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書法大師,對於書法協會會長吳東民的話十分信服。
就算他不說,這些人打內心深處,也早就把這一幅遊仙詩,定爲了這次全國書法大賽,當之無愧的冠軍。
謝朓在聽到吳東民的話之後,感到揚眉吐氣,掃視在場人一眼,朗聲道:
“枉你們這些人,一向以大師自居,但在真正的大師面前,也不過是井底之蛙而已……你們知不知道,這幅作品,只是人家毫不在意,準備扔掉,寫廢的作品之一而已!”
毫不在意,還是寫廢的作品!
一時間,在場衆人心神劇顫,忍不住紛紛開口。
“這位大師在哪裡,我想去拜會一下這位書法奇人!”
“我也是,在書法上,我有諸多困惑。這位書聖級別的人,若是能指點上我一兩句,我的書法,肯定會更進一步的!”
“謝朓,獨樂樂不如衆樂樂,你倒是快說那書法奇人的居住地呀!”
“老朽這一生,都在對於書法執着追求,若我能見一下書法奇人,看一下他的巔峰作品,算是此生無憾了!”
……
雖然這一份榮譽不屬於自己,但看着周圍幾個一向趾高氣昂,以爲自己登上了書法之巔的人吃癟。
那熱切的小眼神,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模樣。
謝朓內心還是很爽的,他沉浸在這一種喜悅之中,過了好大一陣子,這纔開口:
“這小兄弟在林水村,南山下住着,他是一位隱士,同時還是一個懂得很多技藝的網絡紅人!”
“那還等什麼,快走呀!”
“是呀,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自從上了六十,老朽已經很少沒有對於什麼事情渴求過了!”
“俗話說見字如見人,我想能寫出如此瀟灑字跡的人來,必定是一個氣度不凡的人吧!”
謝朓知道這些大師,雖然跟自己關係處的不是很好。
但他們對於藝術,都是抱有一顆虔誠心的。
於是,也不顧一路將車開過來的勞累,以及投作品這事,對一行人說道:
“這個小兄弟,明天早上,應該還會上山寫字的,既然大家興致這麼高,我們就連夜趕過去等吧!”
一行人均是面帶笑意,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書法協會會長吳東民想挽留住謝朓,讓他投完遊仙詩這幅作品再走,卻沒能擋住一行人的熱情。
謝朓在婉言拒絕吳東民之後,開車帶領一行人朝林水村駛去。
至於書法大師們的一些徒弟,謝朓怕人太多,打擾到了何常在的清淨。
就建議這些大師,沒讓他們去。
一行人開到凌晨三點多,這纔到了林水村的南山下,一個個躺在車裡睡覺。
……
隨着天空泛出了魚肚白,幾聲此起彼伏的雪翎雞高亢的啼鳴之聲。
田遙屋裡,何常在將她搭在自己身上的一條大白腿小心翼翼放在一旁,起身穿衣。
準備拿上桌上的筆墨紙硯,音樂木偶,茶具等傢伙什,上山前去小池,繼續臨摹遊仙詩。
這時,田遙伸手一把拉住何常在,說道:
“我在這裡好無聊呀,你要去哪裡,能帶我一起去嗎?”
何常在眉頭微微一皺,思索片刻,沉聲道:
“我要去寫字,練習書法,進入一種心思空明,忘我的境界,既然你想去,就帶你一起去吧!”
“好耶!”
田遙十分開心的說了一句,然後開始穿衣服。
何常在看着田遙變成女人以後,發育愈加優秀的身材,心頭火熱。
此時,什麼修行,心靜,忘記之類的東西完全拋之腦後。
唯一想的就是人活一世,當率性而爲,灑脫一點。
老是困住自己的心,那樣會不快樂的。
於是,目光灼熱的朝田遙走了過去。
“你這個傢伙,一大清早的……”
田遙面色緋紅,身子微微瑟縮。
接下來,屋內春光無限,一些聲音傳出,氣氛顯得很是曖昧。
此中曲折,不必多說。
約莫過了一個鐘,何常在抽了一根菸,穿上衣服,拿上傢伙什之後。
和特意穿了一件鵝黃色裙子,將頭髮盤起來,顯得嬌俏可愛,臉上還帶着一些紅暈的田遙出了門。
路上,田遙看到何常在手中的音樂木偶,面露好奇之色,問道:
“你這東西是啥,看着好精巧呀!”
何常在把音樂木偶遞給田遙,說道:
“幫我進入一種空靈境界,聽歌用的東西,它背後有按鈕,你可以試一試!”
“白雲黃鶴道人家,一琴一劍一杯茶,羽衣常帶煙霞色,不染人間桃李花……”
田遙打開按鈕,音樂木偶便唱起了歌來,她一臉驚奇道:“這小玩意好好玩呀!”
此時,歌聲直接把車中的謝朓等人吵醒了。
他睜開惺忪睡眼,正好看到了何常在的背影。
連忙下車,喊上各個車上的人,帶人朝他走了過去。
其他老者,見到何常在的模樣之後,都是面露驚詫之色,一臉難以置信表情。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謝朓口中所說的大師,會是一個如此年輕的小夥子。
何常在感覺到謝朓等人朝自己走了過來,停下腳步,等了一下他們。
待一行人走進之後,他對謝朓,問道:
“我不是給你字了嗎,你又來找我幹啥!”
謝朓有些不好意思,開口道:
“這不,我這些老友,想來拜訪一下你,我就帶他們來了!”
“既然來了,就隨我一同前往山中吧!”
何常在淡然開口,和田遙徑直往山中走去。
稍稍愣神之後,謝朓等人快步跟上了何常在的腳步。
不一會,何常在到了小池邊,鋪好宣紙,將墨水倒進硯臺之中,用墨條研了研,翻開遊仙詩,提筆蘸墨,臨摹了起來。
一行老者聚精會神的看着,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彷彿生怕遺漏了什麼似的。
何常在一邊臨摹,一邊對身邊欲言又止的謝朓等人開口:
“我知道你們是爲了什麼來的……這字,我臨摹了兩天,算是悟出來了一點東西。若是刻意的去做一些事情,往往會偏離心的軌跡,對於寫字這件事情,不能強求,但是要認真對待,當你認真對待的時候,會發現自己能進入一種很深的寂靜之中……”
周圍一行書法大師聽到何常在只臨摹了兩天,就能將字寫得和書上行雲流水一般,瀟灑的遊仙詩不差幾分之時,都是瞠目結舌,面露震驚之色。
同時,聽着他的敘述,均是激動的面色漲紅,頻頻點頭,若有所悟。
田遙則是沒有興趣聽何常在講這些高深的事情。
她擺弄着音樂木偶,聽歌,在池邊觀望水中只有小拇指大小,遊弋的灰條,模樣顯得很是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