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想了一陣子後擡頭對周虎說道:“虎子,我覺得這樣做危險太大了,萬一小黑兔被老鷹叼走了咋辦?我看咱倆還得好好謀劃謀劃,得想出一個萬全之策。”
周虎撇了撇嘴不屑地說道:“二狗哥,我看你是讀書讀傻了吧?有個屁的危險啊?咱不好用一根草綠色的尼龍繩綁到黑兔子的身上麼?如果情況不妙咱就使勁兒地拽住繩子不就完了麼?如果再想保險點,咱倆就事先在草地上把花花藏起來。小黑兔加上花花這隻死狗應該是十拿九穩了,別說老鷹了,就是來條龍也得被它倆給收拾嘍。”
周宇點了點頭,這個法子真心不錯,於是心情舒暢地拍了拍周虎調侃道:“虎子啊,沒想到你小子搞起陰謀詭計來也是一把好手,吾心甚慰啊!寡人有了你何愁老鷹不滅?”
“謝主隆恩吶~~~”
周虎裝模作樣地作了一個揖,隨後哥倆是哈哈大笑。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矇矇亮,辛苦了一夜的那輪彎月似乎不太喜歡讓黎明太早到來,仍舊不甘地在西邊的天際露出小半張臉。
野雞嶺灰濛濛一片,山中的一切生物都還沉浸在甜美的夢鄉里,就連平時最勤快的戰鬥雞此時也趴在自己獨門獨院的雞窩裡呼呼大睡。
在山風的輕撫下,霧氣四處流動着、升騰着,包裹着紅的花、綠的草、潺潺的溪水、青莽的山嶺……
此時的野雞嶺真是如夢的美景,如幻的意境。
在這樣一個夢幻般的黎明,從野雞嶺東坡的小院裡貓悄地走出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手裡似乎還拿着傢伙,如果近看的話就會發現倆人手裡拿着把尖頭大鐵杴。後背揹着一把明晃晃地開山刀。
兩個賊人草寇一般的傢伙貓着腰探頭探腦地走到西邊的草地上停了下來。這時候其中一個長得健壯如牛的傢伙把右手扭着搭在前額又小心翼翼地環顧了一下四周,感覺沒啥敵情後才把手收了回來。
“八戒。俺老孫剛纔打探了一番,方圓五百里沒啥敵情,可以動手佈置了。”
“猴哥,你功力真有這麼高?方圓五百里,好大一片啊!”健壯大漢身邊的那個傢伙說道。
“靠,八戒,這算啥?俺老孫當年牛逼的時候別說五百里,就是五千裡那也是放個屁的功夫就查探完了。”
“猴哥,你放一個屁不會一放就是好幾天吧?要保重身體啊!”
“一放好幾天有點扯蛋。但是一放半天還是有過的。噓,八戒,這可是大師兄的秘密,可千萬不能告訴別人,做人要低調,知道不?”
“猴哥,咱倆馬上就要下套使絆子捉那兩隻鷹妖了,師弟還不知道咋整呢。猴哥,計將安出?”
“哎呀呀。氣死老孫了,看來你真是個豬腦袋啊。如此這般這般如此不就完活兒了麼?”
“猴哥息怒,師弟這就去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地把套兒給下了,我覺得在猴兒哥英明的領導下。待會兒鷹妖一定會被我們一網打盡。”
“必須得!八戒好好幹,我很看好你哦!你絕對有化豬爲人的潛質……”
這兩個傢伙可不就是周宇和周虎麼?因爲怕老鷹來得早哥倆天不亮就起來了,就是爲了能夠早點下套使絆子好使老鷹伏法。
“行了虎子別玩了。咱倆要是再不開工待會兒老鷹可要來了,趕緊的。”哥倆鬧了一陣子後周宇催促道。
周虎哈哈大笑。提着鐵杴來到草地中間開始挖坑。而周宇則走到旁邊的長草從裡開始割草。
半個多小時後哥倆把大量的長草放到挖好的三個土坑上把土坑蓋了起來。從遠處看去那些長草和周圍的蒿草沒啥兩樣,相信老鷹就是再狡猾也難以發現這些秘密。
這時候天色漸漸放亮。“喔喔喔”冷不丁地三聲淒厲地長鳴在山間響起,把哥倆下了一大跳。
周虎拍了拍腦袋苦笑着對周宇說道:“二狗哥,你確定你養得是隻公雞麼?這是不把人嚇死誓不罷休啊!就算是你喜歡公雞,那咱就不能弄一隻聲音清純一些的養着?”
“虎子,這聲音多洪亮多清脆,你不覺得這聲音聽起來有如天籟之聲麼?而且其中還有股對生活的不甘與堅持。”
“靠,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人和雞一樣都是精神病!”說完後扛起鐵杴就往回走,給周宇留下了一個大大的後腦勺。
由於今天要收拾老鷹,所以沒時間照看孩子們,所以倆人回到住處後周虎就趕緊下山開着車回村報信去了,周宇則留在山上照看動物們。
這時候太陽還沒有升起,野雞嶺上依舊是薄霧繚繞。周宇用最快的速度給花花一家子做了一大鍋小米粥,然後拌了一些野菜和餅面子餵食給大野豬、天鵝一家子以及戰鬥雞,至於豁牙兔和斑斑則是愛吃啥就吃啥好了,因爲這兩個傢伙到底喜歡吃啥周宇到現在也沒弄明白。
熱騰騰的小米粥煮好後周宇給分到一個大盆和幾個小鐵鉢裡,大盆是給花花和它兩個老婆吃的,四個小一些的鐵鉢是給小狗崽準備的。
正圍在父母身邊玩耍的十七隻小狗崽在周宇的招呼下,同時也聞到了小米粥的香味兒,一窩蜂地奔着飯碗就跑了過去,一個個爭先恐後地把小腦袋往飯盆裡探,先搶到地方的就伸出紅舌頭開始“呱唧呱唧”地吃起來,沒搶到地方的就在後面一個勁兒地汪汪着。
周宇看着心疼,趕緊把那幾只被擠出來的小傢伙抱出來,又盛了一小鉢飯給它們,小傢伙們這才停止了叫聲,一門心思地吃起來。
平常在一起玩耍時看不出來啥,但是這一吃飯周宇就看出問題來了。這些小傢伙雖說是擁有共同的狗爸,但是吃飯的時候絕對是涇渭分明,每個飯鉢前圍着的都是同一種顏色的小狗崽。周宇看了也不禁咂舌。
結果一大鍋小米粥被花花一家子吃了個精光,周虎回來的時候就只剩下了一小碗,這還是周宇從狗嘴裡搶下的。
看着眼前那一小碗小米粥,周虎的眼淚好懸沒掉下來,“二狗哥,你說我的命咋這麼苦呢?辛辛苦苦地忙乎了一大早上就給我這麼點吃得?我是人不是貓啊!
再說了,就是咱們一家子的周扒皮人家最多也就半夜學幾聲雞叫,但是也沒說不讓長工吃飽飯啊?你咋還沒他出息?咱家沒米了是咋的?要不我明天從家裡背些過來?”
周宇被說得啞口無言,末了才哭着臉說道:“虎子,我也沒想到花花一家子那麼能吃啊?尤其是那十七個小狗崽子,飯量幾乎和小孩子差不多。就這一小碗粥還是我從小狗崽嘴裡給你搶出來的,你就將就一下吧。
話說你好歹還有口粥喝,哥哥我從早上到現在連口水也沒喝過呢。”
“靠,二狗哥,你這不是讓我吃狗食麼?太過分了!”
“你要不要?不要就給我,我不嫌棄。”
“要,幹嘛不要,不過二狗哥,你真得還沒吃過?”
“你覺得我能吃過麼?”
最後哥倆一人半碗粥喝了個底朝天,等吃完的時候再看那兩個小碗,被舔得都能晃出人影,比花花的狗鉢子還乾淨。
東邊的天際已經被染成通紅一片,山中的薄霧也漸漸散去,整個野雞嶺又變得青翠欲滴、生機勃勃。
看着太陽就快出來了,哥倆趕緊從屋子裡拿出一根草綠色手指頭粗細的尼龍繩和一張漁網以及一個大麻袋。然後周宇抱着豁牙兔牽着花花和周虎一起出了院門。
來到下套的草地上,周宇指了指天上和豁牙兔的腿,對豁牙兔和花花語重心長地交代了一番,並叮囑它們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豁牙兔興奮地搖了搖前爪,花花則顯得很淡然,不過夠眼中充斥着一絲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