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野等人走到了枝繁葉茂,在陽光的照耀下,投下一地斑駁碎影的千年青桐樹下,他擡頭看了一下明媚的朝陽,面露笑意,呢喃道:
“鳳凰鳴矣,於彼高崗,梧桐生矣,於彼朝陽!”
李子晴對李子野道:
“哥,別賣弄你肚子裡的二兩墨水了,鳳凰什麼時候飛過來呀!”
“鳳凰是通音律的鳥,你哥我可是文藝青年,我這就吹上一曲,將鳳凰給吸引過來!”
李子野從腰間抽出了一個掛着紅色絲絛的碧玉長簫,放在脣邊,吹了起來。
霎時間,悠揚的簫聲傳了出來。
石磊從揹着的大包中取出了一把把威力巨大的獵槍,依次分給衆人。
他在分了一圈獵槍之後,對陳青牛道:
“我家李少爺說你是個高手,就沒給你準備獵槍,你不會介意吧!”
陳青牛淡然道:
“我有劍,不用獵槍!”
石磊憨厚笑道:
“那好吧!”
李子野吹了一會簫,並沒有鳳凰飛來,落於千年青桐樹之上。
他覺得是鳳凰之所以沒來,是因爲它們沒有聽到自己吹的簫聲,它們聽到的話,一定會飛過來的,心裡並沒有氣餒,繼續吹着。
李子晴對身旁的李子野道:
“哥,你行不行,不行讓我吹!”
李子野對李子晴道:
“妹妹,你不懂音律,不是瞎吹嗎!”
李子晴笑道:
“哥,你引不來鳳凰,不也是在瞎吹嗎!”
李子野本來還想繼續吹的,但被李子晴這麼一說,心中的信心全無,不吹了。
他湊到陳青牛身邊,問道:
“陳兄弟修爲高深莫測,不知是否懂得音律,會吹簫呀?”
“不會吹簫,不過我會吹樹葉,音樂這種東西,是要付出感情的,你的簫聲不感染人,讓人沒有代入感,這點就落了下成!”
陳青牛縱身躍起,從千年青桐樹上摘了一片看着很是清新的青桐葉,放在嘴邊,吹了起來。
一時之間,清響在山谷中迴盪了開來。
他聽過宋檀兒用古琴彈鳳求凰,吹的正是鳳求凰這濃烈,炙熱,坦然,直抒胸臆,蕩氣迴腸的旋律。
音樂中摻雜了他對宋檀兒的愛意。
李子野一向對自己在音樂上的造詣很是自信,他聽着陳青牛用青桐樹葉吹出來的旋律,感到自慚形穢,想摔斷自己這一管碧玉長簫,再也不吹了。
石磊,喬姬淑,段帥等人聽陳青牛吹樹葉的旋律聲,均是神情陶醉,呆住了。
李子晴在樂曲的旋律中,感受到了一種濃烈,炙熱的感情,不知怎得,他一想到陳青牛結婚了,感覺就像是站在了檸檬樹下,心裡很酸。
陳青牛吹了一會之後,周圍山林中各種各樣五顏六色,成百上千只鳥朝千年青桐樹飛了過來。
它們均是在距離千年青銅樹十米開外的天空圍成一圈,翩翩起舞,場面很是壯觀。
李子野看到這一幕,驚歎道:
“陳兄弟真是厲害呀,僅僅是吹一片樹葉,就引來羣鳥起舞,在音樂這方面的造詣,真是曠古爍今呀!”
石磊面露疑惑之色,撓了撓頭,開口道:
“這些鳥怎麼圍着在千年青桐樹外飛,不敢過來呀!”
喬姬淑說道:
“這還用說,千年青桐樹周圍是鳳凰的領地,別的鳥自然不敢過來!”
段帥驚歎道:
“隨着陳兄弟吹長簫,千年青桐樹周圍十米外聚集的鳥越來越來多,快有上萬只了,這麼多鳥被葉子發出的旋律聲吸引過來了,我感覺離鳳凰過來不遠了!”
陳青牛在吹樹葉的同時,他和宋檀兒甜蜜往事的一幕幕似回馬燈一般在其腦海中回放。
他的感情融入了音樂中,這種濃烈的感情,扣人心絃,感人至深。
李子野心中決定,等過了獵鳳凰這件事之後,他就拜陳青牛爲師,跟他學習音律。
他隨着陳青牛吹樹葉的聲音,雙手打着節拍,輕聲哼唱。
“有美一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石磊,喬姬淑,段帥等人聽着陳青牛吹樹葉的聲音,均是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神情呆滯,完全迷進去了。
李子晴在這種坦蕩,又濃烈的旋律聲中,感動的落淚了,覺得自己的生命中,缺少了這種真摯的感情。
她嘴裡情不自禁的呢喃。
“飛蛾撲燈火,不是蛾死,就是燈滅,在這個物慾橫流,絕少浪漫的時代,這種這真摯的感情,真是太少了!”
陳青牛吹了一會之後,兩聲高亢的鳳鳴從遠處傳來。
李子野往遠處望去,見到了一對長得比雞大一倍,身上有着五彩羽毛,有着長長尾羽,面瘦,嘴尖,眼睛清澈有神的鳥飛在空中,面露激動之色道:
“鳳凰,沒想到鳳凰這麼漂亮!”
石磊,喬姬淑,段帥等人看向遠處的鳳凰,一個個心情激動,面露狂喜之色,拿着獵槍的手顫抖不已。
李子晴看着鳳凰,嘀咕道:
“我一直以爲千年青桐樹上住着一隻鳳凰,沒想到是兩隻!”
李子野伸手揉了揉李子晴的頭,說道:
“妹妹,你真是不學無術呀,鳳凰二鳥,鳳爲雄,凰爲雌你都不知道!”
李子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
“兩隻更好,一隻一碗血,兩隻兩碗血,豈不是雙倍快樂!”
“鳳凰有靈,你們別開槍,若是它們被驚了,就很難再飛回來了,我想辦法跟其討要點血!”
陳青牛運轉真氣,身子從地上懸浮了起來,凌空朝鳳凰飛了過去。
李子野看着陳青牛,驚歎道:
“仙人呀,這種實力,怕是達到凌虛仙尊這個虛無縹緲的境界了吧,沒想在這末法時代,會有這麼強的人!”
石磊,喬姬淑,段帥等人見陳青牛飛到了天空中,均是面露震驚之色,呆立原地。
李子晴看着陳青牛,對其感到驚爲天人,不由爲自己想舔對方包的想法感到荒謬,恍惚間,她覺得自己跟對方的距離好遠,遠到難以觸摸,遙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