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你同意了?”戰荳荳發自內心的想要痛扁一頓這個沒有人情味、情商負無窮的死冰山,事實上,她也這麼做了。
一把扣住他手腕,翻轉,膝蓋頂上去的同時,手肘擊向他的喉嚨。夏非寒還沒感受到溫香暖玉在懷的充實感覺,手上驀然的受力,讓他下意識的反應了過來。
格擋,後退,側身,防守。
人來人往的校門口,一羣羣學生漸漸被奇異的一幕吸引了目光,停下了兩步。兩個東方的少男少女,正在場上進行着激烈而精彩的對搏,那流暢的動作和矯健的伸手,不時引得陣陣掌聲。
是在拍電影嗎?沒有看到攝像機啊!是在街頭表演嗎?要不學校打算成立中華武術社?
不同的問題在不同的人腦海裡浮現,也有一些愛好和平試圖勸阻的,但是場上的情況真心看起來一點都不危險——任誰都看得出來,那小小的女生是在主攻,但是那個高大的男孩子只是在防守而已。
夏非寒長腿一個側跨,翻到摩托車這一側,戰荳荳單手撐着摩托車一個側身橫踢緊跟而來。夏非寒微微一晃身避讓,然後硬吃了她一拳,然後長臂一撈,硬生生就把她嬌小的身體摟在了懷中——這一次,緊緊的。
周圍響起了一片掌聲和喝彩聲。
戰荳荳氣惱:“你幹嘛啦!我要走了!”
夏非寒微微一皺眉,大掌pia一下,沒打頭,直接刷上她的俏臀:“走哪兒去?老實點,把臉丟異國他鄉還覺得不過癮,想把人也丟下作紀念?”
靠!素質!素質!夏非寒一提醒,戰荳荳立馬想起來這碼事。作爲一個良好的愛國女青年,她森森的以祖國榮譽爲己任,就算不能在國外弘揚下中華五千年傳統文明古國的優良傳統,好歹也不能如那些報道上所說,給祖國丟臉啊。
戰荳荳立馬收起了惡狠狠的表情,臉上換上一副人畜無害笑眯眯的表情,若不是剛纔已經表現的那麼強悍,她還想裝個楚楚可憐嘛的,展現下東方女性婉約的美。
夏非寒嘴角略有點抽搐,果然,戰荳荳還是戰荳荳啊……這性子一點都沒變。他單手摟着戰荳荳,將她一抱上摩托車,而後拎起在一旁的大箱子,提到她身上。
哎喲……戰荳荳嬌小的身軀幾乎都要隱沒在箱子後,餘光瞄着周圍善意的目光,戰荳荳嘴角一撇哀怨:“人家拎不動嘛。”
夏非寒手一抖,第一下居然沒把摩托車發動起來,半回頭,無語:“把舌頭捋直了說話。”
“拎不動!”戰荳荳乾脆,對着夏非寒是惡狠狠,臉上的笑容可是很燦爛,朝着周圍人等揮手告別。
“hey,Dennis,whathappened?”人羣中擠進來兩個帥氣的歐洲小夥子,一個有着深邃立體的面容加上妖媚的金髮碧眼,另一個則是比熊安安還要大上兩圈的魁梧壯漢——很和諧的那種,感覺特有力量。
戰荳荳一向崇尚力與美,瞄了一眼金髮帥哥,然後目光落在了壯漢身上——他會打架嗎?切磋起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勝啊?嘖嘖,這小體格。
壯漢被戰荳荳直勾勾的眼神看的有點不好意思,羞射了……
夏非寒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簡單迴應了兩句,然後拿起頭盔,罩在了戰荳荳的頭上,隔絕了她好奇又赤裸裸的目光,發動摩托車,絕塵而去。
兩個人中間隔着一個超級大的箱子,戰荳荳只好把箱子放腿上,然後手從上面緊緊抓住了夏非寒的肩膀——不抓不行啊!他那車帶一個人都得緊貼,更何況現在多個箱子,她幾乎覺得自己半個屁股都在外面了。
嗚嗚嗚,他不但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還不把她安危放在心上……戰荳荳思忖着要不要現在趁機兩手一掐捏死他算了,不過想想自己還在車上,算了。
夏非寒纔不知道她在後頭動着什麼小心思,對於一個只會讓人擔心她太膽大的女生,對於一個每天騎着風火輪就能玩漂移甩尾的女生,自己這可以媲美烏龜爬的速度,危險嗎?
很少用摩托車載她,好想念那種緊貼的感覺,箱子真是太礙眼——不過不要緊,這兩天應該有的是機會。
初見時的驚喜和錯愕,現在被幸福感替代,在這異國他鄉,有她在身邊,就覺得有家的溫暖味道。她是他孤傲之心的港灣,她是他最終的追求。
沒有戰荳荳所想的那種前後大花園的獨棟小別墅,夏致和夏非寒在學校附近買下的是繁華地段的一個兩室小居室。
一下車,戰荳荳立馬就跳得離箱子遠遠地,假裝好奇的跑出車庫四下打量。夏非寒看着某個連頭盔都沒脫的女人,無語的拎起箱子當苦力,走過她身邊的時候,順手就在她頭上拍了一下。
“哎喲!”戰荳荳抱頭,一邊脫着頭盔一邊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屁股後頭:“夏非寒!你怎麼就沒有一點待客之道啊!你說你不弄個鮮花紅毯到機場迎接我……”
“你給我機會了嗎?”夏非寒轉身扭頭,矇頭前進的戰荳荳一頭衝進他懷裡——唔,胸口好像更加有彈性了。“提前一天,給你佈置個頒獎禮?”
夏非寒摟着她略有點失衡的身軀,忽然有點蠢蠢欲動……這一次,是真正的毫無打擾的兩個人的獨處。
“我……我這不是想給你們驚喜嗎?”戰荳荳摸摸鼻子,又開始覺得委屈了:“夏致哥哥什麼時候去的啊,什麼時候纔回來?”
“早上纔去,估計下週一回來。”
“靠,神同步啊!要不要這麼巧?”戰荳荳一臉衰樣,天哪,她週一也要走了啊:“我不管,你趕快幫我聯繫上夏致哥哥,看看他能不能早回來,要不,你給我錢買機票也行!我要去找他!”
夏致夏致……她就想着夏致啊,看到他難道不好嗎?夏非寒冷着臉,打開門,將行李箱放在沙發中:“你聯繫不上我怎麼聯繫的上?”
“你們不是雙胞胎麼?”戰荳荳脫口而出。
夏非寒用一種“你是白癡”的目光看她,口氣鄙夷:“你是不是覺得,雙胞胎之間還能心有靈犀,當無線電發射?”
呃……戰荳荳囧囧有神,而後惱羞成怒叫囂掩飾窘態:“我不是這個意思啦!你們不是住一起麼,總有除了手機以外別的聯繫方式吧?”
“唔,有,發郵件,”夏非寒悠閒的起身,倒了兩杯水放在桌上,自顧自坐下來喝:“要不要借你電腦?”
“夏非寒!”戰荳荳一聲獅子吼,趁着他把茶杯放下的功夫撲了上去,咬牙切齒:“你不這麼傲嬌你會死啊!信不信我掐死你!”
撲上來了……夏非寒處驚不變,內心還有點隱隱的竊喜。任憑她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大手一撈,就把她的身子撈過來,變成跨坐在他身上。
自己是不是有點流氓?可是戀愛的人之間,柏拉圖式的精神戀愛是一回事,兩性相惜的自然本能也是正常的吧?……他都快憋了八個多月了,本來以爲要憋更久,現在機會在眼前,不抓住似乎都有點過意不去。
破解她攻勢的方式很簡單,就是他把手作勢往她胸口抓去——嚇嚇她而已,但是真的很想探進去一手掌握呢。
“啊啊啊色狼!”果然,戰荳荳急忙後撤,雙手抱胸一臉戒備的看着他。
夏非寒無趣的收回手,剛纔停留的時間那麼長,應該能充分證明自己並沒有真實的企圖了吧。
兩個人都停下來的時候,一個很不和諧的聲音突然從戰荳荳的肚子裡響起。
戰荳荳兇巴巴的表情立馬就變了,雙手向下揉了揉小肚子,略有點不好意思,然後捶了一下夏非寒的胸膛,雄赳赳:“我肚子餓了。”
已經不止二十四小時吃飛機餐了,雖然國際線比國內線伙食好多了,但是也填不飽她這個吃貨的胃。
這麼親暱的姿勢,纔剛一會會兒啊,夏非寒真心有點捨不得,不過更加不捨得她餓肚子。單手一抱把她立在地上,隨手拎起包:“走,帶你去吃東西。”
戰荳荳於是很沒骨氣的立馬又偃旗息鼓了。她在夏非寒面前,就跟一根彈簧一樣,他壓她就縮,他拉她就彈,完全的收放自如,情緒根本就不需要控制,自由轉換。
“你們平時自己不做飯嗎?”戰荳荳好奇的問:“老在外吃飯多不健康啊!”
“你以爲是國內,”夏非寒冷哼一聲:“有毒大米吃多了,傻了吧?”
戰荳荳古怪的看着他,笑的不懷好意:“非寒哥,你吃有毒大米的時間比我長吧?我充其量吃了十六年,你可是吃飽了十八年才跑出來的。”
“死滾!”夏非寒一時語塞,剛他開了一下小差,下意識的就嗆她了,沒去深究邏輯性。“吃一輩子也比不上你的豬腦。”
“對啊!你吃一輩子也比不上我聰明伶俐的腦袋!”戰荳荳故意曲解他的話,然後岔開話題,好奇的看着街邊的餐館:“我們去哪一家?”
夏非寒一攬肩頭,將她帶進一個很簡單的小門,直接用行動告訴了他。
已經當地時間下午兩點多,餐館裡沒什麼人。吧檯後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笑着起身打招呼:“丹尼斯,你怎麼來了?小女朋友嗎?”
“妹妹。”夏非寒回答的簡短:“兩份招牌牛排。”
“嘿,你知道廚師這個點都下班的啊!”胖老闆嘟嘟囔囔,挪着肥胖的身子從吧檯出來。
“所以我才說招牌。”夏非寒不爲所動,只有老闆自己動手的,才稱得上招牌二字。
“你們在說什麼?”戰荳荳在兩個人對話間搖頭晃腦兩邊看,他們說的二十六個字母她都會,可是一旦排列組合,就一頭霧水了。國內應試教育教出來的英語真心沒有使用價值。不過她很快就原諒了自己,剛到一個新的語言環境,難免的嘛,大中華方言都那麼多,還得適應一陣呢,更何況出國,給她個三五天,她肯定也能聽懂一些。
“點菜。”夏非寒言簡意賅。他到現在還摟着她肩膀,她也不自知,看來八個多月的分別,她對自己並沒有陌生。
“你和夏致哥哥經常來?”戰荳荳努力的在這個幾天中要體會夏致的生活。
還真是個掃興大王啊。夏非寒領着她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桌子上方有一個破角但是很古樸有味道的銅鈴:“還好。你坐的位置是夏致經常坐的。”
帥氣又是兩種類型的雙胞胎兄弟,幾乎快成了這家小店的一條風景線。
“哇哇哇!我的屁股都感覺到夏致哥哥的味道了!”戰荳荳一聽,立馬陶醉了。
“你屁股還有這個功能?製造味道差不多。”夏非寒不爽,他不能聽到她如此私密的部位和夏致有任何關係,那種情況太過曖昧。
啊?戰荳荳漲紅了臉,小聲:“夏非寒!吃飯的時候!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粗俗?沒文化真可怕!”大庭廣衆之下,好像在影射她有不雅的行爲。她一下子想起上次在鹿山半夜找廁所的囧態。
夏非寒挑眉。
一個身材火爆的三十多歲少婦級服務員端着兩杯飲料,搖曳生姿滿臉帶笑的走來,看見夏非寒,笑得那叫一個熱情。
兩個人之間說的話戰荳荳聽不太懂,但是看着那金髮大波美女顫巍巍的胸部,戰荳荳就極度不爽。靠,夏非寒你的目光要是敢往那裡看上一眼,要是敢淫蕩的和那性感大波姨搭訕,他就死定了。
幸好,夏非寒從頭到尾依舊那麼酷酷的答了兩句,那美女便笑眯眯的走了。
戰荳荳鬆了一口氣,又有點擔心,看來國外環境很不好啊,美女大把而且都很開放,比起國內普遍五官平板身材平板的黃種人身材來說,白種人這前凸後翹的程度大了去了,很容易吸引男人的目光。
“夏非寒,剛纔大波姨和你說什麼呢?”戰荳荳按耐不住,湊過頭去問。
大波姨?夏非寒瀑布汗,她別的本事沒有,給人取外號的本事倒是很大啊……
“快說啊!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麼?”戰荳荳哼唧哼唧,語氣都有點酸溜溜的了。
這是吃醋麼?有點像啊。夏非寒咪了一口飲料,淡淡:“說你漂亮。”
這話怎麼聽着這麼虛?“真的假的?”戰荳荳狐疑,忍不住用手捧起了自己的臉蛋,被人誇獎應該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但是被大波姨一誇,她怎麼就怪怪的?
“愛信不信。”夏非寒一副無所謂的姿態。剛纔的美女是老闆的妻子,熱情好客健談,倒還真沒有戰荳荳所想的意思。誇她漂亮也是真的,在老外眼中,東方美女清秀耐看,有一種古典的美感——前提是,沒見識過戰荳荳發飆的模樣。
“那你覺得她好看還是我好看?”戰荳荳不死心,問起這個問題的時候,還下意識的挺了挺小巧的胸——跟大波姨差了兩三個罩杯的吧?
夏非寒的目光停在了那裡。
戰荳荳順着他的視線,然後臉一紅,含胸縮背又回去了,佯怒:“夏非寒你看哪裡!”
“你不是要比嗎?我總要先看一下。”夏非寒移開不捨的目光:“要不要把她也喊過來?剛纔沒注意看。”
“夏非寒你去shi!”戰荳荳氣惱的像只張牙舞爪的小貓咪:“哼哼!我就知道你們男人眼裡從來沒有女人的長相,只有胸和屁股!”
這也冤枉了太多男人吧?至少,他也看她長相啊……唔,如果非要選擇三選一的話,他也寧願選擇看她的胸或者屁股好了——只是她,別有別人。
“你有長相嗎?”夏非寒反問,在戰荳荳還來不及發飆前,立馬改口:“哦,不好意思,我說錯了。”憐憫的目光將她上下掃過:“你也沒有胸和屁股。”
噗……戰荳荳吐血三升。要不是這是公共場所又是室內不方便大展拳腳,她一定要跟夏非寒決一死戰!
“夏非寒!”戰荳荳惡狠狠的盯着他,將要出口的三字經隱沒在嘴裡,因爲,大波姨又來上菜了。
哼!戰荳荳內心一聲冷哼,不好意思面對大波姨燦爛的笑容,但是又實在沒心情跟她打招呼,只好氣鼓鼓的把視線轉向窗外。
靠……大波姨又跟他講話,他不是話很少嗎?有什麼好聊的?
事實上,夏非寒只是簡單回答了兩句大波姨關心戰荳荳狀態的話,不過他知道這小妮子鑽牛角尖去了,再惹她估計要影響她食慾了,也就很快結束了談話。
“吃飯了。”他把好吃的都換到她面前,又拿起刀叉幫她把牛排切開。
“氣都氣飽了,”戰荳荳嘟囔着轉過頭。吃貨的本質就是,不管發生什麼情況,最終都是美食來撫慰受傷的小心,沒有跟食物過不去的道理。
“多吃點補補,”夏非寒的視線再次留戀於某處:“以前打六分勉強及格,現在目測八分,努力一下,還是有機會爭取滿分的。”
好想用手來實際檢驗一下啊。要不,今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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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一寫小哥和荳荳就停不下來的病……不要抽我,不要抽我……都加快進度好幾章了,讓我在此處拖沓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