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一段美好戀情的破壞啊……戰荳荳哀怨:“這些小傢伙,對待感情太兒戲了。也不能一看夏致哥哥你這麼帥就立馬放棄啊,要像我這樣勇敢努力追求才對嘛。”她壓根兒忘了是自己拒絕人家的。
夏致和夏立秋汗,小傢伙?她也就比人家大一屆而已。
“你這是還想要用忠實追求者的意思嗎?”夏致笑言:“是不是沒有了安然這個護花使者,不習慣了?”
連他回來看不到安然,好像都有點不習慣了。就好像帶着滿心戒備進入危險區,卻發現敵人根本就沒進這一區一樣。
一聽安然的名字,戰荳荳頓時一哆嗦,急忙搖頭:“不要不要,那算了,想想這孩子也不錯啊,做人有自知之明而且夠灑脫,嗯嗯,不錯不錯。”愛和被愛之間,如果不是自己中意的對象,她還是選擇前者,後者會讓她有負擔,前者最多讓她傷心。
好壞就全憑她一張嘴了。夏致和夏立秋同時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
吃過晚飯不多久,戰荳荳還窩在沙發中眯眼聽着夏致彈鋼琴,就見夏非寒手中握着一本書,握成桶裝,筆直的朝這邊走來。
戰荳荳的小眯眼頓時就睜大了,有一種領土被侵犯的警覺感,夏非寒那小樣,一定沒安好心……咦,他怎麼從她身邊走過去了……
錯覺麼?戰荳荳精神有點兒小松懈,剛想繼續沉靜入“音樂的海洋”,就忽然覺得腦後涼颼颼的,剛反應過來還來不及有所行動,頭頂已經被一“悶棍”敲上。
“腦袋笨就自覺點,笨鳥先飛沒聽過。”夏非寒站在沙發後,手中的武器還保持着敲落的姿勢。
戰荳荳雙手抱頭,身子一縮半轉身怒瞪他:“夏非寒!不帶偷襲的好不好!什麼笨鳥先飛,那是你這種鳥人才做的事情,我可是第一聰明物種的人類!”
“貌似現在英國有專家稱人類是大師兄和二師兄的結合體吧?”夏非寒又敲了上去:“我覺得你倒是這種僞科學的最佳佐證,外在像大師兄,內在像二師兄。”
“夏非寒!我跟你拼了!”戰荳荳咬牙切齒,她現在好歹屬於小白小豐滿,跟一年半前瘦瘦黑黑的樣子有了很大改觀好不好,哪裡像猴了?她要他補習也就是本着對知識的無限敬仰精益求精罷了,又不會真的掛科,哪裡跟豬一樣了?
戰荳荳手撐沙發背,一個翻閱就已經跳到後面了。沙發後地兒不大,櫥櫃上全是收藏品,她自然不敢有什麼大動作,只好使勁兒跳起來去夠夏非寒的頭頂。
不遠處的夏致看着他們倆,無奈又好笑,指尖加快了頻率,從剛剛舒緩的節奏,立馬進行到了適合他們節奏的澎湃曲目。
戰荳荳已經算是腿長手長的好身材了,怎奈碰上的對手是更加強大的物種。夏非寒長手一伸將她隔開半米多遠,她就近不了身。到最後她就幾乎是抱着夏非寒的手膀子,然後被他一路拖上了書房。
恥辱啊……懷着這樣的心態,怎麼可能好好學習啊?
進書房,關門,寬敞的空間,終於可以讓她放開手腳好好打一場。去年武館開了分部後,她的練武時機多了不少,有場地有條件還有人員陪練,她就不相信打不過夏非寒這個半調子……他出去沒了對手,一定不會再和原來那麼勤奮了吧?
但……
“夏非寒,你又學了什麼破玩意兒?”爲什麼他的抗擊打能力和躲閃又有提高了。
“拳擊。”夏非寒淡淡回答。以後家裡可是要娶一隻張牙舞爪的母老虎的,他怎麼可能放棄提高自己?否則以她那種誰拳頭大就聽誰話的性子,他豈不是要沒地位死?
男人一定要比女人強壯,才能保護女人。
戰荳荳默淚……“你捨棄了中華武術的精華,居然去學習那些糟粕的玩意兒……”
“實用。”夏非寒又用了兩個字回答,看着臉蛋紅撲撲明顯有汗珠的戰荳荳:“可以學習了嗎?”
“不學。”戰荳荳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胡亂抹了一下額頭。汗腺發達這真是天生的啊,不管冬夏,活動過量就是這德行。“打的累死了。”
夏非寒抽出兩張紙巾,站在她身側,貌似隨手在她臉頰上擦了幾下。大掌觸摸着她臉上的肌膚,好想一直停留。
“我是不忍心下毒手,你懂不懂?”戰荳荳仰着臉不甘心的解釋,這裡面有真有假,跟夏非寒打架,怎麼都不可能發揮出實戰水平的,又不是生死存亡。
“嗯。”他也只是放手而已,難道還能出手打她?“可以學習了嗎?”
“不行,胳膊酸。”戰荳荳賭氣。
夏非寒沉默了一下,忽然雙手就落在了她的肩膀上。正當戰荳荳又一個小激靈以爲他又要幹嘛的時候,他居然力道恰好的幫她揉捏起來。
一點點酸酸楚楚的感覺,讓戰荳荳霎時間就放鬆了抵抗。練武術講究手法,運動受傷過程中也少不了推拿按摩,夏非寒的手法雖然跟中式不太一樣,但效果差不多。
“泰式按摩?還是美式按摩?”戰荳荳結合着他的功夫來源猜測,享受的盤起腿。“嘖嘖,我們來個中西合作,開個武術館和按摩館,好像還不錯啊……”
她想的掙錢方式永遠都是服務行業麼,出賣廉價勞動力?夏非寒的手一點一點的越過她衣服的阻擋,慢慢觸上她的脖頸。“你的餐館不開了?”
“呃,可以兼營啊。你看,飯前先來武術館熱熱身消化一下,然後去按摩館放鬆一下,完了身心舒暢,再吃頓大餐回家,一條龍服務,多好。”戰荳荳深深爲自己的商業頭腦而折服了,自己都要崇拜自己了。
夏非寒的手抽空刷了一下她的腦袋。
“哎喲,幹嘛啦,不同意可以交流意見,幹嘛每次都動手動腳啊,你個野蠻的沒文化人。”戰荳荳又抱頭。
“是,我沒文化,你有文化。”夏非寒順着她的意思接了下去,那不鹹不淡的語調,在戰荳荳聽來就是極大的諷刺——嗚嗚,主要是自己心裡沒底,所以不管他說什麼,都會覺得是在嘲笑。
戰荳荳無言以對,只好哼哼兩聲。
肩膀上的手少了一個,然後,一隻盒子就好像變魔術一樣出現在戰荳荳眼前。戰荳荳個小財迷兩眼刷的就放光了,剛纔還氣咻咻的表情,立馬就諂媚的一沓,就差把兩小爪子縮起來充當汪星人了:“非寒哥哥,給我的嗎?”
廢話,放她眼前還能是給她看一眼?唔,這主意也不錯。
剛纔夏致哥哥的禮物已經收到了,隨着戰荳荳越來越女孩子家的模樣,夏致的禮物也越來越女性化,今年送了一小瓶香水,清清淡淡的好聞味道,戰荳荳很喜歡。
至於她送兩人的禮物,咳咳……當然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因爲她壓根兒沒錢。出了一趟國,戰國引以爲戒,已經嚴重緊縮了她的零用錢。學習緊也沒有時間去打工了。她窮的叮噹響。
戰荳荳兩手一抓,已經把盒子抓在手中,眼巴巴的轉臉看着夏非寒:“非寒哥哥,是什麼?”
他本就站在她的身後爲她鬆骨揉肩,她這一轉頭,就變成了仰靠在他懷裡,感覺頓時親暱了不少。夏非寒的心中微微蕩起一點暖意,每一次看見她,就有擁抱的渴望,可是好像機會越來越少。
“你希望是什麼?”夏非寒反問。
“嘿嘿,金條行不行?”戰荳荳很庸俗的問。
“換銀行卡可以嗎?”夏非寒面不改色,似乎很認真的詢問。
“那敢情好啊,弄個百八十萬的給我花花……”戰荳荳信口開着玩笑。
“想得美。”夏非寒順手拎了一下她的耳朵,這個角度已經不適合刷她頭了。他其實倒是敢給的,但是知道,她一定不會要。
“哎喲,沒聽見那句廣告語麼,如果失去聯想,世界將會怎樣?”戰荳荳嘟囔着打開盒子:“靠……”
她對禮物的誇讚是獨具一別。
猜猜看禮物是什麼?
居然是戒指……
去年夏非寒送了項鍊和手鍊之後,她就曾經樂呵呵的想着不會下一個禮物是個戒指吧,結果……
戰荳荳又轉臉,呆滯的看着夏非寒:“非寒哥哥,你也太沒創意了吧?”
夏非寒原本正凝聚了心神假裝不在乎的等着她看到禮物的反應,她的一聲不雅用語也當她是情不自禁的感嘆,但是這沒創意是什麼意思?
夏非寒裝不了酷了,眉頭一皺:“誰給你送過了?”夏致肯定不會,安然?那小子……
“不是啊,”戰荳荳小心的捏出戒指,對着燈光看了看,然後套在左手上,先試了試中指,好像小了點,換上無名指將將好緊緊箍住:“只是我去年就猜到你今年可能要送我戒指了,哈哈,聰明吧?”
夏非寒看着鈦金色的戒指套在她修長的無名指上,心中有一點點激動,淡淡的幸福感慢慢涌出。他多麼希望那個位置以後也屬於他,但他掌控不了未來,所以至少想掌控現在。不管如何,他要她記得,她的初吻是給了他,她無名指上的第一枚戒指,屬於他。
他已經錯過了很多她的第一次,第一次暗戀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擁抱,所以,他不想錯過以後。
“你怎麼知道?”他目不轉睛的看着她,隨口問道。
“因爲女生飾品三件套,你去年送了倆了,今年怎麼着都該輪到這第三樣了。”戰荳荳一臉“我很聰明吧”的表情,然後故意用手頂了頂他:“不過非寒哥哥,你好像越來越小氣啊。”
小氣?夏非寒眸光一閃,笑話……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小氣的人,更何況是對她。小雞肚腸鐵公雞拔毛一樣的守財奴,只有她纔有潛質吧?
“你看,你送的東西越來越小了,材料越來越少,人工越來越簡單,唉。”戰荳荳假裝狂嘆一聲。她知道夏非寒的禮物跟她的如出一轍,都是手工品,心意重於價值。
原來是這樣……夏非寒臉色緩和一點:“嫌棄就還給我。”戒指雖然最小最簡單,但是它說代表的意義和價值是最不平凡的,如果第一個就送,他怕她有所察覺;現在三差二……好像真的不那麼顯眼了。
“不要!哪有送出去的禮物收回去的!”戰荳荳縮回手,瞪了他一眼,然後獻寶似的在他眼前晃着:“嘿嘿,我真是天生的手模啊,帶什麼都這麼好看,嘖嘖。”
“你有本事把手反過來看看?”手心裡有多少老繭?都是握刀握的——菜刀和武術大刀。
“切切,局部美就行了,我是勤勞勇敢的勞動人民,哪跟你一樣十指不沾洋蔥水,細皮嫩肉的?”戰荳荳反脣相譏。這夏非寒真是,都送了禮物讓她心情這麼愉悅了,少嗆她幾句會死啊,就不能讓她有個很順暢的心情麼,老是一摔一捧。
他細皮嫩肉?他要細皮嫩肉了,她手裡這戒指哪裡來的?夏非寒冷哼一聲,忽然就用手捧住了她的臉頰,而後用掌心摩挲了一下她柔嫩的臉頰:“嫩嗎?”
臉蛋被他捧着,感覺好怪異啊,明明鼻子和嘴巴都很自如的呼吸,就是覺得悶得慌。戰荳荳正想拉開他的手,聽到了他的話,臉上也感覺到了他掌心的粗糙,急忙拉過他的手一看:“夏非寒!你出國是去做苦力了嗎?”
雙胞胎呀,夏致哥哥的手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完美無瑕,夏非寒的手怎麼能跟她一個德行呢?手掌上幾乎一排老繭。
“你女人都能這樣,男人長這樣不是很正常?”夏非寒無所謂,經常健身,經常搗鼓摩托車配件,這都難免的。
戰荳荳這次沒跟他計較男人還是女人的問題,只是盯着他的老繭,略有點氣惱:“可是……這跟你長得一點也不符合!”
長這麼傾國傾城的臉,就該是被嬌生慣養着的。
什麼邏輯……夏非寒不採納。他喜歡她可不是因爲他娘她man的互補,他是個純爺們好不好。“我去年送你的呢?”
剛纔按摩的時候順手探查了一下脖子,空空如也。
“哎喲,冬天穿這麼多,戴什麼都不方便啦,所以都放着呢。等夏天露脖子露膀子的時候再戴。”戰荳荳愣了一下以後,立馬很流利的回答,其實……天知道她還沒有養成戴飾品的習慣。
沒有實現他的禮物價值,他一定會生氣的吧?所以適當謊話安慰一下也是應該的嘛。
夏非寒冷冷的看了一眼手裡捧着的腦袋,某人正很無辜很正義的看着他——這才證明有鬼不是麼。夏非寒冷哼一聲,狠狠的搓了一下她的臉蛋:“上課!”
這不信任的表情和眼神啊……戰荳荳感覺自己被華麗麗的看穿和鄙視了……
爭爭吵吵時間已經過了大半,剩下來的學習時間所剩無幾。十點鐘,夏致準時來敲開書房的門。
“非寒,怎麼樣了,該回家咯。”
“哦,回家咯!”戰荳荳歡樂的起身,本來撒腿就要奔向夏致的,瞄了一眼如老僧入定巋然不動的夏非寒,又硬生生止住,諂媚:“非寒哥哥,謝謝指導,我先回家咯?”
“行了,先回吧。”夏非寒揮了揮手。其實什麼都沒講,就聽她說了下情況大致掌握了一下複習和備課方向。爲了自己的話,他是願意把所有時間都花在閒聊上的;但如果爲了她……還是要好好備課。
得到應允後的戰荳荳,歡天喜地的收拾書包準備走人。夏致含笑朝夏非寒揮了揮手。
“沒跟非寒吵架吧?”車上,夏致關心詢問。這兩個人之間的爆發點經常出其不意。
“沒有呀,哈哈,其樂融融,師生和諧。”戰荳荳看上去也確實開開心心。
夏致含笑看了她一眼,眼睛忽然在她手上停住。她的左手無名指上,一個精緻漂亮又不失個性的指環套着。
這個位置的戒指,是有特殊意義的吧?夏致的心沒來由的就咯噔了一下,心裡有點堵得慌。他狀似不經意的問:“咦,荳荳,怎麼戴戒指了,剛纔沒看見啊。”
“好看麼?”戰荳荳沒有想那麼遠,在她看來,這就是三件套最後一個而已:“嘿嘿,非寒哥哥的聖誕禮物。”
非寒的聖誕禮物?夏致的心中隱隱冒出一個想法,又不太明悟。他的思維告訴自己往某個方向思考,但是情感告訴他這不合常理。
戰荳荳沒有注意到陷入沉思的夏致:“哈哈,以前送了項鍊和手鍊,今年送戒指,明年我懷疑非寒哥哥要送我腳鏈了,哈哈,夏致哥哥,你說他送禮物是不是很沒誠意?都不動腦筋,打算湊一套打發我呢啊?”這真是一個不錯的方法啊。那她去年打圍巾手套帽子,明年打毛衣,後年打毛褲……哈哈哈。
是這樣嗎?只是爲了不動腦筋偷懶?夏致心中疑惑,但一時想不到別的更好的理由說服自己。他輕笑,認真的看着戰荳荳的表情:“可是荳荳,戒指戴這個位置,是有特殊含義的哦。”
------題外話------
中毒了……寫到“夏非寒沉默了一下,忽然雙手就落在了她的肩膀上”,我就想邪惡的發展下去……今天扇子全副武裝,腰和小腹各貼暖寶寶一張,腳穿取暖老棉鞋,懷裡還摟了一個熱水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