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的瞳孔迅速收縮,這一刻他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夜霜雖然只是侯階初入,但若是城主硬接夜霜的《刀芒》,也會受傷的。若是其他時候,城主也不在乎,只要他願意是可以躲開的。只是現在他被楚御龍拼命禁錮住了,如何躲閃。而這危險的一刀盡然直奔自己的心臟而去,城主可還沒有達到心臟受損不死的地步。
關鍵時刻,城主爆吼一聲,身上撒發出淡藍的霧氣,向楚御龍包裹而去。城主此刻雖然驚慌,但還不至於絕望,一個侯階修士自己的領域絕對可以在短時間內殺死。然後自己就可以從容躲避,雖然不一定可以全部躲開,但傷勢卻不會太重。
城主想得沒錯,這是楚御龍絕對擋不住的攻擊,甚至瞬間就可以殺死楚御龍。因爲楚御龍必死,所以潛藏在他身體內的那股力量動了。從楚御龍的各個毛孔了散發而出,在楚御龍的身體外圍鍍上了一層膜,彷彿一戳就會破一樣。可就是這看起來很脆弱的薄膜,卻生生阻擋住了城主的領域,任由其如何暴虐也無法前進絲毫。
不等城主做出反應,七彩的光芒便到了他的胸前,直衝而過。城主胸部的肋骨上出現了一些細微的裂痕,真正致命的是城主的血肉盡然開始消融。七彩的光芒在擊中城主的那一刻便破散了,一些順着慣性衝向了城主背後的楚御龍。只是當這些七彩光芒接觸到楚御龍身前的薄膜時,竟然直接泯滅了。
“心臟也開始消融了,我要死了。”城主的眸子暗淡了一瞬間便再次變得明亮,“可我要你給我陪葬。”城主的識海一陣暴動,所有的凡識凝聚在一起,彭涌而出,直衝夜霜而去,在飛行的路上開始壓縮。等到夜霜面前的時候,已經只有拇指頭那麼大了,可原先無形無質的凡識竟然肉眼可見。
這是城主在神之一道畢生的修爲,夜霜同樣擋不住,所以他體內的那股力量開始動了。當同樣的薄膜出現在夜霜身上的時候,城主的眼神便徹底的暗淡了,他知道夜霜,自己時無法殺死了。
關鍵時刻護住二人性命的是他們在加入血矛時得到的福禮,足以抵擋凡階內所有攻擊的庇佑。在意識到城主不會放棄對自己二人的追殺之時,楚御龍和夜霜便迅速的制定出這一作戰計劃,沒有任何的巧妙之處,可卻將自己等人的優勢發揮的凌厲盡致。若是城主在最後是用領域去阻擋夜霜的攻擊,楚御龍便會毫不猶豫的自爆自己所有的靈寶,城主若是直面這股衝擊的話,也是毫無意外的會隕落。只是這樣一來楚御龍積累的所有靈器就都保不住了。
楚御龍和夜霜都是跌倒在地大口喘息着,這一戰是他們最接近死亡的一次,雖然之前在血色世界的時候有很多次都比這次危及,但是當時他們心裡清楚有公羊天風在暗中看管,他們是死不了的,和這次的心態完全是不一樣的。
“那個什麼鬼城主爲什麼要追殺我們?”楚御龍喘着粗氣,雙眼之中充滿了後怕的神色,“可惜,一次保命的機會就這樣用了。”楚御龍這次是真的感受到修士歷練的恐怖了,之前他們所經歷的戰鬥都或多或少有楚家的安排,所應對的敵人都是在他們實力範圍之內的,唯有這一次,他們失去了和家族的聯繫,真的感受到了修真界的殘酷。想要殺你的,不一定是你認識的人,也不一定和你的實力相等。
“你就知足吧。”劫後餘生的夜霜難得的嘲諷了一次楚御龍,“好歹我們活下來了。”也是,真的說憋屈那位死去的城主纔是最憋屈的,被兩個侯階的小傢伙,用不屬於他們的力量給活活耗死了。這一戰贏得不是楚御龍和夜霜,而是楚家的底蘊。
略微休息了一下,楚御龍和夜霜便離開了此地。荒山野嶺的誰知道有些什麼,若是再次出現敵人,不需要太強,便是人階都可以擊殺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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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的底蘊還真是強。”富家公子在楚御龍他們離開顯現在原地,以他的實力若是不想被楚御龍他們發現的話,有的是辦法。確切的說,在楚御龍他們開始逃竄不久,便被他找到了。“楚瑜位面唯一的陣靈,唯一的仙陣。真是不可思議。”隨即這位富家公子跟着楚御龍他們也消失在了原地,想要和他們建立交情,總要找個合適的出場方式吧。
由於受了傷的緣故,楚御龍他們的速度不是很快,與他們最好的狀態相比,足足慢了一半。沒有了城主的追殺,楚御龍他們也就不着急了,隨意的找了一個小村鎮的客棧住了進去。因爲之前打探消息惹來城主追殺的緣故,他們這一次很謹慎,只是付錢住店,整日深居簡出。
普通的內傷還好說,憑藉兩人攜帶的丹藥和自身強大的生命力,用不了幾個時辰就可以恢復了。只是夜霜經脈的傷勢不好處理,接連用處兩大帝階靈決的時候,夜霜的經脈就有了損傷,之後又強行再次催動《刀芒》。若非夜霜修行的《道藏》功法確實不凡,中正平和,對於溫養靜脈有奇效,只怕經脈破碎也不是不可能。
楚御龍的傷勢倒是相對而言好處理一些,不過也僅僅只是相對而言。“還是沒有恢復嗎?”楚御龍皺着眉頭喃喃自語,這幾天夜霜一直在修行,通過《道藏》來溫養經脈。夜霜經脈的傷勢倒是可以藉助丹藥來修復,只是這樣的丹藥比較罕見,他和夜霜誰都沒有。
楚御龍對此也是頗爲無奈,當初制定計劃的時候,夜霜主動的將大部分的壓力都承擔了過去。楚御龍很想反對,但最終還是同意了。他與夜霜不同,夜霜的刀芒可以直接消融血肉,若是換做楚御龍來的話,即便他將《山河拳》,《拳霸天下》同時使用也只不過是讓城主吐幾口鮮血罷了。
“沒事的,御龍。”夜霜見楚御龍記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出聲勸慰道:“最多再有五天就可以完全恢復了。”楚御龍翻了個白眼,他和周老學習藥理,煉丹怎會不知經脈創傷的難治,單憑功法就想恢復經脈創傷無異於癡人說夢。
夜霜見他不信,便說道:“御龍,要不你來探查一下,也好對症下藥。”楚御龍愣了一下,伸手搭在了夜霜的手腕上,他還真的害怕夜霜這個小瘋子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