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視線裡,然而,我正在掙扎着起來的時候,嘣嘣嘣的一陣槍聲再次傳入耳朵來,由遠到近,似乎越來越近。
這個警告,這是暗號。
我記得於剛曾經跟我說過的,遇上危險的時候,會有很多提示警告的,也就是提示,安全,危險之類的,而槍聲就是其中一種。
鳴三聲槍,那是代表着紅‘色’警報,那不是簡單的開槍就是了,而且,非常有旋律的,就如同福爾摩斯密碼。
這槍聲是於剛那貨開的?他沒死,我就知道的。
他們遇到危險了?在沙漠裡遭遇到什麼東西,纔會導致如此反應。像於剛那樣的人,如果不是遇上特別兇狠的動物,是不會輕易開槍的。
我顧不上手上的傷口,連忙就爬了起來,把揹包拿上,連放在那裡的水壺都帶上了,立馬就朝着那個方向奔去。
夜,漆黑漆黑,沒有風,在這樣的沙漠種,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來,這是顯得極其尋常。
平靜過後,總有暴風雨的來臨。
遠遠的,我發現了一片灌木叢,心頭卻莫名的恐慌起來,那一瞬間,頓時感受到了由夜晚的沙漠在安詳中滲透出來的恐怖,似乎看到了‘陰’森的綠光從灌木叢裡極速奔來。一聲沉厚、悽怨、悠長的嗥叫聲劃破夜的寧靜,在塔克拉瑪干沙漠上空撒開。
此起彼伏的嗥叫迅速回應在塔克拉瑪干沙漠。
聽到這樣的聲音,我渾然一震,嚇得面‘色’慘白,雙手在微微的哆嗦着,因爲聽出那陣聲音是狼的聲音。
就在我有些‘迷’茫的時候,老教授的影子越來越大,他一邊朝着我奔跑過來,一邊揮手叫喊起來:“點火把,加大火……”
這一次,我沒有手忙腳‘亂’,趕緊就跑向火堆那裡去,大口大口的喘息氣,看着地面上的火星,連忙就把所有的木材放了上去,狼怕火、怕強光,要不是飢餓所迫,狼是不會主動攻擊人的。
然而,我想,剛纔看到的那些老狼應該不是一羣餓狼,若是餓狼的行爲是不計後果的。
我想,只要點上火,估計會安然無恙的度過吧。
“沙漠狼。”老教授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他懷裡抱着幾根大木材,看來他剛纔應該就是在灌木叢中‘弄’來的。
我站在火堆前,火苗一下子變得猛烈起來,火光映在我們的臉上,我們兩個人面‘色’慘白一片,驚恐的盯着火苗。
只聽老教授手裡緊緊的握住槍,咒罵起來:“他們都被困住了,狼羣發現了我們,這下,恐怕難逃此劫了。”
他們應該就是於剛,jason,小薄三個人了,知道他們沒死,我心裡是有些欣喜,可是,立馬又陷入一片緊急當中,畢竟,距離我們有將近一千米遠的地方,一個黑點,慢慢的朝着我們所在的方向‘逼’近過來。
這是一個緊張的瞬間,一片黃沙之中,死一般的寂靜,那麼多的沙漠狼,在這一片區域中活動,卻沒有一點兒聲音,周圍的空氣在顫抖着,沙子跟隨這顫動起來,狼嗥聲越來越近,那種聲勢越來越大,類似於排山倒海,又如萬馬奔騰。死一般寂靜塔克拉瑪干沙漠瞬間躁動起來。狼嗥聲、空氣的顫動,沙子的躁動,將夜晚的寧靜,徹底的撕碎。
我動了動嘴巴,艱難的問:“那我們該怎麼辦?”
光是看腳下的沙子就知道,從灌木叢奔騰而來的狼羣到底是有多恐怖,聽它們狼嗥聲,就明白它們是多麼的興奮。
狼,外形體型與狗、豺極爲的相似,足長體瘦,斜眼,上顎骨尖長,嘴巴寬大彎曲,耳豎立不曲,‘胸’部略微窄小,尾‘挺’直狀下垂夾於倆後‘腿’之間。‘毛’‘色’隨產地而異,多數‘毛’‘色’棕黃或灰黃‘色’,略‘混’黑‘色’,下部帶白‘色’。棲息範圍廣,適應‘性’強,山地、林區、草原、以至凍原均有狼羣生存。我國除臺灣、海南以外,各省區均有。狼這種動物非常耐熱,但它又不畏嚴寒。夜間活動居多,嗅覺敏銳,聽覺很好。機警,多疑,善奔跑,耐力強,常採用窮追的方式獲得獵物。狼屬於食‘肉’動物,主要以鹿、羚羊、兔,野豬爲食,也會食用昆蟲、老鼠等,能耐飢。
狼雌雄同居,成羣捕獵,狼的最大本領是利用羣體的作用,捕殺比它們大的動物。
“狼怕火,希望這火能嚇退他們。”老教授頓了頓,面‘色’如雪,一瞬間就蒼老了許多。
只能是如此了,逃跑說不定會死得更快,因爲狼奔跑的速度,以速度10公里/小時(六英里)長時間奔跑,並能以高達近65公里/小時速度(40英里)追獵衝刺,在這種情況下,還是尋找別的出路爲好。
沒一會兒,狼嗥聲越來越來,視線裡出現了一條狼、兩條、三條……我‘操’他孃的,狼的數目在增加,離我們的位置越來越近。
狼羣在離我們大約300米的距離散開了,一雙雙綠‘色’的眸子停在了黑夜裡,正前面,只留下了兩條黃‘色’、充滿殺氣的狼,一字排開,或正面、或側面地蹲在那裡,它們死盯着我們。
火堆外的狼羣異常冷靜,沉默無語,看起來就像是冰雕那樣,一隻只靜靜蹲伏,竟像一羣紀律嚴明的士兵,只等統帥一聲令下,大舉進攻。見到如此情形,我的心絃被繃得緊緊的,大氣也不敢稍喘一口,只覺得一顆心彷彿要從腔子裡強蹦出來一樣。
我仔細數了下,大概是十五隻狼左右,它們死死的盯着我們兩個人,它們在等待,等待,等待那已經沒有多少木柴的篝火堆熄滅,只要那堆令它們畏懼的火焰熄滅,它們就會立馬撲過來,將我們兩個人撕碎,咬斷我們的喉嚨,將我們吃進它們的腹中。
想到這裡,我死死的咬着‘脣’,神經早就繃得十分緊,看着這堆旺盛的火,誰知道還有多久時間,生怕這火一滅,它們一定會撲上來的。
老教授看着百米開外的狼羣,臉‘色’‘陰’沉,心口起伏不定,似乎在想什麼重要的事情。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了,大概跟那些狼對峙了有半個多小時後,我再也按耐不住了,突然拉了拉老教授說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萬一狼羣按耐不住,強衝過來,就算能擋得一時,我們根本就不是狼羣的對手。”
何況,我還是個病號呢。
老教授臉‘色’‘陰’沉,緊緊的皺着眉頭髮愁道:“這麼黑,就算我們能突圍出去也跑不遠,如今之計,只有先熬到天明,看狼羣能否自行散去了。”
一開始,我們就沒有了退路,我面‘色’慘白的看着這堆火,那一刻,我幾乎想象到等火熄滅後,我們跟狼羣的戰鬥,它的牙齒咬過我的腦袋,撕碎,吞進肚子裡頭,我們是在狼的爪子下,結束生命的。
突然,一聲慘烈、雄壯的狼嗥聲一下子就劃破天際,在沒有月光的沙漠中顯得更爲淒厲,奪人心魄。這聲狼嗥特麼就像是一顆信號彈,那些‘陰’翳的綠眼移動了,行動迅速,黃‘色’的軀體越過那還沒全熄的篝火朝着我們撲來。
它們越來越近,近得我都可以聞到野狼那令人‘欲’嘔的濃烈體臭味,我死死的握住手中的越王勾踐劍,屏住了呼吸,我發誓,它要敢撲過來,老子一劍殺了它。
一隻沙漠狼那雙眸子裡閃着獰厲的兇光,‘露’出明晃晃的利齒飛身越過火堆,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就被那隻狼去撲倒了。
“啊”我猛的一聲尖叫起來,卻聽腦後“呼呼”風響,那狼頭部立馬捱了一棍,老教授猛的一腳踢向那隻狼,只見那隻狼身體橫飛着掉入火堆,火堆中一陣迸裂,一股濃烈的焦臭飄進我的鼻子裡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