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莊,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小村莊,但是最近幾天卻是雞犬不寧,白天晚上的村裡的狗狂叫不已,而且看上去頗爲害怕,那些雞舍的雞總是不安地來回亂飛,叫喚着鬧騰着,也不知道哦啊是犯了哪門子邪,村裡人也是人心惶惶的,即便是在大白天,村子裡也是涼颼颼的,總感覺太陽都不好使了,害的村民都穿上了毛衣,但是出了村子就變得暖和了,就待把毛衣再脫了,事情就這麼古怪。
當然我們清楚發生了什麼,當我們趕到黃莊的時候,三妹並沒有停止尋找小鳳的魂魄,便將黃莊作爲據點,不停地開佈道場,敦請各方遊魂野鬼幫忙,儘可能地把範圍在擴大,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小鳳的魂魄,大白天的也看得見無數遊魂野鬼進進出出黃莊,又怎麼可能不感覺到涼颼颼的,那些狗和雞自然也感覺到害怕,只是不停地鬧騰,遠遠地就能看到村子西半截不停地有濃煙冒出來。
一進村不用問我也知道三妹在哪裡,因爲在村子西邊的一塊空地上,用竹子圍起了一道圍牆,裡面不停地升騰着濃煙,不時還有燒得半塊的紙錢落出來,除了三妹之外不會再有別人,不過意外的是,進村的時候我竟然碰到了張所長,我進來的時候趙所長正在給村裡的老鄉說好話。
乍見到我張所長頗爲興奮,只是上來拉住我略顯得有些激動:“劉海兄弟,真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又見到你了。”
見到張所長我有些意外,當時愣了一下,加上本身煩躁卻是傻傻的問了一句:“張哥怎麼在這裡?”
“本來是有人報警的,後來我聽說這事和你的女朋友有關,我還能不幫忙呀,也只能陪着臉給村民說好話,不然的話村民早就過來攆人呢——”張所長一臉的苦笑,這兩天可沒少受了夾磨氣,三妹根本不和他說什麼,他還要腆着臉去和村民說好話,要不是這一片他都熟,村民們也不敢太爲己甚,只怕早就鬧將起來了。
愣了一下,便已經琢磨出來怎麼回事,多半是有人報了警,結果張所長趕過來,一聽和我有關,邊村了死心,不但沒有趕人,還幫着圓場子來了,也多虧了他這份苦心,儘管心裡急急地,卻還是拉着張所長的手低聲道:“張大哥,真是給你添麻煩了,哎,這事——”
“這是啥話,我知道你女朋友出事了,別的忙幫不上,這點小事還壓得下,行了,別管我了,還是快過去看看吧,你那三姐都好幾天沒吃沒喝沒休息了,這樣下去非垮了不行。”張所長人挺仗義,只是比推了我一把,我也就沒有多說,趕忙朝那個圍子走去。
一走進圍子終於知道爲什麼要拉起這玩意,上面還用紅繩做了結界,不然陰氣外溢的就更厲害,幾畝大的場院,裡面竟然全都是孤魂野鬼,別人看不見,我和二姐哪裡還會不知道,此時還有許多孤魂野鬼進進出出的不肯消停,就知道三妹在此事上費了多少心,一定是三妹直覺沒有照顧好小鳳,心中覺得愧疚,這纔會折騰出這麼大的場面,不過心酸之餘卻又是沉了下去,看這架勢只怕周圍方圓幾十裡的孤魂野鬼都給找來了,卻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小鳳丟失的一魂二魄,這事情就透着一絲邪性,事情只怕超出了我所想象的。
場院裡搭了一個棚子,雖然這邊看不到什麼,但是我也之地哦啊三妹就在裡面,一時間也顧不得其他,只是快步走進了棚子,果然三妹一臉憔悴的就在裡面,乍見到我先是一愣,隨後又驚又喜,卻是淚珠子一下滾落下來,猛地撲進了我的懷裡,好好的人竟然抽泣起來:“小海,都是我不好,害的小鳳——”
“別胡說了,三姐,這不怪你,只是那善猜太壞了,別自責了,一切有我擔當着。”不想三妹的思想壓力太大,十幾天不見就已經清瘦了不少,這樣下去,鐵打的人也消受不起,而且我進來的時候三妹竟然沒有察覺到,就能看得出心裡消耗的厲害,小鳳出事我已經夠心焦的了,要是三妹在倒了,這讓我顧得了誰。
三妹只是抽泣着,也不好說什麼,不過我一轉眼,卻看到一邊大姐正在那裡站着,也是一臉的倦意,不由得一呆,失聲道:“大姐,你怎麼來了?”
大姐點了點頭,只是苦笑了一聲:“出了這麼大的事,我能不來嗎,三妹說要找土地城隍,這差事還不是我去辦,只是可惜費了這麼大的力氣,竟然沒有找到小鳳的魂魄,小海,大姐實在是盡力了。”
不由得嘆了口氣,扶着三妹在椅子上坐下來,我才點了點頭:“我知道,都是爲了小鳳累了大姐,這份情我記下了,將來一定會——”
“怎麼還說見外的話,小海,這兩天我一直在琢磨,小鳳的魂魄我擔心只怕是已經不在這裡了,按理說就算是魂魄離體,一時片刻也不會走得太遠,我和三妹請了各方遊神,又有此地的土地和城隍相助,卻沒有找到一點蹤跡,我擔心怕是小鳳的魂魄已經——已經——”大姐猶豫了一下,卻是沒有說下去,不過傻子也聽得明白這後面的話絕對讓人揪心,害得我心裡咯噔一下。
呆了一會,心裡亂極了,一時間哪知道怎麼辦,還好二姐還算是冷靜,只是皺着眉頭沉吟了一會,卻忽然朝三妹一伸手:“三妹,善猜的殘魂還留着吧,把它交給我吧,這件事情因他而起,最後還是要落在他身上。”
這時候三妹也沒有心情和二姐在計較什麼,只是點着頭:“在——在——”
說着從懷裡取出一盞銅燈,那銅燈樣式有些怪異,不似我們所常見的樣式,看上去很像是南疆那邊的,不過善猜是泰國人,這也就好理解了,上面鐫刻着不知名的符文,底下是油葫蘆,上面是燈芯,還用玻璃燈罩罩着,天眼之下,看見燈罩之中一個小人就在裡面,只是一時看不太清楚而已。
再說二姐伸手去過攝魂燈,眼中殺機閃動,深吸了口氣,嘴中開始念動咒語,隱約間竟有一枚枚符文從嘴裡迸射而出,沒入了攝魂燈之中,燈罩裡的火炭便是猛地一陣升騰,還聽見善猜的殘魂慘叫起來,看來二姐實在折磨殘魂,果不其然,片刻之後二姐冷哼了一聲:“善猜,死則死罷了,要不想在受烈焰焚神之苦,最好告訴我小鳳的魂魄究竟在哪裡,我也好送你一個痛快,不然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你後悔還有元神殘存在這個世上。”
可惜善猜不是善類,而且也早就做好了準備,這樣的痛苦雖然難過,卻是在攝魂燈裡傳來一陣桀桀的怪笑,死活不肯鬆口,生生把人活活氣死卻又無可奈何,二姐臉色一變,猛地伸手一點,火焰之中便又迸射起點點的電光,估計着雷火交織的滋味好受不了,善猜慘叫的就更厲害了。
但是半晌過去,卻始終不見善猜鬆口,難受的厲害,善猜只是慘叫着:“做夢吧,就是我魂飛魄散也不會告訴你們的,是不是很心急,是不是很害怕,哈哈——”
二姐大怒,猛地一咬牙,便將指頭咬破,擠出一滴血落在火焰之中,一瞬間便又結出一層冰,一個小小的燈罩裡面變成了冰火兩重天,簡直就是小小的煉獄,活在裡面度喲辦事生不如死,火焰的焚身,卻又瞬間被冰凍,又有雷霆不斷的電擊,這種滋味只是想想就感到惡寒,但是善猜雖然慘叫不停,卻始終不肯鬆口,看來真是豁出去了,偏偏不可能讓他魂飛魄散。
看來這樣子也不是辦法,我呆呆的看着二姐這麼善猜的殘魂,卻是無計可施,只是這樣下去又有何涌出,周圍那些遊神出出入入的,卻又始終沒有好消息,方圓百里哪怕是一隻蟲子的公母都弄清楚了,卻還是沒有小鳳魂魄的一點蹤跡,這樣下去又能怎樣,看看躺在裡面竹牀上的小鳳,我一顆心沉到了谷底,只是走過去輕輕地撫摸着小風的臉,所有的愛意和擔憂化作一滴淚珠子滑落。
好一會,我猛地一咬牙,心中已經有了決斷,我總要試一把才行,轉眼便大步走了出去,誰也不曉得我做什麼,不過此時每個人心中都是亂亂的,也沒有人顧忌我,我就出去坐在外面的一個石頭上,只是呆呆的坐着,好一會,才猛然間催動神簪,拼命用念力控制着在手心上爆發開來,卻始終不讓幻境擴散,心中想象着小鳳的模樣。
但是我對神簪的掌控之力畢竟太差,所以幾次試驗都失敗了,又一次還差點讓自己都陷入了幻境,還把過來給我送飯的張所長給弄入了幻境,害的張所長趴在地上是又哭又鬧的,偏偏我解不了幻境,心中難免有些愧疚,好在張所長恢復之後並沒有怪我,不過就此之後張所長都不願意湊過來,後來爲此,我還拉上郭子鳴和王隊好好地請了人家,幸好張所長並沒有責怪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