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嚴打,然而在社會的一些陰暗的角落裡面,一些幻想着不勞而獲的人,還在做着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暴力和暴利,往往聯繫在一起。
自從1996年滬市出現了第一家網吧之後,這種新型的娛樂場所便開始極瘦年輕人的追捧。
從一線城市到二線城市,然後最後到2002年的時候,魯中市萊鋼縣這座小縣城裡面,也開始陸陸續續得出現了許多網吧。
買十幾臺電腦,弄兩間屋子,悄悄在門口掛個牌子,然後一家黑網吧就誕生了。
東區是萊鋼縣的“CBD”,年輕人彙集的地方。
東區這邊的小衚衕裡面,少說也有二三十家黑網吧。這些網吧不光手續沒有,而且裡面的消防等的設施都沒有。
這些黑網吧,不但要經常提防警察等的檢查,還要面對小流氓的敲詐勒索。
面對警察還好說,他們還能提前站崗放哨或者通過熟人打聽到警察要檢查的時候就歇業。而小流氓的勒索可就有些讓他們吃不消了,因爲哪一個他們也不敢得罪,一旦得罪了,小流氓跑到警察那裡一舉報,下一步這家黑網吧就別想幹了。
面對小流氓的勒索,黑網吧肯定也不敢報警,一報警,他們的網吧也得關門了。
後來,東區這邊冒出來兄弟兩個,揚言說這些網吧只要每個月給他份子錢,以後就不會有小流氓來搗亂了。那些黑網吧一看,有了這個靠山以後就不怕小流氓了。
東區二毛兄弟,就是在這樣的社會背景之下,產生了。
這兄弟兩個,身後跟着十幾個無業青年,平時就靠着從各家網吧啊,遊戲廳啊等等收取的保護費生活。後來有了錢之後,他自己也開了一家網吧,就在東區轉盤路往西五十米的路南。
趙青山和劉文東兩個人,開着皮卡,直奔二毛開的龍騰網吧。
龍騰網吧倒不是什麼黑網吧,這是一家手續齊全的正規網吧。
說來也比較無語,那些想開網吧的年輕人,沒有錢買那麼多電腦,也沒有錢辦證,然後從黑網吧收保護費的小流氓,卻擁有了足夠的錢。
“你們老闆在不在?”
劉文東根本沒把二毛當回事,到了龍騰網吧門口,拍着吧檯大聲問道。
“怎麼回事?瞎嚷嚷什麼?”
趙青山站在劉文東身後,看到吧檯旁邊一個板寸頭,額頭有道刀疤的壯碩男子,粗聲吼道。
劉文東冷笑着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讓二毛出來,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
“你……”
刀疤男還想說話,這時候吧檯後面的屋裡轉出來一個染紅了頭髮的男子,拉了他一把,然後笑臉相迎得看着劉文東問道:“不知道這位兄弟如何稱呼,到我這裡來有什麼事情嗎?”
趙青山抱着膀子看着劉文東裝筆,而劉文東也真是夠囂張的,隨手就拿起了放在吧檯上的打火機,然後啪的一聲點着了。
到網吧裡面放火,有藍極速網吧那件事,網吧老闆可都怕着呢。
“兄弟有什麼話好好說!”
看着對方點着了打火機,紅毛忙伸手說道,同時給他身後的刀疤男遞了個眼色。
然而,劉文東並沒有點火,而是啪的一聲把打火機按滅了,接着從口袋裡面抽出一顆煙,非常帥氣得甩到了嘴裡,接着用剛纔從吧檯上面拿的打火機點着了。
他將打火機隨手又丟在了吧檯上,然後用拿着煙的手指說道:“你是毛蛋還是毛黃?”
“我叫毛遠征,你叫什麼名字?”
紅毛皺着眉頭警惕的看着劉文東,看得出來,他在極力得壓制着內心的怒火。
當一個人一無所有的時候,他敢打敢拼,無所顧忌,而當一個人,哪怕是個曾經的混混老大,當他擁有了一定的財富,年齡也大了之後,就不會像以前那樣衝動。
這網吧裡面,砸了東西,可都是他的啊,就算打架,他也不打算在網吧裡面開幹。
“還有一個,不是二毛嗎?”劉文東將只抽了一半的煙在吧檯上面捻滅,那吧檯桌木上立刻冒起煙來。
“我弟弟去泰南了,不在!你到底想幹嘛?”
劉文東身後的趙青山覺得,對面這些人隨時有動手的打算,因爲,紅毛的後面已經聚過來了四五個人了。
“咳咳!”
趙青山故意咳嗽兩聲,提醒着劉文東。
“花生和獨眼龍他們,是不是你們的人?”
紅毛眼珠子轉了轉,忙問道:“他們倆怎麼得罪二位的?”
“你甭管怎麼得罪的了,今天中午到北師店橋頭飯店咱們就談談這件事,要是你的人的話,你兄弟倆都給我到現場。事情談好了,該是朋友是朋友,該是仇家是仇家。如果說你們今天中午十二點半之前來不到北師店,那麼咱們這仇家就當定了,同時花生他們下場如何,你們最好也別打聽了。”
劉文東狠狠地說完,然後轉身便要走。
而趙青山這時候已經轉過身去,大步流星得走了出去。
看着來的兩個年紀不大的人走出去,刀疤男上前一步問道:“大哥,剛纔爲什麼不讓咱們動手?這裡是咱們的地盤,他倆這麼囂張,把兄弟們給氣壞了。”
紅毛大名叫毛遠征,混混們暗地裡稱呼他爲毛蛋,他還有個弟弟叫毛黃,大名叫毛遠航,都是社會閒散人員,現在開了一家網吧,靠網吧賺錢。同時呢,東區這邊的一些見不得光的地方,他們也都有所插手。
毛蛋瞪了刀疤男一眼,說道:“砸壞了電腦什麼的,你賠啊?”
刀疤男名叫蘇超,身材高大,體型壯碩,原是市體校柔道隊的,後來因爲打架鬥毆被體校開除,一直跟着二毛。
“讓他們賠啊!”蘇超皺着眉頭說道。
“你呀,就是沒腦子,他們今天賠還是明天賠,耽誤十天二十天的我得少賺多少錢?你呀你,以後長點腦子吧。”
“大哥咱們報警吧?”
毛蛋聽到旁邊有個小弟這樣說,輕蔑地撇了他一眼:“咱們還得報警?你說這話也不怕別人笑話!走,都跟我來,咱們去橋頭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