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各位六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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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穿着,我一向沒有什麼高要求,本身也不太在乎這個方面,只要乾淨整齊,不影響形象就可以了。而且滿大街的去挑衣服,對我來說無疑是一種折磨。從上了大學開始,買衣服都是去最近的商場裡挑選,只要樣式價錢差不多,立即付錢拿了走人。
最近這段時間,歐陽影和李薇都給我買過些衣服,那是她們按照我衣服的尺碼去挑回來的,省了我許多事。原本以爲歐陽影對我衣着的要求也就是這麼多,雖然她自己對衣服還是比較講究的,但也只限於女孩愛美的天性。
可是這一回和以往有很大的不同,從她指點的地方我就能看出些端倪。
在她的指引下,我們到了浦海的繁華街區,先找了個停車場泊好車。
走在街上,我微覺奇怪,忍不住問道:“我以前的那些衣服不就是在這些地方買的麼?難道現在過期了?”歐陽影笑着搖了搖頭,說:“沒逛過街的男人。跟我走吧!”好吧,反正挑衣服得找專家,我不再多話,只是跟着她走。
東轉西拐了幾個彎後,到了一個略顯僻靜的所在。我環顧四周,很是詫異。雖然也時常經過這裡,卻從沒有進入過這片地方。歐陽影見我這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傻樣,禁不住“撲哧”一笑,捏了捏我的手說:“到了,就是這裡。”我打量起路邊的建築,在高聳的樓羣裡顯得很不起眼,但細細看來卻有股不凡的氣勢。
難怪她讓我要先停好車,這裡其實是個小型步行街,車子是開不進來的。裡面的人都很閒散的漫步,街道邊三三兩兩地坐着幾個喝着咖啡看報或者聊天的行人。歐陽影帶着我走向一棟裝着電子大屏幕的大樓。這樓只有五層,外表是時下很流行的玻璃牆。這種小樓很容易被淹沒在衆多的摩天大樓中,可設計師卻將西方的摩登與中方的古韻完美融合,顯示出獨特的韻味。
要不是歐陽影拽了我一把,我還會在門口欣賞一會。踏進樓走了一會兒,我不由感嘆,難怪女人喜歡逛街。像這裡的環境,的確是個休閒放鬆的地地方。
一路向上去,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每個樓層僅僅只有幾個品牌的專賣店,這完全不像平時大商場裡一個接一個的店鋪。它們稀稀落落,甚至顯得有些空空蕩蕩的。
歐陽影對這裡似乎非常熟悉,帶着我直接上到二樓,直接進了一家裝飾得很簡約現代的男裝店。我瞥了一眼這個品牌,毫無次序的字母組合讓我這個對品牌近乎無知的人徹底暈迷。她問我:“感覺怎麼樣?這裡的衣服還不錯。”
算了,都讓她拿主意好了,我這個外行還是少插手爲妙。我說:“歐陽小姐,現在我聘請你爲我的服裝顧問,全權委託你爲我挑選衣服。”
歐陽影優雅的施了一禮,甜甜笑道:“非常榮幸。”然後便細心挑選起來。
我隨便看了看身邊的這些服裝。對服裝知識的欠缺使我對這裡的商品無法做出任何評價,只能狗看星星的做做樣子。要說它們有什麼讓我上心的特點,那就是貴。我輕輕嘆了口氣。自小接受的教育就告訴我,艱苦樸素是美德。雖然偶爾也會出去一下,但這種價格讓我隱隱感覺到我已經背離了自己的階級,正在恬不知恥的向資產階級裡擠。而這些東西對歐陽影來說,恐怕只能算是很普通的。想到這裡,又有些小小的失挫敗感。
從挑選到結束,整個過程用了半個小時,算得上非常順利。付賬的時候,我拿出銀行卡在上面一劃,賬戶裡就少了一萬多塊錢。現在這些錢還不至於讓我肉痛,但總有種上當被宰的感覺。幾件衣服,憑什麼就值這麼多錢呢?按衣料的面積算起來,足夠鈔票鋪個幾層的。
看到我的樣子,歐陽影輕輕笑了笑,我立即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這個樣子一定會讓我所有的潛在對手恥笑,那是我非常不願意看到的。在深刻批判了我的小市民意識後,帶着我們此行的戰利品,挽起歐陽影離開了這家黑店。
既然以後和那個上流***可能會有較多的接觸,我覺得對他們的衣食住行也應該瞭解一些。我問她說:“你們那些貴族階層的人是不是平常都在這種地方買衣服啊?”
歐陽影笑了笑,說:“女孩子買些平常穿的衣服,或許會來這裡。”
我又問:“那你們平時都在哪裡買衣服呢?”
歐陽影說:“一般比較正式場合裡穿的衣服,都是在巴黎訂做的,式樣也是由服裝設計師專門設計的,所以在那種場合,是看不到穿着一樣的兩個人。”
我點了點頭。想來那些上流精英各個自命不凡,要是看到別人穿的衣服的款式質地跟自己的衣服一模一樣,那是非常難以接受的。我又問她:“那平時穿的衣服呢?”
歐陽影說:“平時的衣服沒有太多講究啦,像我就比較隨便,會到這種商場挑選一些。那個***裡的年輕女孩都喜歡去巴黎或是米蘭看看新的潮流款式,如果有興趣的話,有時也會到紐約轉轉。”
我不禁默然。那些人應該是既有錢,又有品味,還有大量的空閒時間。買個衣服都跑那麼老遠,對我來說真是難以想象。看了看身邊的歐陽影,也許她在認識我之前,也會和圈裡的同齡朋友去國外過把採購癮。對他們那些人來說,出國買些自己喜歡的東西,也許跟我去別的城市觀光屬於一種性質。
歐陽影似乎感覺到了我情緒的波動,看了看我,說:“怎麼了?”我擠出些笑容,說:“以前還沒注意到你對服裝有這麼多要求。上次去酒吧見蘇硯海,也沒有這麼重視啊。看來混到你們那個***裡,還真不容易啊!”
歐陽影停下腳步,看着我說:“你知道嗎?當時我你答應下蘇硯海的這個事情,除了幫助映雪姐姐外,還有自己的私心。”
我有些錯愕,說:“什麼私心?”
歐陽影說:“如果能按蘇硯海的計劃,順利的勝過羅宇,對我們以後的交往會很有好處,我父母那邊就不再會有問題。”
“是麼?”我有些茫然的回答。之前只想着蘇硯海和歐陽冰兩人的利益出發點,這一個層面倒沒有考慮過。如果我勝過羅宇的話,那說明我並不比他們那些個貴族子弟差勁,到歐陽家提親,也就更有本錢。對她家來說,錢恐怕只是一種符號,不代表任何東西,只有實實在在的本事纔會讓人有些尊重。
歐陽影輕聲對我說:“在那個***裡,合體的衣着是對他人尊重的一種表示,也是個人修養的一種體現。也許那個圈裡的很多事情,你都不太習慣。但就算爲了我,犧牲一下好麼?等我們真正在一起時,生活的主動權就都在我們手裡,那時我們只過我們自己的生活。你不喜歡接觸的人,除了我父母和哥哥,其他人都可以不去理會。”
她爲我可謂用心良苦,自和她交往以來,她的一些改變,我都看在眼裡。李薇和楊揚至今都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她也從來沒有在別人面前流露出哪怕一絲貴族的優越感。而我卻沒對她做過什麼,經常忙着自己的事情,做個普通的男朋友都不太合格。
我相信她會爲了我捨棄很多東西,包括那個***的所有生活方式,如果有特殊情況,也許還會和父母對立起來,她是一個相當有自我主見的女孩,也沒有蘇映雪那種沉重的家族包袱。可不管是誰,都不希望因爲自己的愛人而和家裡人鬧翻,一家人和和氣氣的在一起多好。
我握住她的小手,心裡面非常感動,說:“你放心,我的適應能力是很強的。不光在沙漠裡能長芽,暖棚裡一樣可以長得歡實。”湊近她的耳邊,輕聲說:“爲了你,我會不擇手段的。”
在赴宴之前,我們需要好好的理事一下自己,所以先去了歐陽影的住所。進了屋後,歐陽影對我說:“我可能要花些時間,你要不然先睡一會,反正時間還早。”
一大早從錢州趕回來,確實有些疲憊,再加上我有良好的午睡習慣,能眯一會是最好的了。我說:“你先打理自己吧,我在沙發上歇會。”臥室是她美容的DIY場所,我是不方便打擾的。
歐陽影笑了笑,說:“那就委屈你一下了。”
我歪在沙發上說:“等會叫我時別被我的睡像嚇着了。”
一覺起來,只覺神清氣爽。客廳裡的沙發又寬又大,比我辦公室裡那個睡着舒服多了,看來有必要也換一個這樣的沙發放進去。我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四點鐘。阿影還沒有打理好自己麼?
我坐起身,環顧一週,發現歐陽影正穿着一身運動裝,光腳抱膝坐在窗邊的躺椅上看着我微笑。我說:“你在那坐了多久了?怎麼不叫我啊?”
歐陽影說:“時間還早啊,你現在起來也不遲。”她嘿嘿笑了兩聲,說:“你睡覺的樣子真可愛,像小孩一樣,人都捲起來了。”
堂堂七尺男兒,睡得捲成一團,還被人說成像小孩一樣,實在是不小的打擊。雖然我心理素質過硬,但也是個不小的打擊。不過以後如果和她結了婚,這付樣子儘早會被她看到。
我站起來,誇張的伸個懶腰,說:“現在看看也好,省得你以後後悔啊!”
歐陽影臉上微紅,穿上鞋子走過來伸掌在我眼前虛打兩天,說:“找抽啊?越來越不老實,討人家口舌便宜。”
我落下雙手,順勢將她環在懷裡,然後便向她脣上吻去。一吻良久,我擡頭長嘆一聲,說:“口舌便宜,果然了得。”
歐陽影在我胸口打了幾下,說:“真討厭。快收拾一下自己,可別遲到了。”
我指了指她的臥室說:“你先進去,等我換好衣服再出來。”歐陽影衝我擠了擠眼,說:“我也沒換衣服呢,我們比比誰更快一些。”我說:“好啊,我還怕你不成。”
等她關上房門,我立即着手把衣褲都脫掉,然後把袋子裡的新衣服拿了出來。上面的零碎在買衣的時候就剪掉了,只需要套在向上就可以。爲了穿褲子方便,我站在沙發上,剛把一隻腳伸進套筒,突然聽到一聲輕笑。扭頭望去,歐陽影臥室的房門開了條縫,她的小腦袋從門縫裡伸出來。
居然偷窺我!
這時全身只着了一條內褲,所處之地的海拔又高,被她看了個仔細。我大喝了一聲:“你!”至於你什麼,還沒想好。伸手虛抓,想嚇嚇這個搞惡作劇的傢伙,誰知重心不穩,欲跨步穩住身形,腳卻被困在褲筒裡,一下子就橫摔在沙發上。
歐陽影見我摔倒,大笑起來。我掙扎着從沙發上露出腦袋,看到她一臉得意的關上了門。這傢伙,什麼時候學會這一手了,大家千金,怎麼就這麼不老實呢?
我迅速將衣褲都套了起來,穿好鞋,以防再次遭遇不測。收拾停當,總算鬆了口氣。看了看歐陽影的房門,似乎是虛掩着的,我突然有種想打開門看看的衝動。這麼做也不算過分吧?來而不往非禮也!
擡腳往門口湊了兩步,從現在這個位置已經可以明確的看到,她的房門是開着的。那個門縫相當的大,只須輕輕推開大約3公分,就可以讓我把腦袋伸進去。或許再走進些,就可以看到屋內的大概。可不知道爲什麼,突然之間,惡作劇的念頭一下子就沒有了,而且總覺得如果那樣做了,不僅僅是對不起她,更對起我們之間的這份感情。
我輕輕噓了口氣,慶幸自己懸崖勒馬。轉身到了窗前,坐在了歐陽影剛纔坐過的那張躺椅上,靜靜的等着她。
過了一會,房門打開。歐陽影穿着一身黑色的連衣裙走了出來,看着我笑了笑,說:“好看麼?”邊說邊轉了一圈。
此時的她高貴端莊而又不失靈動,似乎是專門爲她打造的。我點了點頭,說:“好看,可惜覺得有些遠。”歐陽影移款款而來,伸手將我從躺椅上拉起,說:“不會遠的,就在你這裡。”說完指了指我的心口,“你也在我這裡。”
我輕輕抱住她,在她的前額親了一下,說:“現在感覺好多了。”
歐陽影嫣然一笑,說:“快梳洗一下,我們該出發了。”
※※※※※
我們比預定時間早到了十分鐘,爲了掐這個時間,還在下面的停車庫裡多呆了一會。赴宴時如果到得過早,也同樣不是好事。
望江酒店還像上次我來時一樣,熱鬧卻不嘈雜。從電梯出來,穿過通道時,偶然看到一兩個適逢上菜而開着門的房間,裡面的人吃相都文雅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裝出來的。很多時候,環境都會對人造成比較大的影響,像我就是屬於這類人,情緒和行爲都會受到一定影響。
蘇硯海訂的位置,就是上次我和歐陽冰吃飯時的那個房間,位於頂層的最裡邊。在服務員的帶領下進到房間裡,就看到側廳裡坐着幾個人,蘇硯海在其中,總是讓人第一眼就能看到他。他見了我們,從沙發上站起迎了過來,嘴裡說道:“二位可真準時啊!”
我說:“哪裡,沒遲到而已。”
蘇硯海呵呵笑道:“剛好,剛好。比歐陽老弟強多了。”
歐陽影說:“我哥哥還沒有來嗎?”
蘇硯海搖了搖頭說:“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早一分鐘都不肯的。這樣可是有些怠慢客人哦!”見我有些疑惑的神色,他說:“怎麼,阿越不知道這望江樓是歐陽家的麼?”
我說:“的確不知。”
蘇硯海笑了笑,說:“阿影的嘴還挺嚴啊,總該讓阿越對你多瞭解些吧。”
他這話是用開玩笑的口氣說的,意思像是說,以後我跟阿影在一起,對她家裡的情況應該多瞭解些,她有必要對我進行這方面的介紹。可細聽起來,又像是在提醒我們兩人之間身份與地位上的差距。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
歐陽影說:“那是家裡的事,跟我們沒什麼關係。”
蘇硯海笑着說:“那還不是一樣的。來,給你們介紹幾位朋友。”說着將我們引到側廳。沙發上那五個人我已經見到了,都是年紀和我們差不多大的人,或許稍大些。五人見我們過來,紛紛站起。
蘇硯海對那些人說:“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歐陽家的千金,諸位可能見過。”
那五人立即表現出一付和歐陽影很熟的樣子,要麼說:“是啊,不過上次相見,歐陽小姐還是個少女呢。”要麼說:“是有些日子沒見過了。最近歐陽小姐不經常出來啊。”聽他們的話,就知道這些人都是些公子哥之類的,或許與歐陽家還有不錯的交情。
歐陽影微笑着向那幾人點點頭,算是回禮,一副淑女風範。
蘇硯海等這幾人客套完,又介紹我說:“這位是吳越,是我和歐陽冰老弟的朋友,也是我妹妹的同學。”
歐陽影在旁邊補充了一句:“阿越也是我的男朋友。”那些人輕輕的“哦”了一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立即有些不一樣。我偷眼打量蘇硯海,見他仍然一臉微笑立在旁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難道我對他的猜測都是錯誤的?轉念又想,如果他連這點氣都沉不住的話,那他也不是蘇硯海了。
接下來蘇硯海又給我們介紹了那幾個人。“這位孟繁曦兄弟可不是一般人,乃是亞聖嫡系子孫,真正的大世家之後。”
孟家不在歐陽影和我說過的幾大世家之列,但要論到名望,其他幾家怕是根本及不上。我連說:“幸會,幸會。”伸過手去,與聖人之後握了握,心中對這人也有些好奇。孔孟之後很多,我以前的同學朋友便有不少,但嫡系子孫卻是從來沒結識過。
孟繁曦笑着說:“我輩經商,不知他日到了九泉之下,先人還會不會認我等不肖子孫。”他看起來文質彬彬,很有些書卷氣,像是一個儒商。
蘇硯海說:“商人重利。如果僅僅小人之利,自然爲亞聖所不恥。如果孟兄弟這般心繫國家之利,也是書生報國的本分。”
孟繁曦笑眯眯的說:“蘇老兄太擡舉我了。”
蘇硯海又介紹下一位說:“這位周英傑,是我的至交。”
這人的容貌與周世傑有幾分相似,估計是那輕浮傢伙的哥哥。這人看起來沉穩得多,三十歲不到的年紀,卻給人一種四五十歲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受他弟弟那種不良行爲的影響,我對他沒有什麼好感,這人恐怕城府極深,是個老奸巨滑的傢伙。不過場面上的事總要做一下的,這個我進入商場以來就學會了,依然伸手與他相握,口稱幸會。
他又介紹下面的兩人,一個叫洛銘傳,一個叫同渭良,從二人的姓氏來看,不在幾大世家之列,但也應該不是等閒之輩,比起我來自是高出了許多。
蘇硯海最後一個介紹的是他的堂弟,名叫蘇定海,是他已經過世二伯家的幼子。看來他現在也在加緊團結蘇家的可團結之人。
這五人的年紀應該都比蘇硯海小,我估計不差的話,是蘇硯海拉攏到身邊,用作以後對抗家族內部分裂勢力的力量。自從有了上次酒吧的事情後,不管什麼時候,我都喜歡把這些人放在他們的利益角度上去考慮他們的行爲。蘇硯海既然說了家族的事情他會在一段時間內搞定,自然會多些走動。
介紹完畢,都在側廳的沙發上坐下來閒聊。歐陽影除了早先說了幾句話外,就坐在我旁邊沉默不語。在某人說話時,只是面帶微笑的注意傾聽,以表示對說話人的尊重。遇到別人說笑話,也是掩口輕笑。她這個樣子我還是第一回見到,心頭一時間有種錯覺,似乎到了這個***裡,她就不再是我所熟悉的那個歐陽影了。
他們所聊的話題,基本上不涉及商場上的東西,偶爾提及,也只些面上的東西,隻字片言就帶過了。說的最多的,是些平時的吃喝玩樂。像是去阿拉斯加釣海豹啊,去阿爾卑斯山滑雪啊等等。這種話題我根本沒有參與的可能性,一來沒有經歷,二來平時也不關注這類的東西,可以說是一無所知,只能在旁邊充當一個看客。
我和他們生活方式之間的差距不是一點半點,那些休閒方式對我來說不僅僅是奢侈,更像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也許阿影以前也經常參與這種活動吧,想到這裡,心頭又泛起了失落感。
蘇硯海似乎是注意到了我們這邊的沉默,意欲岔開話題,笑着說:“諸位都是好福氣啊,我整天忙得頭都快暈了,能和大家小坐閒談,已經很滿足了。”
洛銘傳說:“蘇老兄身上擔子重,和我們這些閒人相比,要活得充實多了。”其他幾人也紛紛附和。
周英傑見我一直沒有說話,對我說:“吳兄平時做些什麼消遣?”
嘿嘿,難道我比你老嘛?我淡淡的說:“我是個勞累命,得空了就大睡一會。要說消遣,那就是做夢了。”
其他幾人一齊笑起來。孟繁曦說:“吳兄真風趣。”我笑着搖了搖頭。我的生活方式也是你們所無法想象的,只當我是在開玩笑。
說笑間,歐陽冰終於到了。他一進門,就對衆人說:“實在抱歉,我來晚了。”
蘇硯海看了看錶,搖頭說:“遲到了十分鐘。你說,怎麼辦吧!”
歐陽冰說:“有些那個,個人的事情,耽誤了一會,加上路上阻車,實在是事出突然,並非有意。”
蘇硯海說:“你這個掐時間的毛病也該改改了。”
歐陽冰說:“下不爲例。”他也不過來就座,直接問蘇硯海:“沒有其他人了吧?”
蘇硯海說:“是啊,誰又能有你的架子大呢。”他又對衆人說:“大家就座吧。”
衆人起身邊和歐陽冰寒暄邊走向正廳落座。歐陽冰站在桌旁,向衆人一一鄭重道歉。我和歐陽影走到他旁邊時,他衝我們擠了擠眼睛,小聲說:“一家人,不多話了。”歐陽影白了他一眼,臉上卻是一副幸福的小女人狀。
吃飯的時候,主題當然是給蘇硯海餞行,但一些話題仍然是他們***裡的事情。偶爾被問到說上幾句,都會惹來些許驚異的眼神,只有歐陽兄妹和蘇硯海不動聲色。
這裡面真正瞭解我的,只有歐陽影。她並沒有因爲我的胡說八道而表露出不快,也許在她看來,普普通通的生活才更加適合於我們。想到這裡自己又覺得好笑,我還從來沒有因爲顧忌歐陽影的想法而有過這麼明顯的搖擺。身邊佳人的微笑,流露出的是對我的欣賞,在我對剛纔胡思亂想自責的同時,心態也徹底放鬆下來。對他們所說的事情,只當是在聽故事。
因爲多聽少說,又沒有喝多少酒,難得在外面吃了頓飽飯,對這一點我還是相當滿意的。
飯後在側廳品茶時,有人提議找個地方運動一下。這個時候,我更不想在攪在他們裡面,那會讓我感到渾身不自在,便起身要告辭。歐陽影在旁邊幫我說:“阿越最近幾天比較勞累,讓他早些休息吧。”還好她這話是對這些人說的。要是換了我那些損友,肯定會聯想到其他方面去。
這些人立即露出一臉的遺憾。蘇硯海有些惋惜的說“原想有些事再和你好好聊聊,既然累了,就早些休息吧。反正以後日子還多,有機會再聚不遲。”他又指着蘇堂弟說:“你以後有事可以直接聯繫定海。”我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事,遂點點頭,記下了蘇定海的電話。
蘇硯海又說:“阿越和阿影在一起,應該能學到不少東西。那些事,就請二位費心了。”
我說:“定當盡力。”
和衆人道了別,與歐陽影一齊離開酒店,驅車回家。
根據我一晚上的觀察,蘇硯海對歐陽影似乎並沒有什麼不良企圖,最起碼從他的神情中看不出什麼異樣。不過這人城府太深,看不出來也不奇怪。或許他本身對阿影的企圖只是出於利益考慮,並沒有多少感情在裡面。
歐陽影輕輕拍了我一下,說:“又想什麼呢?開車不專心。”
我說:“我在想,以後怎麼和你們那個***里人接觸呢。沒有什麼共同語言,坐在一起有些彆扭。”這並非口不對心,事實上今晚我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
歐陽影笑了笑,說:“那又有什麼好想的,今晚不是挺好的嗎?”
我說:“是嗎?我可沒覺得。”
歐陽影說:“你一晚上都有些淡淡的,對他們說的東西做出一付無所謂的樣子,甚至可以說,還有些不屑。你沒見後來他們說什麼跑馬打獵的都有些少了嗎?這些東西雖然都是平時的消遣,但天天泡在裡面,做個紈絝子弟,也沒什麼好炫耀的。像我哥哥和蘇硯海,怕是近幾年都沒有參加過他們的那些活動了。”
我笑了笑,說:“這麼說,我還不差了?”
“當然了。”歐陽影側過頭看着我,“你那種淡淡的,對一切都無所謂的樣子,有些驕傲,非常迷人呢。用他們的話來說,叫有貴族氣質。”
雖然這和我當時的心境有挺大的出入,但聽到她的誇獎,心裡還是甜絲絲的。被心愛的人誇獎,實在是一件非常愉悅的事情。不過當時的心境可不是這樣的,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你太高看我了,我就是被悶的。今晚你也和以往有很大的不同,還有你哥哥也是如此。”
歐陽影說:“其實你沒有必要在乎那麼多的,難道有我,還不夠麼?”
這時前面正好是紅燈,我跟着前面的車停了下來,側頭看着歐陽影說:“今天從和你一起出來買衣服開始,我一直有種挫敗感。總覺得我們本不是一個層面上的人,這樣走在一起,會有結果嗎?當我這樣想時,就想看看你,看你的微笑,看你帶給我的信任和鼓勵。當我感覺到你的心在我這裡時,其他的一切就都變得無所謂了。”
歐陽影說:“傻瓜,就喜歡亂轉這些沒有的心思。”
我們握住對方的手,相視而笑,車裡的氣氛非常溫馨。也許幸福就是這麼簡單的。
正在心裡感嘆時,後面的車按着喇叭,不停的變燈,我才警覺過來,連忙開動車子,向前駛去。嘴裡說道:“這傢伙,使勁按喇叭,也不怕警察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