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二狗哥心情不錯似乎還要嘮嘮叨叨地繼續說下去,周虎實在是忍不住了,近乎哀求地說到:“哥,我的親哥哎,咱低調點成不?既然三炮大哥和劉哥是兩個不仁不義的人那咱們還是不要說他們了,話說我們的承受能力也有限啊!”
當看到二狗哥似乎對自己的話不以爲意的樣子時,末了周虎又加了一句,“小心得瑟大了掉毛啊!”
聽了周虎的話再看看周圍幾人哀怨的眼神,尤其是張強似乎還在磨牙,周宇有些發毛了。爲了避免引起衆怒,周宇趕緊轉移了話題。
大夥兒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要是周宇繼續得瑟下去這幫人還真就忍不住了,但是這傢伙現在滿身是傷也不好下手,難啊!
大夥兒在病房裡閒聊着,老曹又是唾沫星子橫飛地給衆人講了一遍昨天的精彩片段,甚至還博得了幾次掌聲。只是這一次這廝極其厚臉皮地增加了他自己在這次事件中的戲份,把自己誇得和天神下凡一般。
周宇兄弟倆和柳青青也不揭穿他,看這傢伙手腳並用,表情豐富,語調抑揚頓挫的,講起故事來還真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怎麼感覺比單老先生的評書還好聽?
就在老曹手舞足蹈滿屋飄雨的時候,門口進來兩個警察,說了聲抱歉後問周宇道:“您就是周宇同志吧,不知道你有沒有曹猛同志的電話?我們找他有點事兒。”
大夥兒當時就毛了,難不成老曹又犯啥事兒了?於是周宇支支吾吾地也不說話。想着怎樣做纔會對老曹有利。
但是老曹可不這麼想,這傢伙屁顛兒屁顛兒地來到兩個警察跟前擺了一下手笑嘻嘻地說道:“警察同志。我就是曹猛啊,你們一定是因爲我昨天的見義勇爲來感謝我的吧?其實我也就是普通人一個,做了自己應該做的而已。如果你們要給我頒啥好市民獎或是見義勇爲獎我看就不用了,還不如直接給我個三千五千的,這樣咱們都省事兒……”
看着這個腦袋造型特殊,大嘴叉子一直吞吐不停的傢伙,兩個警察有些頭疼,這是啥人吶?還不知道自己二人爲啥事兒找他就能厚着臉皮要獎勵?還要臉不?
既然遇到的是這樣的滾刀肉。兩個警察臉色也沉了下來,一本正經地對曹猛說道:“哦,原來你就是曹猛同志,是這樣啊,有個案子涉及到你,所以你得跟我們回去一趟協助調查?”
老曹的胖臉當時就白了,喏喏地問道:“警察同志。你確定不是來獎勵我,而是要我回去協助調查?這個玩笑可不能開啊?小弟我膽小啊。”
看到老曹變成這幅摸樣,兩個警察心裡極度鄙視之,但是今天還真得帶着這傢伙到市局錄個口供然後再耐心地對其進行思想教育,畢竟這傢伙昨晚的行爲可是有些出格。
“對不起,至於啥時候給你頒發好市民獎我們就不知道了。我們倆今天來的目的就是要帶你回警局一趟。哦對了,這是傳喚令。”一個警察說完從兜裡掏出一張傳喚令給曹猛看了一眼。
看了一眼傳喚令後,老曹的心都碎了,這廝淚眼婆娑地對着病房裡的人說道:“同志們再見了啊,法律要制裁我了。
那個舅舅啊。假如我出不來了我老爸老媽就託付給你了,不過你可千萬要長點良心對我爸媽好點啊。你們全家吃肉的時候別忘記給我爸媽弄點肉湯泡泡飯,讓他們也沾點葷腥。
兩位周老弟,咱們兄弟馬上就要永別了,如果我真得出不來了,你們以後一定要常去看我啊,記得去的時候一定要帶上好煙好酒,哥哥我就好這一口。對了,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帶幾個豬蹄子來,沒有豬蹄子我這人生啊就覺得灰濛濛一片。”
周宇和周虎眼淚含眼圈地一個勁兒地猛點頭,柳青青這時候已經哭成淚人了。
郭雲亮現在是滿頭黑線,恨不得掐死這個極品外甥,但是出於對外甥的關心還是忍不住大聲問道:“猛子,你說這些廢話幹啥?你現在告訴舅舅,你到底犯沒犯法?要是沒犯法你怕個毛?”
曹猛一聽立馬就止住了眼淚,眼珠子飛快地轉了幾圈,然後不確定地說道:“舅舅,上次張寡婦來我店裡買種子,我給她講了一個黃色小笑話然後又唱了遍少林十八摸,最後那老孃們紅着臉跑掉了,對了我還有五塊錢沒有找給她。不知道這算不算犯法?”
“我了個靠!”
包括兩個警察在內屋子裡的人暗地裡都向曹猛豎起了中指。兩個警察更是下了決心,本來應該是半天的思想教育,現在得建議指導員改爲十天了。
這時候大夥兒估計老曹應該沒啥事兒,去警察局也應該是爲了昨天的事兒。這心情一放鬆周虎的嘴就把不住門了,這廝要死不死地問道:“老曹,我只知道少林有十八銅人,可是沒聽說有過十八摸啊?要不你給咱們來兩句?也好讓兩位警察同志幫忙判斷一下你是否犯了法。”
“好嘞,其實我覺得這個小曲兒還是蠻有味道的,你們聽好了啊。”
於是這廝咳了幾嗓子,也不顧身邊有警察和女孩子,就這麼放開嗓子唱了起來。
“一摸你的小手二摸你的腰,三摸你的屁股妹子好風騷……”
要說老曹的唱功確實不一般,一首鄉間俚語小調硬是被他用三四種唱腔唱了出來,而且這廝本來是個公鴨嗓,還偏偏把聲音擠得細細的,再配上那副尊榮和生動的表情,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兩個警察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這他孃的是來傳喚人來了還是看小品來了?於是在老曹唱到第十一摸的時候制止了他。
兩名警察想要帶着曹猛往外走,老曹緊緊地把住門框就是不撒手,大眼淚吧嗒吧嗒地一個勁兒地往下掉,而且這傢伙還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唱起了歌:“手裡呀捧着窩窩頭,菜裡沒有一滴油……離開了親人我失去自由,淚水化作苦水流……”
哎呦這首歌唱得是心酸、蒼涼、催人淚下,大夥兒心裡這個難受呦。
這時候其它病房裡的病人和家屬都被曹猛這淒涼地歌聲吸引過來,裡裡外外圍了一大圈,更有好事者對着兩個警察指指點點的,嘴裡小聲嘀咕着可能又是冤假錯案,要不那個胖子能這樣?。
那兩個警察這會兒已經快被氣死了,自從二人來到醫院後先是見到了這廝的厚臉皮,然後又免費聽了一段淫蕩的小曲兒,最後還他孃的來了一段《鐵窗淚》,以至於現在竟然被人圍觀了。
媽的,自己二人只是奉命帶這小子回去接受一下思想教育,至於整這麼多事兒麼?這個胖子怎麼這麼操蛋?
兩名警察最後實在是無奈至極,其中一名揉了揉太陽穴對着老曹說道:“曹先生,我們只是請您過去對昨天的事兒錄個口供,而且您昨天的行爲也有不當之處,所以我們也打算對您加強一下思想方面的教育,最多耽誤您半天時間,你說你用得着這樣嗎?”
聽了兩名警察的話周宇等人一下子用手捂住了臉,太丟人了!
老曹反應最快,這廝立馬把手從門框上鬆開,眼淚也不流了,小眼睛盯着兩名警察看了好一陣子,直看得兩名警察背脊直冒涼氣。
看了一會兒老曹有些不解地問道:“我說二位警察同志,你們傻站着幹啥?還不趕緊走?我還得早點回來照顧我兄弟呢。你們吶真是一點也不愛崗敬業,小心我投訴你們哦?”
這廝說完就昂首挺胸地往外走,似乎去的不是警察局而是頒獎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