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雙方都報警了,這會兒再把於德水打一頓也沒意思了。於是周定國哥倆把於德水看住,太公們則帶着二代的老頭子坐到地上開始抽起煙來。至於倒在地上的直哼哼的那些人就對不起了,反正也死不了,警察來之前就繼續哼哼吧,周家村人是不可能過來給他們包紮的,再說就是有這想法這時候也是有心無力啊,沒看到自己村裡的這些漢子也躺在地上疼得直哼哼麼?
“姓周的,你們真厲害啊,不過這些都是沒用的,你們村今兒個可是攤上大事兒了。省城的王局長那是我朋友,待會兒青山市的防暴警察就過來了,你們就等着坐牢吧。”於得水依舊打腫臉充胖子惡狠狠地說道。
看到於德水都這會兒了還不知道悔改,依舊對着自己趾高氣揚的,周定邦想都沒想直接上去就是一腳,把於德水踹了個跟頭。
“你個土包子你敢打我?我記住你了,你就等着蹲大牢吧?”於德水現在渾然沒有了當初的儒雅,像個潑婦罵街似的說道。
這句話把旁邊周定國的天雷地火也給勾起來了,二話不說“啪啪”就是兩個大嘴巴子。
這兩個嘴巴子倒是把於德水打老實了,再也不敢囂張了,站在那裡眼珠子子撥愣,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壞主意。
二十多分鐘後吳建國帶着鎮派出所的全體人馬趕到了,看着地上躺着一大片哼哼丫丫的人,老吳的腦袋都大了,上前一把抓住了周定邦急切地問道:“周支書。這又咋的了?咱不能總這麼整啊?”
“哎呦吳所長你可來了,我現在正式向你報案。就是這個傢伙帶着幾百號人到我們村來搞威脅,我們不把東西賣給他他就帶着人打我們。你看看,村裡的壯勞力站着的也沒幾個了。吳所長,你可得爲我們做主啊!”
吳建國一聽這氣兒就來了,周家村這些人他知根知底,不會無緣無故的和人打架,平時和周圍的村落相處的也特別融洽,當然千萬別把他們惹毛了,否則那後果一般人可是吃不消。
而且對方的人馬一看就不像是好人,這明顯是來砸場子啊。
瞪了於德水一眼。吳建國沉聲道:“我是太平鎮派出所的所長吳建國,你是帶頭的啊?咋樣,有啥話說的麼?要是沒有的話就跟我到派出所配合調查吧。還有別讓這些人都在地上躺着,有傷的趕緊去醫院醫治,沒傷的趕緊起來,別在那兒裝死。”
於德水看到有警察來了,心裡便安穩下來,但是一個區區鎮派出所的小所長還沒放在他眼裡,所以聽了吳建國的話後有些不屑地說道:“我是省城天一會所的老總於德水。這些人都是我的員工,我們今兒個來這裡就是爲了和他們談收購山貨的事兒,沒想到事情沒談攏他們就下死手打我們,看到沒。我這邊二百多人現在就只有我還站着,其他的都在地上躺着呢。
吳所長,不是我懷疑你。我們這邊的人現在還不能起來,這些可都是罪證啊。而且我剛纔已經向省城的王局長報案了,你們青山市的防暴大隊馬上就要過來了。所以你還是等他們過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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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建國這個氣啊,他孃的這傢伙仗着有靠山根本就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可是身爲一個警察的職責有些事兒他必須問清楚,否則就對不起自己帽子上的這顆國徽。
“行啊於老闆,還認識不少人啊?那我問你,你過來和這些村民談收購山貨的事兒至於帶上二百多號人麼?我很是懷疑你的動機。”
於德水三角眼一翻不說話了,這老小子害怕言多有失被人家抓住了把餅,於是做起了悶葫蘆就等着防暴警察過來。
對於於德水的不配合吳建國也很無奈,來到周宇跟前小聲說道:“小周,今兒個到底是咋回事兒?這個傢伙看來你們惹不起啊?”
“吳所長,真是他們帶着人過來砸場子的,你看看他們的人數和手裡的傢伙,來談判至於這樣嗎?這不是來滅門了麼?要不是我們村人的身手還不錯,估計今天都有死人的可能。你說面對這樣窮兇極惡的歹徒我們能束手就擒麼?結果就這樣了,雙方都傷了不少。
那個吳所長啊,你也別爲這事兒爲難,該咋辦就咋辦。待會兒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們也不會害怕的,一定要與這樣的惡勢力鬥爭到底。”
吳建國點了點頭,不過自己該做的事兒還得做,於德水不交代硬扛着別人不一定這樣。於是吳建國帶着手下一個一個的給躺着的人做着筆錄。
時間又過了四十多分鐘,一陣陣警笛聲在村口響起,聲音越來越近,不一會兒十幾輛的警車以及警用麪包車在村中間停了下來,接着一隊隊穿着整齊裝備的防暴警察從車裡跳了下來。
看到場面弄得越來越大,太公們和一干老頭子拿着鬼頭刀又站了起來,上前把周定國哥倆以及周宇給護在身後。
大夥兒本以爲來了防暴警察就完事兒了,沒想到三分鐘不到又開來了三兩軍用大卡車,從上面跳下大約一個連的赤手空拳的軍人。
“警察同志,我在這兒,就是我向王局長報的案,你們看看,我這邊二百多人都被他們給打傷了,趕緊把他們抓起來。”於得水一看救星來了趕緊大聲喊道。
警察中走出一人,對着於德水點點頭,大聲說道:“於老闆請放心,既然我們來了你們就安全了,這件案子我們會處理的。”
吳建國一看市局的同僚來了就上前打招呼,想把案情以及自己錄下的幾個口供說一下,沒想到這位帶頭的擺了擺手只說了一句“這件案子市局接了”然後就再也不鳥吳所長了。把吳建國氣得渾身冒火,狠狠地攥住了這些口供,打算回去後就向市局反應。
這個警察把吳建國晾在一邊後看了眼對面的一羣老頭子繼續問道:“老爺子,我是省城防暴大隊的隊長,你們這裡誰是主事的?村長和支書在麼?”
周定邦掙脫柳太公和吳太公的大手來到前面大聲說道:“警察同志,我就是村支書,村長也是我。希望你不要聽信一面之詞,這回是於德水帶人到我們村找麻煩,我們只是自衛而已,而且我們村也有不少人受了傷,你看看,地上還躺着不少呢。”
“支書同志,我們只是接到命令負責把於老闆護送出去以及把涉事的人帶回去調查,至於事情的具體情況我相信等調查完後局裡會給你們一個公正的處理結果的。那個你們剛纔誰是帶頭的,跟我回去配合調查吧?”
“這他孃的就是不讓人說話啊,調查?調查個屁!這不就是羊落虎口麼?人家於德水一個電話就招來的人會向着自己說話麼?”周圍的太公和爺爺們心裡憤憤地想道。
但是人家既然問到了,這邊勢必得有人站出來,於是八位太公和十幾位拿着大刀的爺爺們一下子全都站了出來。
老太公大聲說道:“那個啥防暴大隊的,你是警察?”
大隊長李天風沒明白啥意思,但還是答道:“對啊,我們當然是警察。老人家,你們都拿着刀想必剛纔也參與毆鬥了吧?”
老太公嘿嘿一笑,順手挽了個刀花說道:“你的眼神比良心好使多了,看到沒,我們八個就是帶頭的,剩下的都是晚輩。不過我要問問你,你啥也不問就要帶人走,誰給了你這樣的權利?”
“哎喲老人家話可不能這麼說,我是要你們回去配合調查,不過既然你們幾個是帶頭的那就跟我走一趟好了,這件事兒必須要有一個結果的。”
“噯,你這句話算是說對了,今兒個這事兒即使你們不要結果,老子就是告到中央也得要個結果。不過我們老哥八個不可能跟你走,我們啥都能幹,就是不能跟你走。”
“大爺,您這話就不對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犯了法就得接受法律的制裁。”李大隊長娓娓道來。
八位太公一聽“犯法”兩個字兒眼睛都紅了,柳太公渾身顫抖地說道:“你他孃的放屁!老子啥時候犯法了?老子們前半輩子爲國征戰連命都快沒了,這後半輩子安生下來爲了子孫後代也是兢兢業業,今兒個更是保護家園才與他們發生爭執,你說說我們咋就犯法了呢?老子們這一生上對得起國家下對得起黎民百姓,你憑啥就能帶我們走?
我們以前殺小鬼子鋤漢奸的時候不是沒被人家抓到帶走過,但那是爲國殺敵,就是被抓住砍了腦袋我們也是光榮的,後人也會爲我們感到自豪。可是今兒個你啥也不問就想帶我們走這不是笑話麼?我們竟然被自己的隊伍給抓起來了這不是笑話麼?
小子,我也不難爲你,誰派你來的你就讓他親自來,人不可能跟你們走,除非你們一槍打死我們,否則這事兒免談,你們他孃的愛咋咋的!”
一番鏗鏘有力的話之後,八位太公把手裡的大刀提了起來,那真是威風凜凜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