還瞞着所有的人。
“陳越鬆,我跟你提個醒,我們這一路上,隨時隨地都可能會被拋棄的,要不是你們幸運的話,現在早就成乾屍了,早知道當初他媽的就不來了,搞得現在都回不頭了。”
我也沒有說話,對於這事,我不想說什麼,再不好的感覺也不能對別人說,只是看着車外的黃大仙伸手指了指遠處,神色不怎麼好看,旁邊的大黑有些畏懼的點了點頭,最後就散開了。
如果真的想於剛說的那樣,唐光澤不跟我們將最終的目的,那是因爲對我們有防備,沒多久之前,我只是一個古玩店的老闆,經營也不善,店也賣了,沒想到一夜之間,竟然生那麼多事。
從今天得知到唐光澤根本就不在乎我們的死活,我整個人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那種堅持的信念。
這下胡思亂想着,很快半個小時就過去了,大黑拿着喇叭招呼了一下衆人,又重新上路。
這一次特地關注了一下行走的路程,我們行進的方向好像是跟隨着黃大仙的指示,黃大仙指哪裡,車就往哪裡開去。
我努力回想着第一次看到唐光澤的時候,他求我幫忙,所以就把青銅劍扔在了我店裡,說什麼物歸原主。
那時候我竟然沒仔細聽這話的意思?
兩年前,我才從別人手中接手這家古玩店,因爲那時候,那老闆是出國移民的,最後把古玩店轉到了我手上來。
難道,這把青銅劍是那老闆賣出去的?
那老闆是唐光澤的朋友。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就想到了臥室裡頭那會動的血字,那恐怖的場景,還有送上門來求死的老乞丐,還有唐光澤的出現?
這一切,真的是詛咒來的嗎?
還是他們早已經策劃好的?
哐噹一聲!
突然我們坐的車子猛的就一個急剎車,那開車的司機目瞪口呆的說道:
“那……那……那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