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是。”老不死將老太婆攔住:“你這樣打他,他沒被鬼弄死,也被你打死了。”
“可是……”
“可是什麼?我想它要找的應該不是馬大爺,原因很簡單,若是血債血償的話,它現在就會要了馬大爺的命,或者在昨天晚上我們還沒發現的時候,它又的是機會,但沒有用,所以,他應該不是要馬大爺的命,它是想引起我們注意什麼。”老不死思索道。
“吸引我們注意?”我突然又一次想到最早那個沒有皮的屍體。
“血?也許未必是血債血償,有可能是姓血,或者,跟血有關的東西。”
可惜的是,留的一個字信息太短,信息又不明確,我們很難辨別。但老不死的說,只能這樣了,這叫地府訴。本來鬼有冤是不能在人間說的,但道家有術法可以逆改,但畢竟是逆天之事,天機不可多泄,因此,講究一筆一字。
“那事已明白,可以叫他離開馬大爺的身體啊,畢竟這樣馬大爺根本受不了。”
“沒有,它早就離開了。”
“離開了,可是馬大爺他……”我很奇怪,馬大爺現在的身體明明很虛弱,而且沒有醒過來。
“那是受陰氣襲繞,昨天受了驚嚇,又被陰氣感染,而且鬼怎麼說也上過身,他年紀也大了,所以一時間醒不過來。”老不死的解釋道。
“可是他現在的情況很不秒。”
“恩,我知道。那個馬伕人,您去找個鴿子,再配二兩土酒,用酒灌醉鴿子後,將鴿子嘴對着馬大爺的醉,土酒入幹,順入腸胃,他自然沒事。”
“好,好!”
“還有,這根柳條你放他枕頭底下,這一根,放在門後。”
“好!”
鴿子屬陽物,具備極強的火屬性,不要說陰氣之人,就是正常人,吃了鴿子都特別容易被補到流血。因其陽氣太盛,所以是極補之物。而且,鴿子常年天南地北之飛,日夜不分,可除人爲狩獵外,幾乎不會受傷?爲何?!
陽氣強,夜間鬼怪根本不敢碰之。
而土酒,是多種穀物製造,具備五行,土酒入鴿,五行破陽,陽潤五行,如果進入人體,則能達修復五行根源的功能效果,是保護魂魄方法的一種。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們回去,準備研究了。
路上,我們三人邊聊邊走着,可突然……一個人直接撞在我的懷裡,媽的,撞得老子肺都快疼了……
“走路……”我還沒罵出來,那人已經打斷我的話:“血,好多血!”
他所指的地方,是何花故居,如今是廟。我們不做他想,趕緊衝了進去。廟堂一切正常,只是最神壇上的佛相,七孔流血!
“這……”這已經是茅山村歷史上第三次神像流血了,第一次是何花……這一次,連着兩次了,難道,要發生比上回更危險的事麼?!
“血?!”我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拽着老不死的往外跑去。李柳跟在我們身後,追了幾步沒有追上,看我的樣子似乎又頗爲焦急,跑在後頭的她轉念一想,掉了個頭,往另外的方向跑去。
我拽着老不死的一路狂奔,他沒我快,又被我拽着,都快跑斷氣了:“我,我說,到底,到底什麼事啊,這,這都跑死我了你。”
見我沒理他,他不甘心:“喂,你,你就算跑,跑死我,也讓老子死,死個明白啊。”
“好,我告訴你!”我猛的停了下來:“剛纔神像流血,我想,應該是那個鬼在提醒我們。”
“提醒我們?”
“沒錯,我想起來,那天晚上,我們一羣人趕到馬大爺守的那個廟裡的時候,那個神像也是七孔流血,可是,當初我們因爲害怕,所以跑了,後面馬大爺出事,又挺嚴重,就給忘記了。所以,他後來纏着馬大爺,讓我們着急,並關注,最後再提醒我們。”
“瞎猜的什麼玩意?”我沒想到,老不死不僅不相信,還非常鄙視我,我草……
我們兩個人往廟裡一個勁的趕去,很快,我們到了目的地。
“陰氣很重,徒弟,我想你可能猜對了。”老不死麪色擰中。廟的上方烏雲密佈,我們還離廟裡有段距離,可那股陰氣都讓人不禁發抖。
“是的。”我們早就該上來看看了,如果在馬大爺出事後不久再來這看看的話,也許我們並不用等到現在才明白過來,其實,它早就提示我們了。
“進去看看。”
“恩。”
師父給了我一把桃木劍,這是爲了安全起見,我們也一前一後,一攻一守慢慢的朝着廟裡前進。
“砰!”
老不死的突然一腳將門踹開,老子因爲是防守姿態,屁股對着廟的,所以把老子給嚇得毛都立起來了。
“幹毛啊。”我怒吼一聲,不爽道。
“我……我草!我,我就小心爲上。”老不死尷尬的應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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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人慢慢的朝廟裡走去,一步一穩。
“好象……好象沒有什麼事。”稍微穩了穩後,我觀察四周,小心確認道。
“恩,我們是不是太緊張了點?”老不死附和道。
我點點頭,想到這,我立即鬆懈了許多。我和老不死的身體一放鬆,彼此長長的出了口氣。
我彎着身子,想往裡那個屋子去看看,可剛走兩步。
“砰!”
一聲巨響,我他嗎直接被嚇得擡腿一跳,接着我一臉怒容的望着老不死的,他媽的,你又嚇我?!
老不死用一種非常無辜的眼神望着我,好象他並沒有……
“砰!”
又一聲巨響,這一次,我們倆終於辨別出聲音的發源地,在最中央的佛相之上。
我想也不想,和老不死的同時緊靠在一起,我能明顯感覺到老不死的身體也在顫抖,沒錯,他害怕。其實,並不是說道士什麼的就不害怕,每個人都有恐懼,鬼不可怕,可怕的往往是之前所營造的一些氣氛。
就比如……現在。
滴,滴,滴……
砰,砰,砰……
又細如落水的滴滴聲,又有錘敲的砰砰聲,所有的一切都源自面前的這尊佛相。我們不僅害怕,也有些憤怒,因爲居然有鬼大膽到在神相里大不爲,這是詆譭神的作爲啊。
“轟!”
突然,一聲巨響,整個一米多高的神像突然倒下,一層層泥灰瞬間爆開,本就不大的屋內塵土飛揚,在本不明亮的環境下,更讓人看不清眼前。
“什麼情況,什麼情況~~!”老不死一邊用手
拼命的掃眼前的灰,一邊一隻手把老子的腰抱的緊緊的,這熊小子,怕了吧?!
不過,Y的這麼一喊,滿屋的灰就像找到了吃的似的,撲騰的灌了他一嘴巴。
眼見如此,我們倆集體後退幾步,閉眼閉嘴,不吃虧了。煙霧之中,我們隱約看見神像的輪廓還在,戰立在那……
數時,煙霧散盡,我們睜眼望去。
神壇之上的神像沒有了形狀,全然化做成了一堆灰土,只是……那上面,先前看見的那個輪廓還在,唯一不同的。
那不是站的神像,而是一個女人……一個,沒有皮膚的女人……
她一身灰濛濛的,身體表面的血紅早已經被塵土包裹,看不清楚模樣,我僅僅是依靠她胸前那兩團高聳確定她是個女人。
“神像裡怎麼會有個女人?”老不死皺者濃眉,奇怪的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前幾天神像流血,怕就是這女人身上的血!”我實在無法想象,當初流了一地的鮮血,居然是從這個屍體所流出來的。
“奇了,奇了!”
“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皮也被人拉了下來,看不清楚什麼模樣,跟亂葬崗的那個一模一樣。”老不死氣結。
毫無頭緒,我們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會有兩具沒有皮的屍體,這小小的廟裡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我懷疑,陳三叔知道些什麼東西。”我思考了良久,對老不死的突然說道。
“爲何?”
“這廟就這麼大,陳三叔在這日夜守着,有個女屍藏神像裡,他會不知道?!我懷疑,他是知道了些什麼,然後被人殺人滅口。”
“你前面說的也許有道理,但有一點你說錯了,那就是陳三不大可能是自殺的,而是被鬼殺的。”老不死冷冷道。
我皺眉:“被鬼殺?”
“沒錯,當初我們都來看過,陳三是失足摔倒,然後木頭插進喉嚨死亡的,不過,你注意到他是被什麼摔倒的沒有?”
“被血啊。”我記得當時在陳三的腳下,有一小堆血跡,而且也有滑過的痕跡,那就很明顯了不是嗎?!
“血?陳三沒死前,這哪來的血?!”老不死突然冷冷一喝,而我,也突然呆住了,沒錯,陳三沒死,哪來的血?!聯繫到神像自然流血,我突然想到了什麼……
我冷冷擡頭,望着神壇上直立的屍體,她的眼珠雖然被挖,但那深深的眼洞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冷冷的看着我。
我手一指,冷聲而道。
“是她!”
我手指的,就是眼前這具屍體。
不過,我們所猜測的,所瞭解的,也就到此突然中斷了。陳三既然是被鬼害死的,那麼不可能用請魂這個方法請他上來了,馬大爺雖然身體漸漸安定下來,可不知道爲什麼,他一直昏迷不行,只懂張嘴吃飯。
“男屍,女屍!”事情過去後的第三天早晨,我走在路上,心裡還在念叨着這件事。山上的廟幾天前已經被村長派人去封了,才建了兩個月,丟了三條人命,其中還有一個半死不活的。
那片地方已經被劃爲禁區,村裡是禁止任何人涉足的。其實我們都明白,即便不設什麼禁止,也沒人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