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開飯,這時候消失了老長時間的章梓猛不丁地出現在家裡,看他那狼狽樣,定是下午才啓程,緊趕慢趕才從市裡回來的,也不等陳林喚他,聞到飯菜香就直接去廚房拿碗筷跟着吃了起來。
“喂,你怎麼回事?這個時候過來?”陳林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幸好今天晚上做飯的時候多加了一點米,本來想留着待會吃宵夜的,不過有章梓這個吃貨在,晚飯夠吃就不錯了。
“你以爲我想啊,還不是飯館裡面的事情,我這不是在電話裡面說不清楚嗎?要不然至於巴巴地趕過來。”章梓一邊吃着飯,連頭也沒擡,直接回道。
陳林懶得跟他計較,問:“飯館那邊怎麼啦?”
章梓說:“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如今我們的生意越來越好,在端州市也算是有口皆碑的,再開分店到外地發展的時機也成熟,你是怎麼想的?”
“我能怎麼想?”陳林道:“分店的事情不是讓你自己拿主意了嗎?你也知道我平時不怎麼關注飯館的事情,你要是覺得合適,那就放手去做吧,結果怎樣不是我們能控制的?儘量就好。”
“我不是說這個,你當我不知道你啊,這種事還需要你來說,是顧師傅那邊,你也知道他老人家都一大把年紀了,我本來打算越市那邊的第一家分店由他來掌勺的,可是現在不行了!”
“怎麼不行了?”陳林聽到顧師傅的時候就忍不住擔憂了起來,心想,該不會是他老人家身體不行了吧?不對啊,上次在端州見他時還好好的……
“哎,還不是顧師傅他說自己不想幹了!”
“什麼?”
陳林吃了一驚,第一反應就是顧師傅他跳槽了,這種事對飯館來說可是最忌諱的,不過看章梓的臉色,情況似乎並沒有那麼糟糕。
“不是跳槽。”章梓連忙打斷了陳林的臆想,說:“是顧師傅說他年紀大了,想回家享享清福去。”
“這樣啊,”陳林低頭沉吟了
一下,“那就讓他回去唄,有顧師傅的兩個徒弟接他的班不就成了嗎?”
陳林本來還想問章梓,顧師傅來飯店不是才幹了半年多點的時間嗎?怎麼忽然間就要回家去了?不過看到章梓的心思並不在此,便也不問了。
“你以爲我不想嗎?可是顧師傅說了,阿旺、阿財兩個還不夠資格挑大樑,讓我們自己找人去。”章梓沒好氣道。
“啊~……怎麼這樣?我看旺、財兩個手藝都不錯啊,怎麼就不成呢?”陳林疑惑道。
“我哪知道,想必是顧師傅他老人家不放心吧,總覺得他們兩個水平不到家,哎……你不知道我現在都愁死了,要是沒了顧師傅,越市那邊的分店也不知道要不要開。”
“你就沒問顧師傅這事是怎麼打算的?就算他想回家,也不能一下子放任咱們飯館不管吧?怎麼說咱們對他也不差,沒得離開的時候冷不丁地把我們坑一把。”
“可不是嗎!”章梓聽罷陳林的話,嘆了一口氣。
“照我說,就讓旺、財兩個上去試試,他們不是跟顧師傅學了八年的廚藝了嗎?你回去找顧師傅再好好商量商量,這事沒解決之前,越市那邊的分店可以緩一緩。”陳林一錘定音道。
章梓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不過你也知道顧師傅那脾氣,我去說肯定不行,要不你跟着回去一趟?”
陳林沒有急着迴應章梓,反問一句,說:“顧師傅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走?”
“年末吧,我也不大清楚,當時只顧着越市分店的事情跟他說了兩句,一聽到他老人家準備不幹了,我一着急,立馬就過來找你了。”章梓說。
陳林一陣無語,得了,這廝平時看上去雖然吃貨了一點,可辦事還是很有一套的,今天居然也犯糊塗了。
“我說章大爺,你平時腦子靈活得很,怎麼今天忽然犯糊塗了?”陳林翻了一個大白眼,撇撇嘴,露出一副十分鄙視章梓的樣子。
“顧
師傅年末走,那算的是農曆的時間吧?到現在還有兩個月吶,這段時間你不會讓他老人家緊着點,帶帶旺、財兩人?”
陳林說着,頓了頓,又道:“我聽你之前那麼說,還以爲顧師傅明天就要走了,害你大老遠趕過來找我當救兵,感情還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啊!”
“哎……”章梓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那個兄弟我不是着急嗎?你也知道越市那邊的分店我費了多少心思,這下顧師傅整這一出,我不來找你找誰?”
“得了,吃你的飯吧,這事等過幾天再說,眼看着元旦就到了,杜必舒他們過兩天就過來,你是留在這邊?還是明早就回去?”
“明天回去吧,我把店裡的事情處理好了,過兩天再過來。”章梓一邊說,一邊扒了一口飯吞進肚子。
陳林“哦”了一聲,也趕緊把碗裡最後幾口飯吃完,至於莫曉明和老爺子兩人,早在他們聊飯館那邊的情況時便已經吃飽離開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早起。
章梓吃過早餐,便跟羅顯揚的車回去端州市,丟下陳林一個人,這丫聽說鍾嬸家裡今天殺豬,老早也跑過去看熱鬧了。
到達地點,陳林發現愛看熱鬧的人可不止他一個,當然,也有不少人是爲了等新豬肉出來準備買回家吃的。
然而,鍾嬸家裡的那頭大肥豬,此刻還在豬圈當中懶洋洋地趴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大難臨頭。
外面來幫忙殺豬的幾個漢子,七手八腳,很快就搭起了露天的竈臺,然後架上大鐵鍋,燒起了一大鍋的白開水。
熊熊烈火燃燒着,滾燙的水不斷翻滾,冒白煙,這時候,鍾叔還有那幾個過來殺豬的漢子便來到了豬圈前面,拿起麻繩把豬捉住,然後綁住它的四條腿,合力擡了出來。
保守估計,這頭大肥豬最少也有三百斤重,等到鍾叔他們將它綁好扛出來時,大肥豬才意識到情況不妙,想要掙扎,只可惜一切都爲時已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