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鋼縣顏莊鎮辛莊村,東邊是葫蘆山水庫,北邊是葫蘆山,南邊和東邊,都是牟汶河。
牟汶河從萊鋼縣最西邊的鳳凰嶺村發源,然後一路向東,沿途接納了大小三十幾條小河小溪,最後注入了葫蘆山水庫。
從葫蘆山水庫大壩往北,再過不到十里路,牟汶河便在魯中城的南邊匯入大汶河。
大汶河是東夷文明的母親河,而東夷文化則是中華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
“夷”這個字是典型的象形字,一個人,揹着一張弓,帶着一頂帽子,這就是我們數萬年前祖先的形象。
數萬年前,我們的祖先就從這滿是細沙的汶河邊走過,渴了喝一口汶河水,累了,就在那細沙上躺一會兒。
保護母親河,保護大汶河,是重生之後趙青山心裡面思思念唸的想法。然而當時2002年自己重生的時候,大汶河邊上,贏汶河那邊,河道採沙場已經開始由小到大,由人工到機械得發展起來。自己當時是沒有能力做什麼事情的。
到2004年,經過數次爭鬥,贏汶河和大汶河邊的河沙,已經被採挖得相當嚴重了。
趙青山2003年就把整個牟汶河的河沙承包了過來,再加上自己安排了劉文東帶人天天沿着牟汶河巡邏,即便是偶爾有個別農戶偷挖一些河沙回家蓋房子,但是整體對於牟汶河的河沙保護,還是非常不錯的。
這種不錯,是可以直接對比的。
到2004年的時候,贏汶河那邊的河道里面,已經到處是深處可達三四米的沙坑,整個河道挖得就跟鼴鼠打了洞一樣。
因爲有沙坑,大量的垃圾、碎石塊和泥水在這裡囤積,這個沙坑,下一步就成了污染整個河水的污染源了。
而且,因爲有沙坑,一到夏天,那些不懂事的孩子到了沙坑裡面,而沙坑下面全是淤泥,一個猛子扎進去,陷進了泥巴里面,可就出不來了。
每年夏天,汶河上光挖沙的沙坑裡面淹死的小學生中學生,就有五人以上。最嚴重的一年,光贏汶河的沙坑,就淹死了八個小孩。
而如果說河道里面沒有那麼多沙坑,河水仍然走那些流淌了數萬年的古老河道,淤泥不會積存,都會衝到下游的葫蘆山水庫裡面纔會沉澱下來,在這樣的河道里面洗澡,玩耍,要比在淤泥的河道里面玩耍安全多了。
趙青山發誓要保護牟汶河,這裡有太多他小時候的樂趣了。
然而,有人卻要踐踏趙青山內心的美好,他們要在牟汶河挖河沙。
萊鋼縣顏莊鎮辛莊村的那邊河邊是大片大片的沙灘,前世的時候,這個地方是個很有名的沙場,而這個地方的沙場老闆,不是別人,正是趙青山的手下劉文東。
當年劉文東坐牢回家之後,剛好趕上挖河沙賺錢的好時候,於是便整天價在整條牟汶河轉悠,哪裡河沙好挖,他就帶着自己一幫弟兄去挖。完了後來,他在2004年的時候,在辛莊村將萊鋼縣的另一個挖沙的大佬給趕跑了,然後霸佔了那個沙場。
而當年,被劉文東趕跑的沙場大佬,正是東區二毛。
趙青山前世的時候,東區二毛的靠山就是縣紀委的一個副書記,名叫和正義,然而和正義在2004年底的時候違反組織紀律被雙開判了刑,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劉文東瞅準機會,將東區二毛從自己老家的沙場趕跑,然後他自己霸佔了那邊的沙場。
辛莊村沙場,爲劉文東提供了近千萬的利潤。
越是靠近葫蘆山水庫的地方,河道越寬,河沙越深,而且河沙也越容易採挖。
葫蘆山水庫裡面的河沙雖然多,但是河水也深,比較起來,整個牟汶河最適合當做沙場的,就是距離葫蘆山水庫足夠近的,辛莊村南邊那一片沙灘。
這是盡人皆知的事情,而辛莊村,又是東區二毛的老家。
東區二毛,一開始是個遊手好閒的街頭混混,拉攏了一幫初高中輟學的問題青年,然後在東區那邊砸場子收保護費,後來開了個網吧,更是籠絡了一大批問題青年。後來他網吧賺了些錢,2003年的時候開始涉足挖沙行業,然後又賺了一筆。後來2004年底的時候被劉文東將沙場搶走,然後他又開始搞房地產,放高利貸,開茶樓,洗頭房等等。
後來他有錢了,又通過各種手段把自己包裝成了個房地產大佬,而原先那些跟着他混的小弟們也都成了公司員工。
就是這麼一個壞事幹盡的人,竟然是在政府表揚欄上掛着的英雄一樣的人物,你說還有天理嗎?
自從那邊趙青山發了火之後,劉文東便被安排收集有關東區二毛的後臺和正義的違法亂紀的證據。
這,是一個公民,行使自己光榮的監督權的時刻。
法律上面也明文說了,公民,有行使監督權的權利,而這個監督權,就是針對國家機關及政府工作人員的行動的監督。
只有將和正義給弄明白了,回過頭來對付東區二毛,那就太容易了。
別說趙青山親自出馬了,憑着劉文東的狠勁,能追東區二毛好幾條街。
趙青山吩咐劉文東,用三天時間搞到和正義的違反亂紀的舉報材料,然而當天晚上,劉文東便有了重大收穫。
當天晚上,和正義的司機開着公家車輛,竟然直接來到了魯中城的紅燈區,財源大街,然後大搖大擺得進了一家娛樂會所。
劉文東緊跟着和正義的身後便進了娛樂中心,而跟在劉文東身後的,則是三個懷裡揣着相機攝像機的小青年。這三個青年,其中有一個,是個開鎖高手。
劉文東候着和正義在裡面差不多開始了,然後便安排開鎖高手開了鎖,大家一擁而上,一個拍照,一個攝像,便將和正義和美女的香豔畫面給定格了起來。
和正義大爲憤怒,剛要發作,而劉文東則帶着自己的戰利品,跑了,連一句話都沒有留下來。
衣服還沒穿,事兒還沒弄明白的和正義剛罵了兩句,忽然得就愣住了,看着同樣有些發愣,用被子捂着身子的小姑娘,和正義皺着眉頭,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