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刺梨這部電影的火爆上映,以及佳片有約節目的播出,越來越多的人關注到了林水村這個地方,想過來看一看。
市裡一家名爲天尚電影公司的一處辦公室內。
一個大腹便便,頭髮稀疏,鑲着一顆大金牙的中年男子正在看刺梨這部電影,越看臉上的笑意越盛,對身邊一個面容嬌媚,但目光陰冷的女子說道:
“黃齡,這個男主長的可以,據說是附近林水村的人,我決定拉到我們天尚這裡拍片,你覺得怎麼樣!”
黃齡眉頭微皺,沉吟道:
“廖老闆,我們天尚拍的可都是一些硬橋硬馬,招招凌厲的武打動作片,這小子長的這麼瘦,一副柔柔弱弱模樣,能行嗎?”
廖光輝從桌子上拿過一根雪茄,點燃抽了一口,目光深邃,笑道:
“成與不成,要試過才知道,凡事不要妄下定論……走吧,你隨我去一趟吧!”
“行!”
黃齡思索片刻,點了點頭。
之後,兩人出了辦公室,上了一輛世爵C8,朝林水村駛去。
……
此時,何常在已經把開墾出來的四十多畝土地,全部種上了桑樹種子,將其催生了起來。
他正躺在一棵大桑樹下,嘴裡叼着一根狗尾草,閉目養神,像是在構思着什麼事情。
過了幾個鍾,廖光輝和黃齡將車停在了南山下,四處詢問一下,打聽出了何常在的下落,上山找到他,連忙走了過去。
他一臉開心表情,說道:“小兄弟,有沒有興趣跟着我廖光輝拍電影呀……你放心,跟着我幹,只要有我一口肉吃,就絕對少不了你一口湯喝!”
何常在微微睜開眼睛,瞥了廖光輝一眼,淡然一笑。
“廖老闆,你說的話,到是怪誠懇的,只可惜我沒興趣!”
黃齡目光一冷,神色不悅,怒斥道:
“你別以爲拍了一部電影,自己就是一個角兒了……說到底你還是一個新人而已,在這裡擺什麼譜!”
廖光輝已經五十多歲的年紀了,養氣功夫很好,能讓他產生悲喜情緒的人或事,已經很少了,語氣平和道:
“小夥子,年少成名,有點傲氣,我可以理解,我年輕的時候,也是跟你現在這樣……說吧,你有什麼要求,提一個吧,我這人很好說話的!”
何常在嚴聲開口:“我的要求只有一個,你們兩個下山去吧,別打擾我的清淨!”
廖光輝眼睛微眯,閃爍着陰晴不定的光芒,沉聲道:
“拍一部電影,我給你抽兩成,另外給你配車,和私人秘書,你看怎麼樣!”
何常在腦子中一直在思索着,如何利用蠶絲,再搞出一點明堂來的,但一直沒有眉目,索性閉上了眼睛,不再理會眼前兩人。
黃齡面色冰冷,開口道:“你這小子,廖老闆已經給足了你面子,你卻一副自恃清高的模樣,今天我非得教訓你一下子不可!”
“黃齡,強扭的瓜不甜,既然人家都沒有意思,我們何必強求呢……走吧,我們回去吧!”
廖光輝心想現在的新人,能拍到戲已經很不錯了,眼前這小子一定是在欲擒故縱,想提高身價。
若是自己離去,他怕竹籃打水,肯定會叫住自己的。
於是,伸手拉了一下黃齡的胳膊,轉身朝山下走去。
然而,黃齡並不知道廖光輝的心思,她祖輩曾經是赫赫有名的鏢師,只不過隨着時代的發展,鏢師這一行業算是徹底沒落了。
爺爺和父親,都是安安穩穩,娶妻生子,養家餬口,平淡度日的一生。
她卻不喜歡這種生活,天生很是嚮往做和祖輩一樣厲害的武林高手,無意中從父親房間找到一本拳譜,修行了起來。
長此以往,一練就是十幾年,雷打不動,練到了一拳下去,可以開碑裂石,打死一頭牛的程度。
女人懂得功夫,就不怕被人欺負,像男人腰包鼓一樣,說話做事,很有底氣。
黃齡一生可以說是憑藉自己這一雙拳頭,橫行無忌,她可以走,但就是咽不下這一口惡氣。
其跟着廖光輝,往前走了幾步,暗暗握緊拳頭,猛然轉身,一拳朝何常在的鼻樑砸了過去。
“姑娘,有本事光明正大打一場,背後使陰招這個就不好了!”
何常在驀然睜開眼睛,腦袋微微一側,伸手抓住了黃齡的手腕。
她抽手,卻發現無論如何也無法掙脫,只好擡腳朝何常在胯下踢了過去。
何常在擡腿擋了一下,黃齡只感覺自己彷彿是踢在了一塊鐵板之上,疼的鑽心,差點叫出聲來。
“姑娘,你不是我的對手,下山去吧!”
何常在淡然說了一句,轉身朝桑樹林的更深處走去。
“小子,你還算有兩下子!”
黃齡性格乖張,自然不肯吃這個虧,冷哼一聲,雙拳凌空打了幾下。
刺破空氣,隱隱發出氣爆之聲,一個箭步衝到何常在身邊,一拳朝他心口打出。
何常在見對方不依不撓,目光一寒,毫無憐香惜玉之感,連頭都沒回,後擡腳一腳踹在了黃齡胸口,直接將其踹飛了出去。
廖光輝在看到這一幕之後,面露震驚之色,合不攏嘴。
黃齡只感覺一股大力傳到胸口,整個人直接倒飛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低頭一看,胸脯青紫一片,整個人羞憤不已。
“你這無恥之徒,我跟你拼了!”
她氣的打在周圍一棵桑樹上,高大粗壯的桑樹,其中隱隱有些開裂,震落許多樹葉。
黃齡強撐着從地上站起身來,拳頭握的咯嘣作響,再次朝何常在衝了過去。
“還糾纏不休了,看來我今天非得把你打服氣不可了……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拳是兩扇門,全憑腿打人,練拳不練腿,到老冒失鬼!”
何常在扭頭,接連兩腳將黃齡踢飛了出去,腳底生風,欺身而上,一腳踩在了她的胸口,問道:
“姑娘,我就問你今天服不服!”
黃齡見自己受制於人,算是陰溝裡翻船,認栽了,從牙縫裡吐出兩個字,“我服!”
“是心服,還是口服!”
“心服!”
“那就是口不服了!”
何常在一巴掌落下,黃齡嘴角溢出鮮血來。
她不假思索,連忙點頭,“口服!”
何常在掌控好力道,一拳打在黃齡心口上,冷聲道:
“那就是心不服了!”
黃齡差點被一拳打得喘不上氣來,緩和了一陣子,這次算是學聰明瞭。
一臉嬌弱,可憐兮兮表情,說道:“心服口也服!”
“這就好!”
何常在說了一句,淡然一笑,轉身下山去了。
連女人下手也這麼狠,真是兇殘!
廖光輝看着剛纔發生的這一幕,整個人身子僵直,呆立原地,感覺心驚膽顫,徹底打消了用何常在拍電影的念頭。
他將黃齡從地上扶起來之後,兩人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