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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兒姐無奈的向前挪了挪身子,睡在她身後,能夠聞到她身體散發出的淡淡體香,就像伸秋時節只有菊花開放時空氣裡漂浮的那種味道,很淡很淡。
她的一頭長髮睡覺前接開了,躺下後就在繡花枕頭上鬆散的鋪着,外面地上的積雪泛出白晃晃的光線射進了房間,使得整個房間並不是那麼黑暗。
“善美,想什麼呢?還不睡覺”柳兒姐翻了個身呼着香氣問我,兩隻眸子在黑暗中泛着水靈靈的光澤。
“沒有想什麼”
我打了個哈且庸懶的往被子裡縮了縮。
好好睡覺吧”
柳兒姐伸出胳膊把被子往我脖子下偎了偎,轉過了身,背對着我。
我昂臉看着天花板就是睡不着覺,想到上次產生幻覺看到了天花板上的女人臉部,我趕緊閉上了眼睛。
此時萬籟俱靜,外面的雪花悄無聲息的飄落着。
奶奶說那些工人在半山坡的帳篷已經不能禦寒,他們都搬到了寸口的破廟裡去了,再過幾天大雪如果還不停,他們就要回去,拉電也要延期,趕過年就不能用上明亮的電燈了。
我隱隱約約中聽到了有人在說話,把耳朵豎起來仔細聆聽,又我們也聽不見了。我好像總是產生幻覺,只剩下了寒風捲着大雪呼嘯的聲音。
半夜裡聽見有人說話,其實那是聽見了鬼在說話,父親曾經說過這句話,我這樣翻來覆去的時候就想了起來,也許我真的能夠聽見鬼說話,我見過了那麼多奇異的景象,別人卻沒有看到。
我將胳膊擱在了柳兒姐的身上,手掌放在了她的胸部,喜歡這樣軟綿綿的感覺,當我看柳兒姐時,她已經昂面平躺着了,我看見她眼睛睜着,有飽滿的淚珠泛着水光,在黑夜裡特別明亮。
我翻動身體的聲響吵着了柳兒姐,她細微的聲音問我:“善愛,睡着了麼?”
我實在睡不着也就不想裝了,坦蕩蕩說道,手還在柳兒姐隆起的胸部擱着。
柳兒姐含淚的雙眼恍然轉向我。
“怎麼還沒睡着?”
“不知道,柳兒姐你怎麼了?”
柳兒姐扭過了頭,怕我看見她眼裡的淚水。
“那你怎麼哭了?”
“沒...沒有”柳兒姐用手擦拭着眼眶否認道。
“我都看見了”
“柳兒,有些事情,你你現在還不會明白的,尤其是對女孩子來說”
柳兒姐轉過臉來眼眶已經溼潤,我不知道她所說的是什麼意思
癡愣的看着柳兒姐的眼睛沒敢再問她。
我睡着的時候柳兒姐的眼睛還睜着。
第二天早上卻起來的比我還早。
大雪終於還是停住了,太陽從雲朵裡躥了出來,雪後的陽光有點灼熱,照射在積雪的路面上耀的人眼睛發疼,我和柳兒姐去破廟裡給那些人送開水,路過強子家門前的時候總有種奇怪的感覺,不知覺的加快了腳步跟上了柳兒姐。
“慢點,別摔倒”
柳兒姐這時候已經和往常一樣,昨晚那種傷心的表情不復存在了。
我想是時候問問柳兒姐到底怎麼了。
“柳兒姐,你昨晚爲什麼要哭呢?”
我試探着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