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想幹什麼!”
蘇小七一聽聲音這才鬆了口氣,待小寶的臉清晰在眼前時她不禁好奇又好笑:“你居然跑了這麼遠來找我?”
小寶爲了找她跑得累死,現在還被她打趣更是不爽,板着一張臉:“要不是爺吩咐過我,我才懶得找你。”
“……”本來沒有找到舒靖蘇小七就很不爽,現在他又提起舒靖蘇小七乾脆爆發出來:“我纔不稀罕他叫你照顧我!有本事他自己來照顧我呀!他就是一隻又混又臭的死狐狸!最好坐的船翻了他掉入海里死了省事了!真是可惡!”罵完便氣沖沖的離開。
小寶呆在原地,不明所己的摸了摸頭,夫人好像比以前更愛罵爺了,也……更擔心爺了。
“夫人,等等我,你別走的太快,待會兒我又跟丟你了……”
“我就是要快!就是要快!你能將我怎樣?有本事你別跟着我呀!”某人無理取鬧。
“……等爺回來我就跟她說不在照顧你了,你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真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麼喜歡你!”
“你在說一句?你在說一句我就要你滾出我家!”
…………
大霧下的山路中不斷傳來二人鬥嘴的聲音,飄蕩開,漸漸消失。
無星無月的荒郊之夜,雪地反映出一片竹林,綠幽幽。
竹林內的一座茅屋,燭火昏黃,透過白窗紙能看到二個男子對坐的身影,偶爾有風聲呼嘯便掩蓋住說話之聲。
“此次一去,不知何時能歸,所以她就交給師傅你了。”舒靖對坐在對面的黑衣男子道,一向風流輕狂的神色今日反常的認真,細長的狐狸眼,映着燭火,幾分魅幾分媚。
蒼梧冷哼一聲,臉色即使在燭火照耀下也是一片蒼白沒有血色,加上穿着黑衣整個人又面無表情,不認真看還以爲是鬼:“爲師難得收了一個女徒,竟被你拐去了。”
舒靖聞言懶懶一笑,拿起手中的白色棋子輕輕一放,吃了幾顆黑子:“師傅也知道是難得難得,當然要得。”說完拿起黑子便吃了下去,面上露出享受之色。
“哼!徒弟被你搶,雪果也被你吃。這棋不下了!”蒼梧爲人本就怪,脾氣也不好,見滿盤差不多皆是白子,氣的拂盤。
“呵呵,師傅什麼時候像個孩子一樣了?這棋看似我贏,卻是師傅讓我罷了,知我明日一去便不知何時在歸,索性讓我吃了一年的雪果。”舒靖輕笑道,俊秀的臉難掩飾風情。
蒼梧冷哼了一聲不說話,漆黑如夜的眸只朝窗外下着雪的竹林望去:“這仗是打不起來的,她叫你去也只是讓你分心無法顧忌家中的她罷了。”
舒靖笑了笑,不說話。拿起一顆晶瑩剔透的棋子在指尖,襯托那手指如玉般白,緩緩放入口中,此果乃雪果,有百毒不傾之效,亦有提升內力之用。
“她一日不拿到湖玉盒便一日不回,說起來,那丫頭怎麼還不將玉盒呈了皇上去邀功?”蒼梧冷冷道,他說話向來聲音冰冷,甚至還含着幾分嫌棄的意味。
“呵呵,她那迷糊的性子,說不定弄丟了。”舒靖無所謂道,提起她,緋色紅脣勾起一抹笑。知道小寶一見她的面會一五一十將自己情況說出,索性騙小寶說他今日離開,其實,是今夜,而她在沒有找到他之後也會死心回家吧,呵呵,那個傻瓜。
蒼梧見他臉上若有似無的笑後,嘆了一聲:“她若是丟了那玉盒,那你的身世秘密便永遠無法昭示天下。先皇派我輔佐你的心意豈不是浪費了?”
舒靖搖頭輕笑,表情一片閒漫慵懶:“丟就丟,我本不稀罕皇位。”他稀罕的,從來只有她。
“哼!你不稀罕他卻要你死!以他的猜疑和手段的狠決明知是李斯如暗中挑唆西域公主發動戰爭,直接一道聖旨將她父親接到宮中做爲人質便可,可是他卻不但不如此還要派你前去西域。玉盒一天不歸,李斯如一天不回,你便要在西域與她對峙一天。也許是一年,也許是十年!”蒼梧語氣漸漸凝重,連帶着神色也一併凝重。蒼白的臉上陰影幽幽深深。有幾分陰肅。
舒靖微眯起狹長的狐狸眼,吃了一顆雪果,輕咀嚼着:“所以,我能不能回就看她何時將玉盒給皇上了。”
“你真是被美色迷昏了頭!如若華辰看到了盒子內的字條便是你的死期!”蒼梧聲音透着怒意,沙啞可怕。
“我在賭,賭一個她或許愛上我的可能。”他將他的生死都交給她,她若有半分對他的不忍,那玉盒的秘密便永遠不會泄露出去。舒靖舔了一下脣邊的果汁,笑得無賴:“何況,有師傅在,就算盒子去了華辰手中你又怎會讓他毀了唯一證明我身份的字條?父皇生前可是囑咐過你要輔佐我當上皇上,我一日不當皇上你便一日不能自由。”
蒼梧聽到這臉龐一片陰鬱,冷着眸不說話。
舒靖兀自一笑,三分慵懶,七分嫵媚。手隨意撩了撩撥發絲,絲絲繞指:“總之我在西域的日子,她便交給師傅了。”
“哼!伶牙俐齒,目無尊長的丫頭也配我照顧!”蒼梧滿是不屑。
舒靖知道他說話從來都是這一番語氣,也不在意,只可有可無的笑了笑,舒舒服服的靠在椅背上:“還有那幾個土匪也麻煩師傅照顧照顧了,此次被李斯如擺了一道,他們發誓在也不當兵也不跟朝廷有任何關係。”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蒼梧一臉陰沉。
舒靖笑得好不狐狸,一臉諂媚道:“所以就麻煩師傅照顧他們以及家人的人身安全,然後在將他們培訓成一等殺手,專門保護小七。”那日在士兵要殺他們之前,他已經掉了包,將另外一些死囚易容成了他們的模樣,又連夜將濟善堂中他們的親人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