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彪哥好像對自己的解釋不太感冒,周宇被逼無奈只好用老爸和三叔壓人了。
“大彪哥,其實那次行動都是我爸和三叔他們這輩兒主攻的,根本就不讓我們小字輩兒插手,目的也是這個。當然你要是不服氣的話就直接去找我爸和三叔好了,相信他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的。”
“行啊老二,算你狠,我敢去找那二位麼?我是找抽了是咋的?你小子真不是東西,三驢子你笑啥?賊眉鼠眼的你也不是好東西!”周大彪氣呼呼的說道,末了把二位兄弟給讓到了辦公室裡。
喝着醇香的花茶,周虎賊嘻嘻地對着趙倩說道:“大嫂,這茶不是我大彪哥說得那種十塊錢一斤的極品吧?不過我喝着還行,走時候給我帶二斤啊。”
趙倩咯咯一笑爽快地說道:“行,老三你要是喜歡嫂子待會兒把剩下的都給包好帶走。”
周大彪撇了撇嘴恨恨地說道:“老三,你太不是東西了,你知道這茶二斤得多少錢嗎?五六千塊啊,哥哥我就是幹上一個月也不一定能賺這麼多。”
“嘿嘿,大彪哥我就是說說,不過五六千塊確實挺貴的,那你們倆口子還是給我包二斤樹葉子得了,那玩意喝起來其實和你這茶葉味道也差不多。”
“行了行了,你小子快別說了,我現在一聽你說話就頭疼,老二,今兒個你們哥倆來是有事兒吧?說說看?”
於是周宇就把前來的目的和大哥大嫂說了一遍。
聽說兄弟是過來找人修路,周彪兩口子也不由得爲兄弟感到高興,還興致勃勃地和周宇哥倆探討了一番。
巧的是周彪還真有一個戰友在鎮裡組建了一個施工隊,平時接一些修路架橋之類的小活,在當地也算是小有名氣,要是能把他找來在工程質量上絕對是一百個放心。
此時已經接近中午了,在周宇的催促下週彪兩口子只好放棄了請兩位弟弟吃飯的想法,於是周彪和二位兄弟人直接去找自己的戰友。
和周彪的戰友劉建見過面後。周宇把自己的情況說了一遍,這次修路打算把從村裡到仙浴灣這條路也一起修了,而且自己只管出錢,剩下的水泥沙子等原材料和工人全部都是劉健的事兒。
劉健能和周大彪成爲生死弟兄絕對不會是個勢利小人,但是看着眼前這位穿着黃膠鞋棉布大褂,怎麼也沒法和修路這件事兒聯繫到一塊兒,這兄弟也是個實在人直接就問道:“兄弟。修路可不是三萬兩萬的小活兒,你確定不是在和哥哥開玩笑?”
周宇苦笑一下說道:“劉哥,我還沒無聊到這種地步,你放心吧。”
聽了周宇肯定地回答後劉健這才說道:“兄弟,你既然是彪子的弟弟那也是我的弟弟,哥哥得爲你着想。其實現在的水泥也不便宜,修水泥路和瀝青路的價錢差不了太多,但是瀝青路它結實耐用啊,所以說你還不如修一條瀝青路呢。至於質量你放一百個心,我和你大哥是生死弟兄,就是賠錢我也得把你這條路修好了,你看咋樣?”
周宇心裡着實感動了一把。就衝這個人說得這些話,自己把修路的活兒交給他保證沒錯。於是說道:“行劉哥,既然來你這兒了就是相信你,我那條要修的路都是山路,總長嘛也沒量過,大概七八里吧,要是修瀝青路的話你看看大概得多少錢?”
“這個還真就不好說,還得看你那條山路的路基和周圍的環境咋樣。不過要是七八里的話我想最多四百萬應該能拿下來。兄弟你不要嫌多,這也就是你找到我了,換成別人質量咱先不說,最少要你五百萬。”
周大彪現在已經毛了,聽到這裡趕緊大叫一聲:“等等,老劉你等會兒再說,我現在徹底暈乎了。那個老二啊。你確定是要花幾百萬來修路?你哪兒來得那麼多錢?話說你小子要是有那麼多錢還用來修路幹啥?直接到鎮裡或是縣城買棟小別墅一住,到時候再把我二叔二審接過去過過小日子得有多美?我看你是腦袋發熱犯抽了吧?”
還沒等周宇說話,周虎忍不住了,撇着嘴說道:“大彪哥。燕雀安知鴻鵠之志?五百萬在你眼裡是了不得的大錢,但是在我二狗哥的眼裡那就是一根毛,你說說我二狗哥身上有多少根毛?少了一根兩根地還叫事兒嗎?”
這話說得雖然低俗但是磅礴大氣,只是聽得周大彪和劉健一陣蛋疼。這小子也太敢說了,就算是世界首富也不敢說五百萬是根毛吧?
周大彪點着周虎的腦袋說道:“好啊,你和你二哥是鴻鵠,老子是家雀行不?”
周宇笑得不行了,老大和老三隻要是湊一塊兒就沒有和平的時候,不過這會兒自己還真該說兩句了。
“大彪哥,這些日子兄弟賺了點小錢,五百萬嘛還真有,你想啊,要是這五百萬直接賣房子買地享受生活幾天就沒了,但是要是投入我那鳳凰山上加強一下基礎建設,我這錢就能下錢吶。你這些日子也沒回去過,有時間的話你去我那裡看看,保管你不想再回來了。”
這話說得在理兒,周大彪點了點頭,於是周宇和劉健又詳細地談了修路的細節,二人商定好後天劉健過去實地勘測一下後再商討具體的價錢。如果沒問題了劉健就會抓緊時間準備工程需要的器械以及材料等,爭取早點把路修好。
事情辦得很順利,哥倆告別了大哥周彪開着車來到了早上和二位老爸商議好的會合地點,這時候已經快一點了,隔老遠二人就看見兩位老爸一人抓着個饅頭在大口地嚼着,手裡連瓶水都沒有,把個小哥倆心疼地不得了。
把兩位老爸讓進車裡,周虎紅着眼睛氣呼呼地問道:“二大爺、爸,你們咋幹吃饅頭呢?你們要是餓了哪怕買點包子也好啊,就算是買饅頭那也得加瓶水吧?
再說二狗哥和我現在也算是有些錢了,咱們在鎮裡吃頓飯還是沒問題的,以後你們可不行對自己這麼苛刻了,你讓我們的臉往哪兒擱啊?”
周定國和周定邦老哥倆好像沒聽到周虎說話似的,一句話不說還是繼續嚼着饅頭,只是臉色鐵青地嚇人,
哥倆對視了一眼,這是個神馬情況?這時候就見兩個半百的老頭子把手裡最後一口饅頭送進嘴裡,然後又用嘴舔了舔沾在手上的一點碎屑,閉着眼睛輕輕地嚼着。
吃完後周定邦表情凝重地對着周虎說道:“虎子,幸虧你太公今天不在這裡,要不就憑你剛纔說得那些話非得被你太公收拾一頓不可。
爸和你二大爺知道你們兩個孝順,這是心疼我們哥倆,但是不該花的錢就不要花,這裡一瓶水就要一塊錢,我和你大伯一人一個饅頭也不過就一塊錢,反正也能吃飽,何苦再多花那一塊錢?
還有你小子最後說得那是什麼屁話?怎麼,我和你二大爺吃個饅頭就給你們丟人了?還你們的臉往哪兒擱?你有個屁臉面?人活着就要活出個真我,面子是自己掙得,不是靠別人給得。
你們哥倆要是像劉老闆和柳老闆那麼有錢,就是坐在大街上吃鹹菜疙瘩誰還敢嘲笑你們不成?不要以爲你小子最近賺了點錢就把尾巴翹得老高,小心老子拿刀給你割了……”
這一噴就是半拉鐘頭,周宇還好點只是被連帶了而已,而主要受害人周虎被罵得是狗血噴頭,腦袋都快鑽到褲襠裡了。
和以往不同,以前周虎挨噴的時候周定國總要幫着說幾句好話,但是這次非但不幫忙而且也噴了幾句,並不時地用眼睛瞄着周宇,周宇擺了一個“我很無辜”地姿勢,這下子把周定國也給惹火了,繼而對着周宇也開噴起來。
“小宇啊,你以爲剛纔你三叔就單單在教育虎子,難道就不包括你?你剛回來那陣子還算好,可是隨着你小子能掙錢了這思想上就開始浮動了,你說說你怎麼好意思每個月花兩千塊錢把你大姑父請到山上專門給你做飯?即使早些年的地主家也沒有這麼幹的啊?這事兒我都沒敢跟你太公和三叔講呢。
孩子,不管咱有錢沒錢這心態一定要擺正,總之一定要做一個堂堂正正、腳踏實地的人,一切浮誇的東西都要不得啊!
想咱周家先人從中原一路逃難到東北,最後在這大山裡安家落戶。風風雨雨幾百年到現在開枝散葉、子孫無數,憑得都是啥?不就是勤勤懇懇腳踏實地麼?祖先經過的磨難我們不必經歷,但是祖先的這份美德我們總該要繼承下去吧……”
原本週宇當初請大姑父到山上做廚師老爸當時一點也沒反對時就覺得不正常,還以爲老爸終於開竅了呢,感情都在這兒等着自己呢。
不過周宇這會兒已經接受了老爸和三叔的說法,這二位用樸素的感情、樸實的話語道出了周家村人對待生活的態度和做人的宗旨,就是要自己和虎子把這份美德繼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