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恆拿出一個喝光了的空瓶子,裝上旁邊的泉水,這是個550ML的瓶子,還剩下一點空間正好。
他把那粒“紫雲丸”放進去,輕輕搖了搖,很快就化了開來。
接下來怎麼喂是個問題。
小野兔真是小,一手可以握三隻,拿什麼東西喂啊?
周恆想了想,扯了一根路邊的狗尾草,這種草是一節一節的,抽出來像根空管子一般,他感覺這細度應該可以。
然後用這管子沾上一點點水,給這些小東西們一點點喂去。
這對於周恆來說,要相當好的耐心。
好在吃東西是小崽子們的天性,無論孩子還是小動物,東西到嘴邊它們就會張嘴。
餵了六隻小崽子吃東西,這真比提五十斤重的東西還累人。
江曉萱正跟在隊伍後面走着,自己隨意拍些東西,偶爾一回頭,發現周恆竟然在給小兔子們喂水,好細心啊!
看他的動作,就是很有愛心的樣子。
她頓時將相機對準了他,拍他細心奶兔子的過程。
還別說,細心的男人看着很帥。
喂完六隻小崽子,周恆把瓶子蓋好,又摘了些大葉子,把揹簍蓋好,免得這些小東西們曬成了兔幹,浪費他的好東西。
江曉萱倒回來問他:“誒,我不是聽說,兔子不能喝水的嗎?”
得,又一個和周恆一樣不明白的。
周恆把剛剛看來的知識,講給了她聽。
江曉萱連連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
一邊跟上大隊伍走着,她一邊問道:“誒你說,這小兔子能不能養得活啊?”
周恆說道:“應該可以吧。”
他們跟在後面,前面隊伍的人有些什麼活動,都看得一清二楚。
上山容易下山難,有幾個女孩子都開始要男生揹着走了。勉強自己走的,也直說雙腿在打顫。
確實,今天這趟山路,算是高強度急行了,除了少量時間坐下來休息,以及中午做飯休息了一陣外,基本上都沒怎麼停。
這裡的山路也不是像公園裡的山路,都修的水泥或者臺階,走起來省力。
可以說,他們爲了能獲得有別於其餘影視裡的景物,還真是花了力氣的。
周恆看着前面那隊人馬,問江曉萱:“誒,你那閨蜜,是不是跟那個學生有點什麼啊?”
他到現在才發現,她閨蜜似乎有一半的時間,都跟在那羣學生們當中,尤其是某個男孩子身邊。
江曉萱看了周恆一眼,這傢伙現在纔看出來呢!
她說道:“其實,你別看她大大咧咧,她家裡也很不……很不幸福,所以,她想自己挑選一個好男人,快點把自己嫁出去。”
周恆又看了看前面,顧雪詩對那男孩子笑得很甜,那男孩子也對她笑着。
江曉萱告訴他,顧雪詩她父母其實已經離婚了,她父親想要兒子,可惜她只是個女兒,於是她父親就離了她母女,又娶了新的老婆。
事實上,她父親現在娶的女人,已經是第四任老婆了,新老婆比顧雪詩大不了多少。
而顧雪詩的母親,她自己本身沒有什麼賺錢的能力,所以雖然被離婚了,但還一直跟着她父親過,包括其餘被離婚的女人也都是這樣的。
而她父親也有錢,這樣的龐大家庭也養得起。
這樣一個畸形的家庭,顧雪詩很厭惡,所以她大部分時間都是跟江曉萱一起住的,很少回去。
所以,她想給自己選一個好男人,組成自己的小家,那以後就不用再回去了。
周恆很是嘆息。
他一直覺得,像江曉萱和顧雪詩這樣的女孩子,家裡富有,不用操心,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應該是沒有什麼不幸福的。
看來啊,還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呢。
他問:“那她幹嘛不在你們那個圈子裡找呢?”
“你是說,像她家那樣有錢的家庭?算了吧,現在的男人,身上哪怕只有個一百萬,都整天朝三暮四的,何況更有錢的呢?她不想重蹈她媽那樣的人生。”
江曉萱說,顧雪詩那丫頭,對男人的最低要求就是不花心,錢方面,她自己有,房、車什麼的都不需要。
周恆便問,那她怎麼知道,那男的將來不會花心呢?
江曉萱嘆了一口氣,說道:“她賭上的是自己的眼光,但是如果真的那樣了,又有什麼辦法呢?”
一股難以名狀的心情涌上心頭。
周恆扭頭看了看身邊的江曉萱。
江曉萱發覺了,頓時看了過來,說道:“你看我幹什麼?我家不這樣的,我爸爸不花心!”
周恆連忙擺手:“沒沒,我沒這個意思。”
前面學生們又出現一陣騷動,都在看前面的某個地方,嘰嘰喳喳的。
“咦,那是個什麼鳥,有誰見過沒?”
“沒有沒有,這鳥的個頭不小。”
“它蹲在那裡做什麼?它還活着嗎?”
“活着,肯定活着,我剛剛看到稍微動了一下的。”
周恆和江曉萱也往前湊了湊,看看有什麼稀奇。
江曉萱突然一笑:“那不是我們上午看到的那隻鳥嗎?”
周恆分析了一下地形,還真是啊!上午時他們看到過一隻鳥,但是看不清,還是藉着相機的高倍數纔看到的。
那隻鳥個頭不小,蹲在崖壁伸出的巖架上,一動不動的。而且它本身的毛是花灰色,與岩石幾乎融爲一體,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現在回程之路,他們走的不是早上來的路,倒沒想到離那隻鳥更近了。
雖然離得更近了,但周恆依然認不出這是什麼鳥,挺不常見的。按照這種推斷,估計至少是二級保護動物了。
看稀奇的學生們頓時趕緊往前走去。
這下所有人都可以看清了,那是一隻受傷的鳥。它的翅膀不能收攏,有幾片羽毛還亂翻着,上面有着斑斑血跡。
它沒辦法飛行了,所以就蹲在那裡,或許是等傷好,或許是等死。
據說家養的狗也會在快死時,悄悄爬到山上,找一個沒有人看到它的地方等死,不會死在家人面前。
“真可憐!”
有一些學生們這麼說着。
很快就有人開始響應:“要不我們去救它吧?它只是翅膀受傷了,不一定要死的啊!”
學生們頓時都一擁而上。
才走了段距離,那隻默默蹲守的大鳥,突然從喉間發出陣陣“嗷嗷”聲,像是在對這邊警告。
當然,很明顯就可以看出,它只是在虛張聲勢,也就是說它在害怕。
但是學生們也怕了,怕再進一步,它會跳下崖去。它又不能飛了,摔下去只能死路一條。
“不行不行,我們人太多了,會嚇到這隻鳥。最多隻能一兩個人去就夠了。”有學生們說道。
看到這裡,周恆出聲道:“我去吧。”
他有30+的動物親和屬性,至少鳥應該不會怕他,而他上山下山也比別人更有經驗。
他一出聲,學生們沒有跟他爭的了,畢竟他對這裡的山最熟悉。
周恆放下揹簍,從裡面拿出粗麻繩,然後走上去。
從這裡上去鳥那邊,是個很陡的坡,坡的另一邊便是一道懸崖,想必這就是那隻鳥選擇的最後的地方。
這麼艱險,看來這大鳥也是極有脾性的啊!
學生們紛紛小聲說道:“周哥小心點!”
江曉萱也眼裡,也有了陣陣擔心的神色。
周恆上去後,物色了一棵比較粗的樹,把麻繩的一頭綁上去,另一頭綁在自己腰間。
其實大鳥呆的地方離崖頂不是很低,一米多高的樣子,就是這坡有點陡,綁根繩子安全一些。
周恆往大鳥那邊走去,這邊學生們都很擔心,怕因爲他的走近,而大鳥會嚇得跳下崖去。
然後並沒有,那隻大鳥既沒有驚恐的嘶叫,也沒有要下跳的意思。
周恆抓着地上的草借力,很快就下到了大鳥的身邊,並一手抱住了它,再返回上去。
等他一上去,學生們又一擁着要上來,大鳥又是陣陣“嗷嗷”的叫聲,依舊是虛張聲勢的警告。
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了,大鳥不是不怕人,只是不怕周恆一個人而已。
周恆一邊解着繩子,一邊說道:“你們要站遠一點,都自己注意安全。”
他動了動大鳥的翅膀,發現它還有一條腿也受了傷,走都走不好了。
周恆這樣動了它,結果它只能強行張開翅膀撐着地,一瘸一拐的走了幾步。
稍遠處的學生們也看着這邊,覺得這大鳥這樣走路的樣子,莫名有些蠢萌蠢萌的。
有個人說道:“我以前看過一個短視頻,那鳥跟這長得有點像,發佈者也是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就給叫的‘沙雕’。”
沙雕此名一出,引得學生們一鬨而笑,這真是名符其實的沙雕啊!這鳥的長相,有點像雕類的鳥。
其實,他們更關心的,還是這隻鳥要怎麼辦。
它可能就是因爲受傷了,也捕不到獵,就自己跑到剛剛那個巖架邊上等死的,如果現在就這樣扔下它,估計還會自己下去。
但這裡誰也沒辦法救治它啊!
周恆說道:“我把它帶回去吧,讓村醫生處理一下。”
其實也就是給傷口消消毒,上根夾板綁一下之類的,等它自己復原,問題說大也不大。
想了想,他又說道:“這鳥可能怕你們,你們先在前面走吧,我跟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