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子再‘肥’的人,看到這樣的一幕也是忍不住的驚恐了,因爲他們圍城的圈子裡頭,放着一個碗,那個碗上裝着一些東西,現在已經不成樣子了,但是可以辨別出來,那是一些米。
碗的旁邊擺着一雙紅‘色’的筷子,看起來十分的詭異恐怖。
“他們好像是在進行一種儀式。”老教授在一具屍體面前蹲下了身子,他伸手在在‘胸’前劃了個十字,那意思好像是在請求耶穌寬恕那樣,緊接着,他伸出手去,緩緩地揭下了那具屍體臉上的面具,想看看那人是長什麼樣子的。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衝出來一個影子,將老教授的手給推開了,他衝着老教授吼起來:“我警告你,這地上的屍體,穿着這身衣服,就是我們族裡的神巫,誰也不能動!”
聽到這聲音,我在震驚一看,原來是巴扎。
巴扎從那裡走了後,再也沒有看到他了,我是以爲他一個人回去了。
原來真的像老教授說的那樣,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巴扎進來也有自己的目的。
老教授被他這一推,推開了一米多,摔坐在地上,他從地上爬了起來,怒道:“我知道是薩滿教的巫師,之所以我纔想要看看,小兄弟,難道你不好奇嗎?薩滿教的那些真相就擺在你的面前,只要動動手就可以揭開了。”
那是薩滿教的巫師?
我看着地上的那些詭異的屍體,心不由有些慌了,薩滿教從來都是神秘的代表,比起西域,薩滿教更爲神秘。然而,沒有人知道他們真正的身份,傳說,他們是帶着面具祭拜活動的,而大多數都是以‘女’的爲主。
於剛聽到薩滿教巫師這幾個字後,他的臉‘色’變了變,有些‘陰’沉,我知道那是因爲茴兒的原因,鐵布里曾經說過,茴兒可能就是巫師。
究竟是不是巫師,恐怕只有茴兒才能清楚,我們並沒有證據。
巴扎站在那五具屍體的面前,他張開手,他滿臉猙獰,目光兇狠,他叫道:“你想窺探那是你的事情,有我在,你們別想動他們。”
老教授聽了,忍不住的嘲諷起來:“你說穿着這身衣服的就是你們族的神巫,要是我穿上衣服,那我也是你們心目中的神巫了,真是胡鬧。”
老教授說到最後生氣了,他的臉‘色’變得鐵青,看得出來,他是非常想知道關於薩滿巫師的一些真相。
老教授的那番話是人也聽得出來是什麼意思,他是在懷疑那些屍體不是人。
然而,在巴扎耳朵裡‘挺’多卻是極大的侮辱,他的臉‘色’猛的就一黑,衝着老教授罵起來:“你他媽的,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啊,薩滿神巫豈是你可以隨便‘亂’說的,你再活一百年,你也不知道薩滿是怎麼運行的,你根本就沒有資格知道薩滿教的一些事情。”
巴扎的話也非常清楚,他是絕對不允許有人想打地上坐着那些屍體的主意。而老教授偏偏要堅持下去,他拿出了槍來,對着巴扎的腦‘門’,立馬放起狠話來:“你別擋着我,否則我讓你跟這些巫師陪葬去。”
連老教授都掏出槍來了,我真的急了,這可說不定的,巴扎只是不想讓人碰那些屍體罷了,卻也不至於死,那代價太大了。
“老教授,你別‘激’動,不看就不看,我們又不稀罕這巫師……”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老教授就朝着我吼叫起來:“這關你屁事的,別‘插’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這什麼意思,看着老教授那神‘色’,分明就跟亡命之徒那樣,我整個人的臉‘色’就變得十分的難看,於剛把我扯‘腿’了好幾步,小聲的在我的耳朵旁說:“他們的事情我們‘插’手,否則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心想這話沒錯,他們根本就不在意我們的‘性’命,‘弄’死我們很容易,但是,別忘了,我們手上也有武器,大不了就跟他們拼了。
人的想法是非常奇妙的,會在一瞬間就把之前那種無比堅定的念頭給輕易的就改變了。
我是怕死,但是,也不會讓他們‘弄’死我。
這裡面有兩個人曾經是想殺了我的,一個是老教授,另一個是小薄,到現在,我仍然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他們。
巴扎臉上仍是一副不畏懼死亡的模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他狠狠的盯着老教授,似乎一點兒也畏懼,他咬牙切齒的說:“你這個瘋子,觸動了神巫後,你會下地獄的。”
這話一出來,瞬間就戳中了老教授的弱點,他震了震身子,臉上一閃而過的猶豫,但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些帶着面具的屍體上,卻又變得非常的肯定,他那張老臉上猙獰一片,笑了下:“狗屁,我是上天堂的人,我看你是第一個要下地獄的人,給你機會別不知好歹,我再次警告你,給我讓開。”
巴扎只是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的,根本就不打算讓開,他重複着剛纔的話:“觸動神巫的人,都會下地獄的……”
“觸動神巫的人都會下地獄的,你們都會死的……”
聲音斷斷續續的,接近於瘋狂狀態,看起來應該不是什麼好的兆頭,也不知道是他護那些屍體心切還是爲了自己,這本來就不對勁的事情,他明明知道老教授手裡拿着槍,還敢那樣說,這不是擺明要找屎的節奏。
“嘣……”的一聲響起,老教授朝着巴扎開了一槍,那槍聲嚇得我差點就‘腿’軟了。
這真的開槍了。
就是因爲巴扎不允許他觸碰那些屍體的原因。
當時,我整個人傻眼了,就楞在那裡,不知所措。
這比我想象中的要更難接受,比起之前殺了那些即將要變異的那些人,更難接受,巴扎沒有被那些東西感染,也沒有發瘋,然而,老教授卻真的開槍了。
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我此時此刻的情緒,那種從小被灌輸的理念,好人比壞人多,即使歷經了那麼多詭異離奇的事情,我依舊是相信好人比壞人多,可是,眼下,一下子就被眼前發生的事情所顛覆了。
我就那樣看着那五具屍體旁邊,手電筒微弱的光芒中,地面的灰塵上散落着一大灘的血跡。
血跡一直延伸到了地上蹲坐着的屍體處,刺得我的眼睛生疼,一片溼潤,我看到躺在地上哀‘吟’的巴扎,再也顧不上那麼多了,連忙就衝過去。
那股血腥味撲鼻而來,我手忙腳‘亂’的把他扶起來,只這一扶起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血跡,連我的雙手都沾滿了,只見巴扎臉‘色’蒼白如雪,他從乾澀的嘴巴張開了些,喉嚨動了動,卻低聲的發出了聲音來,好像是快要斷氣那樣:“我……千萬別碰……”
“你別說話先……”我紅着眼睛,急道,他越是說話,傷口越是血流不止。
我檢查了下他的身體,發現了他身上的傷口不止是剛纔的那個槍傷,因爲老教授的子彈是打在他的肩膀上,肩膀上的那個槍傷是不會導致他流這麼多血的,更不會讓他變得如此虛弱。
他們維吾爾族的人,都長得強壯如牛,體質比我們這些趕上幾百倍。
他身上還帶着一些別的傷口,我仔細一瞧,只見他腹部被血跡浸滿了,地上的那片都是從這裡流出來的。
他受傷衝過來的,不要命的阻止老教授碰那五具屍體。
他怎麼受傷的?
意識到這點,我的臉‘色’一沉,像是知道會有什麼東西似的。
就在這個時候,巴扎突然拉住我的衣服,好像是要與我說什麼,於是我將耳朵湊近了他的嘴巴面前。
他的聲音小得已經變成了幾乎成了耳語,我只聽到他斷斷續續的話,而且他每說一個字都要頓上幾秒,感覺就像人臨死前那樣,我已經感覺到他與我說的是很重要的事情,我屏住呼吸,連氣都不敢出,他在我耳邊一個字一個字地說着。
他說:“快跑……”
可是他只說了兩個字,我感覺到他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嘴巴里發出無力而痛苦的聲音來,似乎是有人在掐着他似的,連氣都無法喘過來,感覺像患有嚴重哮喘病的人那樣,一時間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