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建那個朋友開的歌廳真不錯,洋酒,豔舞,再加上陪酒的是要個有個,要條有條,連說話都那麼風騷迷人,我和二建加上張哥是喝的痛快玩的爽,直到夜裡十一點多鐘張哥說不能在喝了,不然回家得跪搓板。
於是我和二建把張哥送到門口叫了輛出租車送走了張哥,然後我倆衝回歌廳接着爽。一直到零晨兩三點鐘才搖搖晃晃走了出來,左右看看沒見有出租車,就往大街上溜達找出租車。我倆一邊唱一邊賺快到大街上時感覺酒有點喝多了尿急,就跑到僻靜的地方放水,痛快完了繫上褲子沒走兩步就發現我倆被十多個人給圍住了。
看着圍過來的十幾個人,我和二建立刻酒醒了一半,藉着路燈我倆看清楚了,原來是龍哥他們這幫人,那天在培訓室差點和我們動手的那幾個也全都在內,手裡都拿着棒球棍,全是有備而來。
那個龍哥走到前面冷冷的看着我倆有一分鐘,然後把手裡的菸頭衝我倆彈了過來,,緊接着手一揮,那十多個人“轟”的一聲就向我倆衝了過來。我和二建這次可真是手無寸鐵,要慘了!
我忽然看見旁邊有幾輛自行車,立刻抄起一輛向那幫人扔了過去,二建一看也抄起一輛扔了過去,那些人立刻被扔過來的自行車砸的措手不及,衝過來的勢頭爲之一緩,我倆又一人抄起一輛“呼呼”兩聲扔了過去,就這樣有六七輛自行車讓我倆免費贈送了過去,那幫人被砸的連喊帶罵的四散躲避。
趁你亂,要你命!我和二建衝了過去,一人搶了一根棒球棍開掄,只聽“嘭嘭”兩聲我和二建一人打趴下一個後緊跟着衝向下一個。狹路相逢勇者勝,反正被圍住了,死磕吧!我和二建都是這個想法,那幫人被我倆一時間打得連連後退到了大街上。
那龍哥氣紅了眼,大喊一聲:“誰他媽在退我先砍死他!”說完從身上抽出一把砍刀來拎在手上,那些人一看也不退了,掄着衝了過來。二建也打紅了眼,“嗷嗷”叫着往上迎,手裡的棒球棍掄的跟風車一樣,那幫人手裡的只要跟二建的一接觸保證脫手。我一邊掄着開打,一邊四處觀察地形,好漢不吃眼前虧,現在再大馬路上,地形開闊,只要有個空隙就能衝出去,不然時間一長我倆體力不支可就慘了。
忽然我發現街上由西向東飛快的開過來四五輛警用依維柯,那種能坐二十人的大車,領頭開路的是一輛閃着警燈的奧迪,因爲那幫人是背對着警車,面向我倆所以沒注意,而我倆正和他們相反是面向警車和他們,所以看的很清楚。我立刻大叫一聲:“住手!”順手拉住二建,於是雙方都停了手。
我低聲對二建說:“跟我學。”然後把手裡的棒球棍隨手拋向了對方的一個,那下意識的就接了過來。二建也有樣學樣的把拋了過去,他是絕對信任我,同時也看見了警車馬上就到了。我一拉二建一屁股就做到了地上,憋足了勁扯開嗓子大叫起來:“救命啊!殺人了!快來人啊!”
因爲是凌晨三四點鐘,夜深人靜的,所以聲音大的連旁邊的二建都捂住了耳朵。龍哥那幫人登時就有點傻了,都圍着我倆看着不知怎麼回事。突然一個威嚴的聲音通過車載括音器響徹全場:“警察,全都不許動!”
緊接着十幾道車燈把我們雙方照得清清楚楚,現在現場的情況是,我和二建躺在地上被十幾個手持棍棒砍刀的人圍着。這時幾十名全副武裝的武警和警察迅速的控制了現場,龍哥和他們那幫人全都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我和二建被幾名警察從地上扶起來,我帶着哭腔對他們說:“你們可來了,在晚點我倆就得被他們打死啊!”然後指着龍哥對他們說:“他就是這幫黑社會的頭,他們可能還有呢!”
那龍哥本來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可能被我這幾句話給氣紅了眼,竟然從地上站了起來衝到我面前踹了我一腳,居然還罵了我一句:“你個臭流氓,無賴!”隨即被幾個武警掐着脖子狠狠的按在了地上,還捱了幾腳。我順着龍哥這一腳又躺在了地上,差點把扶着我的那個警察也帶了個跟頭。隨後我們全都被帶到了分局,只不過我和二建是以收害人的身份坐車去的,而龍哥他們一夥全是雙手抱頭蹲在車裡去的。
到了分局裡我和二建被帶到一間辦公室裡做筆錄,做筆錄的時候我幾乎是聲淚俱下的表白說明我和二建好不容易找了份工作,可起早貪黑受苦受累不說,還老受龍哥這幫黑社會的欺負,這次僅僅是在外面唱歌沒請他們,這龍哥就帶人收拾我們等等,總之我倆在外面是經常助人爲樂的好青年,在單位是吃苦耐勞的好員工,龍哥他們是無惡不作的黑社會分子。二建嘴笨不太會說,只是在一旁點頭幫腔,可我怎麼就覺的這廝的臉怎麼就那麼紅呢?酒勁還沒過?錄玩了筆錄,我和二建就被放走“看病”去了,那位做筆錄的警察還好心的叮囑我倆好好檢查身體,要對自已負責!
我和二建連連稱謝,我順便問了一下龍哥他們怎麼處理,那警察只說了一句:“不該問的別問,他們現在走不了。”走出分局大門天都亮了,我伸了個懶腰對二建說:“真是又累又困,咱倆去泡個溫泉,蒸蒸桑拿一下,昨捱了幾下到現在還疼呢。”走了幾步看二建還沒跟上來,回頭一看他正在原地衝我一臉的壞笑,,我奇怪的問:“你怎麼了?”他壞笑着從嘴裡吐出三個字:“臭流氓!”我登時大怒:“孫子,你在侮辱一個複員軍人,今兒這泡溫泉的錢你丫出!”
星期一我和二建到文物局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去辦公室找張哥,想把跟龍哥這幫人又幹架的事跟張哥說清楚,我準備了半天詞,可沒想到張哥沒在辦公室,聽說在局長辦公室呢,一上午沒見着人,我和二建中午纔看見他,剛想說些什麼張哥就通知我倆下午去局裡的大會議開會,看張哥臉色平靜如水,我倆肖實了,估計沒什麼大事。
下午局裡所有人都集中在大會議室裡開會,在會議上宣佈了對龍哥這夥人的處理結果,這讓我和二建吃驚不小。處理結果大概就是以龍哥爲首這幫人涉嫌盜竊及倒賣文物,情節惡劣,數額,全部開除!現正在看守所關押調查取證,還有就是非法組織據有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伙,並非法擁有管制刀具和械,社會危害性極大。二建對此較有經驗的分析就憑這兩大罪狀龍哥快夠判無期吊件了。
會議結束後張哥把考古對的又全集中到辦公室裡開小會。等張哥宣佈會議開始我和二建又有點吃驚,原來近三十人左右的考古對現在只剩下六個人了,這其中還包括我和二建這倆新人。張哥把事情詳細的講了一下。
原來警察早就注意到龍哥這些人的犯罪行爲了,昨晚突然行動包圍了龍哥他們一夥長期盤踞的據點,離文物局不遠的一個小飯館,從飯館後院搜出價值近百萬元的文物,還有幾支防造的“五四”手搶,真讓我這烏鴉嘴給說中了,龍哥這幫認還真有搶。幸好那晚上他們沒帶搶,不然……我和二建相互看了一眼,都暗自慶幸。
局裡開的大會和張哥開的小會都對我倆前天晚上和龍哥這幫人幹架的事隻字不提,只是把隊裡剩下的平實和張哥這夥人關係比較密切的隊員也給清除出考古隊伍了,這些人手腳多少也不乾淨,沒追究他們已經是開恩了,剩下的這幾個人二話不說都乖乖的走人了,考古隊也就剩下我們這六個人了,不過看張哥沒一點着急的樣子,另外張哥又宣佈了一件事就是考古隊重建的事,總共二十人又編制,除現在的大人外還在外招十四人,然後分組針對性培訓,原定的考古發掘工作向後延遲一月。
會議結束後我和二建便開始了朝九晚五,週日休息的正常工作,每天上午培訓,中午休息,下午有時陪張哥外出採購考古器材,有時和隊裡碩果僅存的幾個老隊員領。下班後和二建不是陪張哥喝點小酒,就是老老實實回家當乖孩子,最近好像風聲有點緊,老實幾天吧。週六沒什麼事就去老驢那看這廝怎麼騙人。
老驢近來生意順風順水,很是掙了點閒錢,就把旁邊的鋪面也盤下來了,兩間合二爲一取了雅名叫《博古齋》,合二爲一後面積大了一倍不止,很是寬敞,還分爲內外廳。好東西真品全在內廳放着,不是熟客老客或大客戶進都別想進。外廳隨便看,隨便挑,我和二建週六就在外廳的沙發上半躺半坐的和老驢一起喝領,研究茶道,消磨時光,中午就吃老驢的了,日子也過得逍遙自在。老驢每日有大客戶的時候總是選週六我倆在的時候跟人家交易,看來是心裡上還有障礙,對上次的事還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