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假結束後,我又回到了研究室,楊天駿也終於痊癒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經過上次的同生共死,我們二人的友情又深了一層。5月29日是週四,不是休息日,因此要參加客場對國大的比賽,必須獲得教授的同意。
櫪久保教授看到我總習慣了搖頭苦笑,但又沒辦法阻止我,只好勉強同意。我知道他爲了替我向學校那些傻領導說情,讓我能夠繼續在市大攻讀學位,也費了不少心思與脣舌,因此心裡對他也有一些感激,畢竟在日本像他這樣友好善良又富有正義感的學者還是有一些的。我是不是適合他的專業要求,是不是能把他的研究內容繼續下去並加以拓展?我想我可能要辜負他的期望了。
29日下午5點,載着我以及其他市大隊員、教練、啦啦隊員的大巴駛入了距離市大1個小時路程的國大校園。當我下車的時候,竟驚奇的發現大羣傳媒記者簇擁了上來,他們的目標顯然是……我?!一場小小的大學足球賽,竟吸引了類似於日本甲級聯賽關鍵賽事的報道陣容,真是不可思議。
“想不到您不僅武藝高強,而且足球也踢得很棒!有沒有考慮過加入職業隊?”
“像您這樣的實力,爲什麼沒有參加中國的甲a聯賽?按理說您已經26歲了,早該成職業隊員了。”
“您在一場比賽裡連進四球,簡直像個神話!可是您之前又作爲中後衛打入了制勝一球,您是個多面手啊!不知道守門行不行?”……
閃光燈、話筒、攝像機……聲浪、眩光包圍着我,幾乎令我喘不過氣來。市大其餘隊員甫一下車,面對這種陣仗,也是個個瞠目結舌。突然,我注意到人羣裡有一張熟悉的面龐在我眼前一晃……是那位西班牙金髮女郎,來自巴塞羅那的空手道三段羅拉,她來這裡做什麼?
我不得不擠開人羣,並稍微加了些太極勁力於大拇指尖(之前憑藉電流我又打通了雙手太陰肺經的經脈,因此雙手大拇指〈少商『穴』〉亦可貫通電流內力),將nhk、富士兩大電視臺及讀賣新聞的的記者一一推開,終於衝出了重圍,誰知……
又一個粗大的話筒湊到了我嘴邊,在我正欲發怒之前,一個略帶北方口音的中國姑娘的聲音激動的道:“我是《體壇週報》駐日本的特約記者,請您爲我們的讀者說兩句。”
《體壇週報》?中國最大的綜合『性』體育報紙,是我以前在上海大學裡每週必與同學爭相傳閱的摯愛。我笑了,看着這位姑娘那充滿懇切之意的眼神,用普通話說:“好的!我最愛《體壇》,也愛足球!”
“如果有機會,您願不願意加入中國的職業隊?甚至是中國國家隊?”
我遲疑了一下,問她:“你認爲我有這個實力嗎?”
“我雖然沒有親眼目睹您的比賽,可我想既然您能連過六人『射』門成功,技術和速度一定有過人之處!”
我微微一笑,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市大教練隊員等一干人已經陸續離開步入了球場。而那些日本記者都帶着疑『惑』不解甚至忿忿不平的神情望着我倆,顯然因爲聽不懂我們的對話以及我偏袒中國記者而不滿。靠!老子是中國人,當然袒護中國人了!我再次看着她的眼睛,說:“你看了今天的比賽就知道了!”然後徑自走向了不遠處冷冷瞪視着我的羅拉。
“hi !beauty !what can i do for you ?”我嬉笑着說。
羅拉秀眉一蹙,『性』感的嘴脣一撅,下巴高高昂起,冷笑着用蹩腳的日語說:“想不到你還會踢球,哼!今天晚上比賽結束後,我在校門口等你,你不來就是膽小鬼!”
雖然我以前在上海讀大學時也認識了不少西洋女留學生,但和羅拉一樣漂亮的卻幾乎沒有遇上過。我盯着她那雙雖略現冷漠但似乎蘊藏着熾熱情感的碧眼,笑着說:“ok !baby !see you later……”大笑聲中,我步入了球場。
踏入球場,卻看見了葉子拉長了臉獨自站在一邊,我猜她可能是看見了我和羅拉對話而有些吃醋了。
“葉子,親愛的,怎麼不開心了?”我輕輕牽着她的手,溫柔的說。
“她……她是誰?”葉子委屈的望着我,眼神裡略帶一絲哀傷。
“她是個女瘋子,哈哈!腦子很奇怪,可能是來日本後吃生魚片吃多了有些撐吧!”
葉子的臉頓時多雲轉晴,“噗嗤”一笑說:“你就會胡說!”
我抱住她,在她面頰上輕輕一吻,柔聲說:“不會讓你不開心的,我保證!”她將頭埋在我的胸前,閉上了雙眼。這一瞬間,我忽然想起了陽陽,如果陽陽能夠在我身邊,也讓我這樣的擁抱着她,就算我武功盡失甚至放棄自己的生命我也願意!我的心一陣揪痛。
兀得一聲輕咳聲,將我從胡思『亂』想中驚醒,葉子也立刻離開了我的懷抱。原來是高川,這傢伙一臉尷尬的看着我,輕聲道:“對不起,不過……常,今天我想讓你踢後腰,因爲佐藤的肩傷還沒有痊癒,只有東谷一名中後衛防守不穩當。你和鹽田一起鎮守中路,在禁區前沿佈下屏障,保護住禁區。”
“嗯!好,我一定盡我所能,加強中後場的防守。”
下午5點半,比賽正式開始。因爲佐藤的受傷,市大變陣爲3511陣型,集結了重兵於中場,誓在客場拿下國大。今天,國大主場觀衆席的四千多個座位座無虛席,場邊光是啦啦隊的姑娘們就有20名,她們身着略顯暴『露』的沖繩民族服裝,大跳特跳,來刺激場上的國大隊員。再加上大羣記者壓陣,今天的現場氛圍較以往更顯隆重。但是,市大隊員們個個精神抖擻,力爭勝利出線,所以儘管對方佔據天時、地利、人和,大家都是信心十足,絲毫不爲任何干擾所動。
絛原開球,傳給鈴木,鈴木又回傳給三浦升。三浦帶了幾步,見國大隊員『逼』搶了上來,便選擇了回傳給鹽田。鹽田接球,橫撥給我,我快速一腳出球,分給了左側的鄉原,鄉原左路突破,第一次進攻選擇了左路……
大泉這傢伙還是國大首發前鋒,他已經到了見我就躲的地步,即使拿到球也是快速分出,不敢粘滯片刻。可國大畢竟常年霸居神奈川no.1的地位,三條線層次分明,隊員位置感清晰,一時間也難以攻破對方球門。更何況經過上次客場被我一人連過六人破門之後,他們不敢再大舉壓過中場,運用了“穩中求勝”的戰術,令我方進攻屢屢無功而返。
我與鹽田併成雙後腰,在中場設置了一道屏障,使得國大的進攻在中場就遭受到挫折。而左右兩邊的瓜谷和梅村更是兢兢業業防守好自己的邊路,梅村還不時上前助攻,比賽竟然成爲市大壓着國大打的局面。
國大主場的觀衆頓時一片噓聲,顯然對本方球隊的消極表現很是不滿。電子閃光燈也停止了閃動,可能是這幫記者認爲比賽沒有什麼精彩的片斷,我又沒有什麼出彩的演出,均是意興索然。
上半場比賽以0:0告終。中場休息,在更衣室裡,高川問我:“常,上半場你爲什麼不嘗試帶球進攻?”
我說:“要想和上次一樣憑藉我的速度過他們六個人已經不可能了,他們顯然加強了防守,並且不輕易出腳,都是貼身緊『逼』。嗯……我想可以出一奇招。”
“奇招?什麼奇招?”高川一愣,盯着我看。
我心裡一陣苦笑,隊員指揮教練如何佈置戰術,也只有在業餘化的校園球隊裡才能出現……頓了頓,我說:“讓鹽田位置再向禁區裡靠些,作爲自由人或清道夫吧。我的位置突前和鈴木平行,都是前腰,在中前場給他們更多壓力。即使市大禁區裡有危險,我也可以全速奔跑回防。”
從雙後腰變成雙前腰,從3511變成3421,果然又是國大想不到的。因此,當下半場比賽開始後,國大更是被市大壓得連半場也過不了了,只能龜縮在自己半場防守。可惜,再嚴密的防守終究也有一疏,畢竟我和鈴木都是影子前鋒,令他們後衛防不勝防。我利用國大前衛隊員的一次傳球失誤,斷下球就地發動進攻,可因爲我成了對方重點盯防的對象,在我拿球的一瞬間,有三名對手衝了上來,將我團團包圍。我澄清神明,電流內力自丹田繞帶脈上升經由雙足少陽膽經回循雙手少陽三焦經,最後灌注於耳部的〈耳門〉『穴』,令自己的聽力在瞬間增強,並清晰地感應到身後有人扯動。ok!我突然一個腳後跟妙傳,將球回傳給身後的人,哦!正是鈴木,他急速起動,突入了禁區。由於我吸引了三個人的防守,他的前面只剩下一名防守隊員了……鈴木沒有猶豫,一腳勁『射』,誰知球竟然打在了橫樑上反彈了下來……突然,又一道人影從斜刺裡殺出,一個魚躍頭頂,補『射』,球進了!
補『射』進球的是高中鋒絛原,比分變成了1:0,市大領先!
我乘隊員們歡慶的時候跑到了場邊,和高川耳語了幾句,令他同意了我回撤當中後衛的建議,這樣市大陣型又變回了4411。
在我的頑強防守下,市大的守門員角田成了整場比賽最無所作爲的人,差點呵欠連天,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結果,號稱神奈川no.1的國大主場就這樣被我們拉下了神壇,迴歸於平庸。市大終於歷史『性』的衝入了在東京舉行的複賽階段比賽,而我那記腳後跟妙傳則成了記者們津津樂道的唯一經典,他們顯然是意猶未盡,想來包圍我。我見狀不妙,不及向葉子和高川打招呼,趕緊展開“輕功身法”,逃之夭夭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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