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上飛機前,我趕到了葉子的病牀前,抓住她那冰涼的小手,悽然一笑,對毫無知覺的她說:“葉子,對不起,我又要離開你幾天了,不知道回來後能不能看到奇蹟的出現?這次代表中國隊出戰,雖然很光榮,可是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恐怕會讓大家失望。但我知道,就算全世界的人恥笑我,你也會永遠支持我的!你是個好女孩,所以爲了你,我會戰鬥到生命的最後一刻!”我吻了一下她的小手,隨即起身協助護士幫她翻了個身,併爲她擦拭了身子,清洗了一下口腔,讓她得以保持那份純美。
這時候,袁師叔和小敏進了病房,見到我都是一怔。小敏問我:“你不是要上飛機嗎?怎麼還在這裡……嗯,是捨不得葉子妹妹吧?放心吧,這幾天我正好休息,我和爸爸會照顧她的。”
我感激的向她微微一笑,握着袁師叔的手說:“我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內心的感激了……大恩不言謝,我欠你們真的很多,我……”
袁師叔擺擺手,一拍我的肩頭,嘆一口氣說:“祖國醫學博大精深,我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一定有辦法可以治療葉子的,你放心吧!還有,你的傷……”
我搖搖頭,苦笑着說:“我這人命大,死不了,師叔您別擔心,那……葉子就拜託您和小敏多照顧了,再見。”
我向着他們一揮手,正待離去,卻見袁師叔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從隨身的小治療箱中掏出一本筆記本樣式的小冊子來,一把塞在我手裡,急聲道:“小青,這是我與方、桑兩位兄弟當年合撰的一些太極心得,你拿去自己琢磨一下,能否對你有所裨益,就看你的悟『性』了。”
我雙手微顫的接過頁面已經泛黃的小冊子,鄭重的納入貼身的皮包中,向着袁師叔一鞠躬,回首戀戀不捨的望了葉子一眼,黯然而去……
在米蘭直飛科威特城(科威特首都)的意大利航空公司班機上,頭等艙裡的我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後靠在舒適的座椅上,胡思『亂』想着:葉子,羅拉,爲什麼,爲什麼上天那麼殘忍,折磨我一個人就行了,可葉子和羅拉都是好女孩,她們是無辜的……中科之戰,我能不能上場?任脈的傷痛,又能否痊癒……一時心『亂』如麻。
幸好是昂貴的頭等艙,再加上自己近來不修邊幅,顏面也很是憔悴,即使是國米球『迷』也很難認出我來,因此一路上纔沒有什麼人來打擾我。
我隱覺任脈間一陣灼痛,慌忙從皮包中取出那本小冊子,想借助分散注意力來減輕疼痛。然而甫一翻開第一頁,我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頓時細細的翻閱起來……第一頁是《序》,上書:“顧留馨前輩曾提出‘太極渾身都是手’之論,令吾與方兄、桑弟茅塞頓開,嘗試將太極拳之攻防原理結合到足球的各項基本技術中去,獲益匪淺。清末陳式太極大家陳鑫先生也曾指出‘人體處處皆太極’之說,與顧先生之論可謂有異曲同工之妙!擊節讚歎、立序於此。
??袁雲定”
我整個大腦一片轟鳴,頓時忘卻了任脈的痛楚,迫不及待的繼續翻閱下去:“王宗嶽太極拳諺說,‘太極者無極而生,陰陽之母’,這說明惟有一陰一陽纔算合太極之義,有陰無陽,或有陽無陰均非太極。人體部位有上下、內外之分,上屬陽,下屬陰;外屬陽,內屬陰。體內的五臟、六腑,髒屬陰,腑屬陽。督脈位於背後中線由下而上,屬陽;任脈位於胸腹前由上而下,屬陰;衝脈、帶脈都與陰陽經相交。頭頂的〈百會〉『穴』乃人體諸陽脈彙集之『穴』;襠底的〈會陰〉『穴』則是各條陰脈總會。十二正經、奇經八脈雖有陰陽之分,卻是兩者貫通,陰不離陽、陽不離陰,脈氣循經運行,脈脈相通。”這一段的內容我全明白,自己受傷的任脈起於〈會陰〉,止於下頜部的〈承漿『穴』〉,爲“陰脈之海”,對全身陰經脈氣有總攬、總攝的作用。其脈氣與手足各陰經交會,其中足三陰經脈與任脈交於〈中極〉、〈關元〉。昨夜剛猛之邪勁循任脈移至上述二『穴』,與足三陰經脈及帶脈中的閃電太極勁“交戰”,不分勝負,因此纔會陰陽夾雜,氣機阻滯,痛楚無比,最後令我喪失神志,纔會對羅拉……哎……該如何才能化去這股邪氣呢?
我繼續看下去,但接下來已經大多是太極足球的理論了:“太極之一動一靜,必出圓弧。圓弧者,非僅指平面正圓形,更有立圓弧、平弧、斜弧、後弧、順弧、逆弧等各種弧形。在太極拳走架之間,人體的關節中有極大部分均可表現出不同的圓弧。如果說軀幹是個大太極,各個部位則便是小太極;大太極一轉而引得諸小太極隨之而轉,不存在一處死角,周身形成了大小不一的圓弧的連環,所以謂之曰‘人體處處皆太極’。手是太極,足也便是太極,此乃至理,切記!”
我合上了小冊子,身軀微顫,這不是夢,這是現實!“人體處處皆太極”,太精妙了,真如醍醐貫頂,令我恍若隔世!手是太極,足也是太極!就這一句話已經足夠我消化一段時間了。我回味着這些經典心得,身隨意轉,雙手竟不由自主的畫起了圓弧:大圓、小圓、斜圓、平圓……最後連雙腳也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使得身邊一位紳士瞠目結舌的瞪着我,顯然是把我當作了怪物。誰知這樣一來,任脈的痛楚竟然減輕了不少,不由令我吃了一驚……
科威特位於西亞的波斯灣西北岸,西北面與伊拉克爲鄰、南部與沙特交界。{小說排行榜}科威特境內無常年有水的河流和湖泊,但地下水資源較豐富。該國呈熱帶沙漠氣候,早晚溫差很大,也很乾燥。整個國家人口約224萬,其中外籍僑民達139萬,佔62%,而首都科威特城則有人口38萬。科威特是石油大國,石油儲量居世界第四位,是其財政收入的主要來源和國民經濟的支柱。
科威特的時差與意大利相比是快5個小時(比中國慢2個小時),因此當我抵達科威特國際機場時,已經是當地時間深夜22點了。幸好當地人基本都會說英語,我才毫不費力的找到了中國隊所駐的賓館,並見到了焦急等待我歸隊的巴斯滕主帥、吳指導和幾名隊友。
巴斯滕給了我一個深情的擁抱,神『色』肅然的用英語道:“歡迎你,常,我很遺憾發生了那麼多不幸的事,但願一切都會好起來!已經很晚了,你先回房休息吧。”
吳指導讓我和來自亞特蘭大隊的方有爲同住一間客房,以便讓我們二人互相熟悉。這是我第一次與小方相會,便細細的打量他……身高與我相仿,體格卻比我魁梧些;樣貌雖不甚英俊但眉宇間透出了一股陽剛之氣。他面帶微笑的注視着我,並在我耳邊輕聲說:“謝謝你,常哥,是你向巴斯滕推薦我和小桑的,沒有你,我想自己不可能那麼快加盟國家隊爲國爭光的,謝謝你!”
我搖一搖頭,輕聲說:“你在亞特蘭大,小桑在那不勒斯,是金子遲早都會發光的,我沒有任何功勞。一切都還要靠你們自己去拼、去闖!”
他面帶感激之『色』的點點頭,與我並肩回到了房中。我們又略微交流了一下意甲的趣聞和太極足球的心得,便各自沉沉睡去。這一夜,任脈之傷痛沒有發作,使我睡的比較香甜。
一早起牀,我便去酒店的花園裡打了幾遍〈常式太極〉,雖不用太極勁力,但身隨意動,渾身舒泰,周身筋骨一陣輕鬆。我自以爲任脈之傷已漸漸好轉,心情也有了一絲久違的歡暢。
上午10點,集訓開始。本屆中國隊23人大名單中,18號尊佩、11號方有爲、12號桑原達、8號李鐵、16號邵佳一、7號孫繼海、19號董方卓,還有23號我常青,一共是八名歐戰球員,創下了一個歷史紀錄。雖然9號郝董復出、6號鄭智仍是隊長,但中國隊的首發陣容還是有了極大的變化(4321):門將1號劉/右邊衛20號魏,中後衛6號鄭智、12號桑原達,左邊衛3號楊/右前衛7號孫繼海,後腰8號李鐵,左前衛11號方有爲/雙前腰是23號我常青和16號邵佳一/前鋒9號郝董。而小尊和董方卓以及一些原隊友則被列入了替補名單。巴斯滕前鋒出身,高舉攻勢足球大旗,在前場配置兩名前腰,果然有其獨到之處。
他在訓練中通過翻譯向我們傳達了戰術思想:“小夥子們,我選擇了進攻,但並不代表我放棄了防守。荷蘭足球也好,現代足球也好,全攻全守已經成爲了一種『潮』流。雙前腰的佈置,其實並不單純爲了進攻。兩名前腰,其中一位退可協助後腰防守,進可充當影子前鋒;而另一位則負責穿針引線。這是一種變革!”
所有的隊友將目光投注到了我的身上,是的,我知道巴帥口中的那位“退可守、進可攻”的前腰就是說我,這是對我的一種肯定!我的周身血『液』在沸騰,爲了巴帥的期待,爲了隊友的信任,我必須竭盡所能!
隨後的訓練中,巴斯滕毫無保留的將一些『射』門的技術要領傳授給了我,推心置腹,極具將帥之風。中國足球的春天,來臨了!
在技戰術訓練中,我與小方、小桑、小尊三人一一照面,體會皆是不同。小方速度雖不快,但結合太極原理控球、護球、突破能力較強,左腳技術也不錯,是一名左前衛或左邊鋒的好手。小桑身高1米83,體重達80公斤,身材很是結實;年紀雖輕,然而其太極足球的造詣亦是不輸於方有爲,結合太極意境,他的搶斷、頭球、盯人能力較爲突出,是個理想的中後衛人選。小尊的技藝、意識較之以前更有了進步,一舉一動皆有小羅之風,聽說在最近幾場西班牙國王杯的比賽中還曾以替補身份代表巴薩出場征戰,令我爲之欣喜。望着這幾位未來的精英小子,我產生了一種不服輸的意志。是的,不能輸給他們,即使我不能憑藉閃電勁在場上翱翔狂飆,但就太極足球理論而言我一定不能輸給他們。科威特小兒們,就讓你們見識一下太極之威力!
生死大戰前夜,自然要好好睡一覺養精蓄銳。我與小方聊了一會兒天,發現他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沉沉睡去,便也待熄燈入睡……突然,任脈的灼痛感再次侵襲,這次直接集中到了胸中的〈膻中『穴』〉,令我呼吸困難,心跳急劇加速,渾身大汗淋漓。畢竟自己太過於樂觀,竟然沒有一絲防備,差點大聲呻『吟』出來,但又怕驚動業已熟睡的方有爲,只能在痛苦掙扎中爬下了牀,向盥洗室踉蹌而去。衝進了盥洗室裡,我慌忙關上門,一時支持不住,頹然倒在地上。
這次發作的甚至比上次還要厲害,而且灼痛不是往下移,而是逆反着往頭部移動,令得整個大腦一陣暈眩……不,不能昏過去,怎麼辦?我忽然注意到頭頂的牆上有一個燈泡,萬般無奈下只能轉去燈泡,弄溼了右手小指後將指尖『插』了進去……“哧”一聲響,電流於瞬間經小指尖的〈少衝〉、〈少澤〉二『穴』分循手少陰心經和手少陽小腸經而入(科威特的家用電壓是220伏特,與中國相同)。〈少衝〉之電流結合手少陰經中的太極陰勁,經心臟傳導後絡手太陽小腸,與〈少澤〉之電流相匯合,復又帶動手少陽小腸經中的太極陽勁,再經足太陽膀胱經至足少陰腎經。由於足少陰腎經與任脈交於〈中極〉、〈關元〉二『穴』,因此當電流混合太極之陰、陽勁力衝入〈中極〉、〈關元〉,上循任脈與其中的剛猛勁氣“交鋒”時,我的大腦就像炸彈轟鳴般的膨脹着,整個身體夾雜着時麻時癢、倏酸倏痛、亦涼亦熱的各種感覺,令我痛不欲生!
電流不斷的涌入我的經脈之內,任脈間的“邪正”相爭已到了白熱化的地步,究竟孰強孰弱?我謹守住靈臺的最後一絲神明,並將意念停駐在〈中極〉、〈關元〉兩大要『穴』,努力引導越來越強勁的電流結合太極陰陽之氣去衝擊任脈,這是生死的較量!堂堂中華男兒,豈能被印度霄小之邪力所降服!
漸漸的,我感覺到太極陰陽之氣竟然匯合在了一起,陰不離陽、陽不離陰,結合成了強大的太極真力!這股真力將部分剛猛邪力蠶食,化去了其戾氣,使陰陽相濟,反而在無意間增強了我的內勁。再配合丹田內儲藏的閃電勁力和新輸入的電流,一步一步的將殘餘的剛猛邪勁循着任脈上『逼』至了下頜部正中的〈承漿『穴』〉(任脈之終點)。最後,我的整個下巴一陣灼痛,而胸腹間的所有不適感卻盡數消失,不由令我大奇。
緊閉雙目的我知道不宜勉強用功,便收回了右手小指,但仍將部分意念集註於〈承漿『穴』〉,與殘餘的邪力相抗,不知不覺間,竟然斜倚在牆上沉沉睡去……
“咚咚……”,一陣猛烈的敲門聲將我從夢中驚醒,我睜開雙目之時,陡覺下頜骨仍是一陣灼痛,並一時沒有搞明白自己爲什麼是躺在馬桶旁邊。此刻,從盥洗室外邊傳來了小方急切的聲音:“常哥,您倒是快點啊,我都等了您快半小時了,還不出來?憋死我啦!”
我忍住下頜的疼痛,想要開口說話,吃驚的發現自己的舌頭也似乎被邪勁纏繞,不聽使喚,頓時一呆,半晌纔想起小方快憋出病來了,這才起身開了門走了出去……小方立刻以餓虎下山之勢衝了進去,反手就猛扣上門。哎,人有三急,饒你太極神功蓋世,也不能脫俗。
我在房間裡施開〈常式太極〉,以〈起手式〉始,試着發動閃電太極勁,卻發現雖然胸腹間不再痛如針刺、臟腑氣機也不再阻滯,但十二正經中的陰陽勁力與電流內力還是比較散『亂』,無法順利集結,心中自是一涼,忖道:“莫非成敗皆集於〈承漿〉一『穴』?不行,不能太急,否則會走火入魔,慢慢來。”但轉念又想,自己總算取得了一場大勝,使自己的全身不再受痛不欲生的傷痛困擾,只差最後一步將〈承漿『穴』〉的邪勁『逼』出體外了,不由甚感欣慰輕鬆,忍不住一下子跳到了牀上揮舞雙拳……
“咿呀”一聲,小方從盥洗室出來,正巧看到了我的動作,頓時用關切而又略帶疑『惑』的眼神注視着我說:“常哥,您是不是昨晚吃壞肚子了?一早起牀不僅肚子有問題佔了半小時馬桶,現在連腦子也似乎有些發燒……”
我啞然,心想如果告訴他我是從昨晚開始就佔了盥洗室,不知道他會有什麼表情……
科威特人耍了心計,將開賽時間定在了下午14點,這可是一個沙漠王國一天中最炎熱的時間!雖然已是10月中旬,但烈日當空,科威特的溫度仍是達到了33攝氏度,令不少隊友都大呼受不了。聽說今天科威特王儲薩巴赫也將親臨球場爲科隊打氣,使得科隊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
幸好主裁和兩名巡邊都是來自於新加坡,聽說執法一向比較公正。西亞諸國的中國留學生、公司職員也於這兩天雲集科威特,加上從中國國內趕來的熱情球『迷』,總數竟達到了一千人,也頗爲壯觀。科威特的主場能容納4萬多名觀衆,除了一千名中國球『迷』被安排在『主席』臺對面的看臺外,其餘的看臺均被3萬多名科威特球『迷』佔據。
從早上到開賽前沒有張口說一句話的我,不,確切的來說,是無法張口說話的我身着中國隊的23號隊服,與一衆隊友一起跑向了場中。
雖然仍舊不能憑藉閃電太極勁狂飆,但我已經決定充分利用自身苦練的技術和太極足球之理論,以不輸於小方、小桑的氣勢去拼搏、衝刺!
一千名中國球『迷』的陣容雖比不上科威特人,但聲勢卻一點也不亞於他們。當我們踏入場地時,他們熱情的擂鼓吶喊,並唱起了久違的《常就是一切》。是的,這是巴薩球『迷』編寫的歌曲,經過翻譯後竟然被中國球『迷』熱情傳唱!望着他們,我熱淚縱橫,握緊了雙拳,恨不得仰天長嘯,以抒發內心的感激之情。
唱完了國歌,隨着新加坡主裁的一聲哨響,比賽開始。科威特霄小們個個趾高氣揚,一開場就氣勢洶洶的朝我們撲來。炎熱的天氣顯然是對他們有利的,令他們的短傳配合、奔跑接應更趨流暢,中國隊一時竟處於守勢。
我適當後撤與李鐵配合,在中場展開了堵截,干擾對方的進攻組織。令我欣喜的是,左邊的方有爲和右邊的孫繼海雙星齊耀,開始了兩翼齊飛,給予了前場的郝董以最大的支持。第13分鐘,方有爲沿左路突進,在受到對方右邊衛『逼』搶後,雙足連劃圓弧,身形亦隨之移動,大太極引動小太極,假動作之『逼』真足以令人目眩神『迷』,頓時騙過了那名右邊衛的重心,起左腳傳中,郝董高高躍起頭球攻門,可惜稍偏出門楣,這也是中國隊開賽以來最有威脅的一次『射』門。
再看後防線,桑原達與鄭智築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中國長城”,抵抗住了科隊一波又一波的衝擊。第17分鐘,對方頭號球星前鋒法赫德接左路傳中球,便待殺入禁區……小桑搶步上前,靜如泰山,凝視着法赫德的一舉一動。法赫德左晃右閃,小桑仍是紋絲不動;法赫德突然加速的瞬間,小桑敏賽脫兔,身形陡轉,左足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將球勾斷下來,並大腳解圍。陰柔與陽剛結合,繪成了一幅壯麗的太極之圖!
諸位隊友的活力也感染了我,再加上一千名球『迷』的嘹亮歌聲,令我熱血沸騰!即使我沒有閃電之速,也可以衝刺!
隊友們忘卻了炎熱的天氣,開始了反撲。我也審時度勢,將位置前移,成了事實上的“影子前鋒”。第25分鐘,小桑在後場斷球成功,一記大腳將球準確的開到前場,我準確判斷了球的落點,結合太極之“引”字訣,並謹記“人體處處皆太極”之理論,用右腳背正面將球穩穩停下,隨即立刻轉身,雙足連劃圓弧,將兩名緊盯我的科隊球員耍的團團轉,最後巧妙的將球一趟,交給了翼側心領神會的郝董。好個“妖刀”,接球后立刻一記大力轟『射』,皮球頓時穿過了守門員的十指關,竄入了球門的右上死角,1:0,中國隊領先。
郝董大笑着向我跑來,與我緊緊擁抱,我一時激動萬分,竟試圖大吼一聲,卻因爲記起了自己的舌頭無法動彈,連忙閉嘴。
一千名中國球『迷』頓時沸騰了,與3萬名目瞪口呆的科威特球『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比賽再開後,科隊隊員的動作漸漸變大,使得我方隊友不時的人仰馬翻,從26分鐘至35分鐘,短短9分鐘內,對方就有四名球員被黃牌警告。愈戰愈勇的我,已經完全將傷痛置之腦後,酣暢淋漓的盡展太極足球之威力,結合自身苦練的技術與郝董、邵佳一及兩邊的孫、方,給予了科隊後防很大的壓力。然而第38分鐘,對方一名後腰球員在我得球后,瘋狂的從側翼倒地向我鏟來,如果換成是擁有閃電勁的我,早已經利用閃電之速將其擺脫,而如今的我卻無法作出準確的預測判斷,只能勉強運起太極拳的〈卸〉字訣,試圖用巧勁將其剷斷的傷害減輕至最低……我雙踝一痛,重心立失,摔了個狗啃泥,要命的是,胸腹間着地後,下頜骨的〈承漿『穴』〉又是一陣灼痛,頓時令我在草坪上翻滾起來。
比賽被叫了暫停,國足隊醫急匆匆的跑上場來,爲我診治。他一把擡高我的腳踝,大叫:“傷哪了?右踝還是左踝?”
可憐的我,傷的並不是腳踝,而是……哎,我無法張口說話,只好再次將意念集註於下頜骨,與那殘留的剛猛邪氣相抗衡,這樣才減輕了痛苦,忽得一躍而起,向着隊醫搖了搖頭。
隊醫一副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的表情,皺着眉頭下了場。主裁明察秋毫,當場給了那名鏟我的科隊球員一張黃牌。
上半時之後的比賽,我因爲要將大量意念集註於下頜,竟然變得渾渾噩噩起來,失誤頻頻,屢被斷球,幸好時間無多,很快迎來了中場休息,纔沒有釀成大錯。
在更衣室裡,巴斯滕關切的用英語問我是否能繼續比賽。我一度想退下陣來,但一想大夥兒和球『迷』如此的信任我,我又豈能臨陣脫逃?繼續戰鬥吧,也許經過了現在十五分鐘的休息,傷痛會自動消失呢?我樂觀的想……
可是,下半場再開時,我的傷痛不但沒有減輕,反而愈加嚴重。不僅如此,場上更是風雲突變,科隊一上來就打了個漂亮的陣地進攻,由法赫德沿右路突破魏的防守,面對門將劉冷靜施『射』,饒是鄭智和小桑拼命回防,也來不及解救,球進了,1:1,比分被扳平。
我被激怒了,望着那些瘋狂叫囂的科隊球員和看臺上的球『迷』,縱使有傷痛,也不管了,科威特鳥人們,來吧!
比賽再開,我與邵佳一緊密配合,攻了上去。然而全場第51分鐘,一件更加奇特的事發生了!那時候,我剛接到左路小方的橫傳,一扣一晃,將球挑了起來,過了一名科隊後衛,正待衝入禁區,突然,從一旁猛地竄出一名科隊球員,他竟然高高躍起,擡起了右腳向我面門前的皮球狠狠踹來……這傢伙,明顯是對人不對球,哪有這樣踢球的?一定想故意廢了我!可是,我已經沒有了閃電之速,無法及時躲避,慌忙中只能閉上了雙目,“大義凜然”的等待“死刑”的來臨……恍惚間,我只覺一陣鑽心的疼痛自下頜骨得〈承漿『穴』〉傳來,身形同時被一股大力往後一送,摔了個四腳朝天。這混蛋,竟然踹到了我的下頜骨!可是令我大吃一驚的是,那名踹我的科隊球員卻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以驚人的速度憑空向後飛跌,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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