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雲大師在痛苦的掙扎着,朝着我傳遞出求救的信號,不停的在我的腦海裡盤旋,而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沒有采取任何行動,那種無力的感覺緊緊的將我的心纏繞着,就像一片鋒利的刀子似的,一刀一刀的,痛得無法呼吸。
突然間,發現自己冷血得到這個地步。
我無法想象,天雲大師臨死前的掙扎,他發現原本一路同行而去的隊友,在他危難時刻沒有伸出手去救他,而是眼睜睜的看着他死,他那時候,是有多絕望啊。
想到這裡,我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
看着越來越近的死亡之蟲,求生的本能越來越強烈,我只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死了,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總有辦法解決的。
我轉了轉脖子來,看到老教授一直在低聲的說着什麼,而茴兒則是低聲的哭泣着,於剛在安慰着茴兒,好像所有的人都在這個時候崩潰了。
爲了他們三個人,爲了自己,我連忙就把安全帶扯開,爬到了主駕上,彎着身子,檢查着車子的故障,企圖想要把車‘弄’好。
死火?
我想到了死火這個問題,對於汽車死火是開車族最可恨又無奈的一件事情,我家裡有輛車,偶爾會開在途中死火的,對於死火我還是有點多懂。
死火引起的原因有幾個,?結合剛纔的情況,猛的就剎車了,估計天雲大師急剎車後沒有踩離合而導致的死火。
由於我幹過幾次這種事情,我把翻開了副座上的蓋子,發現裡頭並沒有我想要的工具,我只拿了螺絲刀,想去看下是不是發動機的問題,而又不能冒險。
最後,我氣得把車子的離合猛的一踩,特麼竟然發出沉悶的聲音來了。
聽到這聲音,所有的人都‘露’出了希望的神情,他們看向了我,歡呼了起來。
此時此刻,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我的心情,我猛的就把油‘門’加起來,掛檔,鬆手後,車子動了起來,我看也沒有看的就倒車,大概倒了有五十多米,我才掉頭,開出了兩百多米遠確定沒有危險後才停車的。
我下車後,朝着唐光澤的那輛車大叫了起來,叫了很久也沒有聽到有迴應,車子一直停在那裡,也沒有任何的動靜,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於剛也下來了,朝着那頭大叫起來,然後忍不住的罵道:“他媽的,他們停在那裡幹狗屁啊……”
叫了很久也沒有人應,於剛大膽的猜測起來:
“該不會車子也壞了吧?”
老教授搖了搖腦袋,哆哆嗦嗦的說:“車子壞了的話裡面也有人的,我懷疑他們死了。”
“我真沒有想到會遇上死亡之蟲的,幾十年沒見過這東西了。”他臉上清楚的映着恐懼之‘色’,好像想起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似的。
“死亡之蟲平時一般都在沉睡之中只有當軀體裡的能量消耗到了一定程度,纔會出來覓食。否則除非是遭受到了驚嚇,它們是不會出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們太倒黴了?居然遇上了它們。”
“不……這是詛咒,死亡之蟲,在我們村子裡一直都有流傳着一個傳說,我們村子裡的人甚至連它們的名字都不敢說,還認爲只要打擾了它的生活,將會受到詛咒。”遠處傳來來茴兒的聲音,她只是輕輕的皺着眉頭來,漂亮的臉蛋上閃過一絲擔憂。
我聽到有關於詛咒之類的東西,後背徒然一一僵硬,就像是被人強硬往嘴裡灌了毒‘藥’似的。
他們並沒有注意到我的臉‘色’,老教授看起來非常的害怕,但是掩飾不了作爲教授那顆好奇的心,他好似得問茴兒:“小姑娘,你是哪裡的?我在庫爾勒的時候經常聽到有關於死亡之蟲的的傳說,傳得倒是‘挺’神秘的,我之前以爲那只是傳說罷了,如今,卻真的看到了,那種感覺,不知道怎麼形容?”
“我們村子裡一直都有關於死亡之蟲的傳說,我的爺爺‘奶’‘奶’他們從來不讓我說這幾個字,他們說會帶來死亡,那時候我並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現在想想,原來都是真的,只是我們真的會死在詛咒之下……”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於剛突然就衝着茴兒說:“你別說了……”
我整個人無力的坐在沙子上,也不管沙子的溫度到底有多熱,因爲我已經感覺不到了,我只知道,這一切的事情是那麼的詭異,而且還跟我有關係。
詛咒,一切都離不開詛咒。
我知道唐光澤有事情瞞着我,可是我不知道是什麼事情,我知道黃大仙跟我說的那些事情,將我推入了一個更恐怖的地方來。
我的爺爺曾經是偵察隊的人,,我的父親爲了那個盒子,扔下我們兩母子,而我如今,也爲了詛咒踏上這條路。
一開始,我以爲他媽的是巧合,如今,不是巧合,這一切都是註定的。
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我也沒心聽進去,我覺得我身邊隱藏着一個巨大的‘陰’謀,一個圍繞着那個盒子而展開的‘陰’謀。
我坐在沙子上,擡着眼睛,遠遠的眺望着一望無際的沙漠,心裡頓時間生出一股寒意來,就像整個人都掉進了冰窟一樣。
眼前的景象不停的變換着,於剛拿着手不停的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嘴裡急問:“沒反應了,教授,他真沒反應了,好像被人叼走了魂魄一樣……”
估計是於剛看到我臉上那種茫然無措的神‘色’,眼珠子根本就沒有轉過,用於剛的話來說,就一臉傻‘逼’樣。
然後,我感覺到一隻手拉開了我的眼皮,他嘆了口氣說:“他也快要死了。”
這個時候,我想站起來,想大聲的告訴他們我不會死的,可是,我發覺自己的身體無法動‘蕩’,而且,嘴巴里也喊不出一句話來。
我頓時間慌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老子不就突然間坐在沙子上一下子而已,想到一些沒有答案的問題罷了,怎麼就起不了,連開口說話都成問題,如今的我,就跟植物人一樣,無法動‘蕩’,無法開口說話。
我用力的眨了眨眼睛,‘露’出了恐懼,慌張,絕望的神‘色’。
“他還有意識,我看到他的眼睛動了。”於剛驚喜的大叫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一陣車鳴聲,感覺到一輛車子在離我們有兩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我想應該是唐光澤那輛越野車吧,然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走了過來。
“博士……”於剛的聲音變的很小聲。
“把他放倒先,保持呼吸通暢。”唐光澤發出了命令。
緊接着我的身體被他們拉了拉,放倒在沙子上,就像睡覺那樣的姿勢,這時候,我感覺到沙子的滾燙的溫度把我的皮膚燒得熱熱的,就像掉進了火爐裡頭似的。
他們不知道此時此刻我正在遭受着一股難以想象的熱量,這個時候已經是十一點了,沙子的溫度熱得灼傷人,我心裡忍不住的想要將他們都打醒過來,爲‘毛’不把我放到車裡去啊。
一張放大的臉上赫然的出現在我的眼前,嚇了我一跳,唐光澤臉上緊緊的擰着眉‘毛’,我知道他一做這個動作,那就代表他想要下某個不好的決定。
殺了我?還是任由我在這片無人的沙漠裡自生自滅的?
不管是哪個決定,都不是我想要的。
果然,我看到唐光澤手裡拿着一把槍,他扣下了扳機,神‘色’冷冷的看着我,那一刻,我知道,他要開槍了。
“啊……”
我朝着天空驚恐的大叫起來,手也慢慢的恢復了知覺,艱難的擠出一句話來:“有本事你就開槍……”
“我就知道,陳越鬆這麼怕死的人,怎麼可能會死呢……”於剛那把破嗓‘門’興奮不已的傳了過來,我‘操’,從來沒有覺得於剛那貨的聲音是這麼好聽的。
見到唐光澤笑着將槍收了起來,我大大的鬆了口氣,仍是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緊接着,於剛就把事情的來源跟我說了一遍。
於剛是在突然間發覺到我的不對勁,看到我那時候的眼神,就像看到了黃大仙那情況一樣,怪嚇人的。他以爲我會像黃大仙那樣死掉的,可誰也不知道,最後就醒了過來。
“你他媽的,趕緊把我拉起來啊,老子的‘肉’都燒得一片火辣辣的疼啊。”我動了動身子,朝着於剛吼叫起來。他說的話,不是不信,只是得需要點時間來消化,畢竟不是每件事情都有一個答案的。
小剌布,阿慶,他們身體突然間的變化,奇怪的行爲,離奇的死亡,這些都沒有答案。
倒是,應了小剌布嘴裡說的那些語言。
“你們都會死……”
所有的人隊員,來來回回只剩下七個,加上茴兒半路‘插’一腳進來的陌生人,總共才八個人。
“你不是會動了嗎?自己爬起來……”
“媽蛋的,老子會爬起來,用得着叫你啊。”我臉‘色’差得要死,額頭上一片熱汗,後背傳來的疼痛感夾着汗水十分的不舒服。
茴兒蹲下身子,準備扶我起來,於剛一見,連忙就把茴兒拉起來,死不要臉的說:“這粗活還是讓我來幹吧,你細皮嫩‘肉’的,萬一被他給燒傷怎麼辦……”
我發誓,等我能動了,我鐵定一鞋子拍死這貨。
於剛跟老教授把我扶起來,我還站得不是很穩,我突然間想起來,我們叫了好久唐光澤他們都沒有回答,於是,好奇的問:“那個,你們剛纔車子上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