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響起的聲音裡面,帶着毫不掩飾的嘲諷,立刻就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力,齊刷刷的扭頭看去。
吳錚自然也不例外,跟着衆人回頭一看,才發現說的話,竟然是金玉成。
可他還沒說話,那位原石店的老闆就先不幹了,衝着金玉成厲聲喝道:“金老闆,咱們熟歸熟,可你這麼說,那我可就要問問你了,你又憑什麼說我和這位吳少有勾結?難道就憑吳少在我店裡切出了上等墨翠?”
他問的有理有據,而且也說出了大部分人的心聲,所以立刻就引起了一片附和聲:“對啊,金老闆,沒憑沒據的話,可不要亂說啊!”
“金老闆,你那邊的原石還沒切呢,如果切出了祖母綠,那豈不是說你也跟人家呂老闆有勾結了?”
“祖母綠?你開什麼玩笑?那可是傳說中的東西,你見誰切出來過啊?”
“你這話就不對了,沒看見人家吳少出手,不是玻璃種,就是成噸的上等墨翠啊?萬一人家下次撞大運也說不定呢?”
最後這人的說法,立刻就讓那嘈雜的聲音頓時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那麼多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吳錚的臉上。
看他們那滿臉期待的目光,彷彿真盼着吳錚切出祖母綠來。
李玉香倒是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淡淡地看了眼金玉成,那好看的嘴角微微一掀,一抹帶着嘲弄的冷笑,就在她那俏臉上躍然浮現。
只是這種譏笑,如果在別人臉上,或許還會因爲反感。可在她臉上展現出來,卻更增添了她的魅惑。
現場這麼多人,雖然都是玩原石的,可也良莠不齊,就有那沒把心思放在石頭上的。
有那心思不純潔的,自然盯着人羣裡的美女看。至於丁淑雲和李玉香,更是他們重點的觀察對象。
現在李玉香這麼一笑,立刻就讓那些人目瞪口呆,有的甚至都開始流哈喇子了。
吳錚倒是沒有那麼不堪,可看見李玉香這樣的笑容,還是忍不住咧了咧嘴:難怪都說紅顏禍水,這句話,在這女人身上,算是得到了最完美的詮釋啊!
他心裡感慨,可卻沒忘了金玉成剛纔的話,忍不住嘿嘿壞笑了兩聲,問道:“金老闆,我不會賭咒發誓的,說什麼沒和這位老闆有勾結。我倒是想問問你,前兩次切石,你可是都切出了好東西。難道說那個時候的你,就是因爲和那些老闆勾結,才贏了我女朋友的?畢竟……”
說到這兒,他稍微停頓了下,就看向了金玉成身邊的張德成,冷笑着問道:“畢竟這位張師傅,可是你安排在我女人身邊的臥底啊!”
這話就有點誅心了,尤其是最後這句,說的太現實了。
大家都是生意人,誰還不清楚商場如戰場這句話?在生意對手那邊安排個臥底,這事兒大家即便沒幹過,可也沒少聽過。
所以聽到最後這話之後,大傢伙的臉色立刻就精彩起來。那看着金玉成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意味深長的意思。
這話沒錯啊,你都在人家李老闆身邊安排了張德成做臥底,那誰又敢保證,前兩次的賭石,你沒和別人串通勾結?
儘管這些話,沒人公然說出來,可他們的臉色,還有表情,那已經是說明了一切。
生意場上,給對手挖坑下套的事情,並不罕見,可那畢竟都是陰招,如果曝光出來,那信譽可就徹底完了。就算暫時間能夠得到一些利益,可比起日後沒人跟你做生意的損失來說,簡直不值一提。
面對衆人的目光,金玉成那張倆都要被氣得發紫了。
吳錚這話太惡毒了,如果自己不解釋,那以後誰還會和自己賭石?誰還會和自己做生意啊?
想到那種後果,他急忙反駁道:“姓吳的,上兩次我贏得正大光明,你有什麼證據,敢這麼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吳錚一聽樂了,伸手一指那邊的呂老闆,笑道:“那你剛纔,又憑什麼說他和我有勾結?”
“我……”金玉成頓時被問得啞口無言,終於領教到了,什麼叫做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這特麼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自己這個其人之身啊!
他張口結舌的樣子,尷尬到了極點,正絞盡腦汁的琢磨,怎麼狡辯,才能把這事兒圓過去呢,就聽見吳錚的冷笑聲傳了過來:“哎哎,那位有錢的先生,你就打算這麼走了?”
聽到這話,他下意識的擡頭一看,才發現吳錚說的是雲朝東,頓時鬆了口氣。
他鬆了口氣,那是因爲知道吳錚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了雲朝東身上。他這邊,就算什麼都不用說,剛纔的事兒也已經揭過去了。
只要吳錚不在這事兒上糾纏不清,他就毫無壓力。至於那位原石店的呂老闆,大家都是生意人,就算爲了自己日後能光臨他的原石店,他也不會死咬着不放。
他這邊一顆心落到了肚子裡,那邊都快走到門口的的雲朝東,卻徹底黑了臉。
只是衆人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他就算心裡再怎麼憤怒,也不能在這時候丟了面子,所以立刻回頭冷笑道:“誰說我要走了?”
這話說的,就連他自己都不怎麼相信,就別說吳錚了,立刻笑着問道:“那你這是去哪兒呢?”
“我……想去洗手間!”
吳錚聽的更忍不住笑了:“我去,這藉口你也好意思說?你乾脆說尿遁不就得了,還去洗手間?”
因爲差點攪合了自己店裡的生意,那位呂老闆也恨上了雲朝東,一聽這話,立刻跟着說道:“雲老闆,咱這有洗手間啊?”
說到這兒,他伸手指了下不遠處的牌子,解釋道:“上面有箭頭指引呢,你看不見啊?”
“誰有事兒沒事兒的往那看?”被人揭破心事,雲朝東頓時惱羞成怒,罵道:“行了,我不上洗手間了!說吧,你想做什麼?”
見他看的是自己,吳錚忍不住狐疑起來:“不是你說要跟我賭一場的麼?怎麼到這時候,你卻問我想做什麼了?”
“賭……”雲朝東心裡咯噔了一聲。
他就是因爲擔心吳錚咬着這點不放,所以纔想偷偷摸摸的溜走。可沒想到,人沒走成,擔心的事情,還真就發生了。
只是吳錚都問到臉上了,如果他不接招的話,那還不被人笑話死啊?如果這事兒傳回家裡,那自己接班人的希望,恐怕就要落空了啊!
拒絕是不行的,可如果真賭的話,這小子真要切出好東西……嗯?
想到那個好東西,他頓時有了主意,冷笑着看了眼吳錚,問道:“好吧,你既然想送錢給我,那我如果不要的話,豈不是跟你一樣傻了?”
“說我傻?”吳錚撇撇嘴,不屑地諷刺道:“你倒是聰明,連原石是我的都忘了,竟然還問我買不買得起?”
這就有點揭短了,剛纔雲朝東指着上等墨翠,質問丁淑雲吳錚買得起麼?後來被羅金寶一陣搶白,他才醒過味兒來。
可現在倒好,吳錚又一巴掌抽了過來,讓他那張臉就跟捱了一耳光似的,那叫個火辣辣,都讓他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不過他可不會這麼輕易認輸,立刻冷笑着辯駁道:“過去的事情,替他幹什麼?我們現在說的,是等會兒怎麼都賭石!”
“好吧,那咱就說賭石!”吳錚倒是一臉從諫如流的樣子,笑呵呵地問道:“不過,那得等我和金老闆賭完了再說!”
“不用!”金玉成立刻挺身而出,微笑着看了眼雲朝東,笑道:“雲老闆,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和我聯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