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裡放着輕柔的音樂,我邊喝着歐陽爲我叫來的一種不知名啤酒,邊聽四個女孩互相說着她們今天逛街的所得。這些話題是我最不擅長的,根本無從插嘴,只能慢慢喝着味道極古怪的啤酒。不過看着眼前四個女孩,倒也很養眼。
歐陽影在四個人中,似乎是天生的領導者,一直主導着談話的方向。而她所說的東西,也很能引起其他幾人的興趣。李薇就對歐陽影的述說加上些自己的意見,大都是附和歐陽影所說,兩個人倒有些像說相聲。楊揚和金沛沛就在一旁當個聽衆,像是在聽兩人講故事。不過一個會時不時的說幾句“原來是這樣啊。”“喔,怪不得。”等等之類的話,而另一個只是靜靜的聽着。
四個人說了半天話,似乎終於意識到了我的存在,這纔有空搭理我。
歐陽影告訴我們,再過一會,這裡就會有表演,一般都是些器樂的演奏,唱歌的很少。這裡的大環境是比較優雅閒適的那種。
閒聊了一會,酒吧裡的人漸漸多了起來。聽歐陽影說,要不是放假,平時這個時間人會更多。來的人三五成羣的圍桌而坐,交流着自己的話題。
我喝完了一瓶啤酒,正想轉身向侍者再叫一瓶,聽見有人說:“咦,這裡有人了。”轉頭望去,就看見兩個和我年紀差不多大的人,站在離我們很近的地方看着這邊。兩人衣着得體,容貌俊秀,隨隨便便往那一站,很有種玉樹臨風的感覺。
其中一人叫來侍者,問道:“這個位子怎麼會有人坐了呢?爲什麼沒有留給我?”聽聲音,他應該是早先說話的那人。這句話說得平平淡淡,不帶什麼火氣,但那種居高臨下的樣子讓我看了非常不舒服。
侍者衝他一躬,說:“羅先生,您並沒有預定這個位子,而那幾位來的比較早,就先選了那個位子。”
姓羅的青年高傲的說:“最近我天天來,每次都坐在這裡,難道還需要專門預定麼?”
侍者說:“非常抱歉,在我們酒吧,沒有預留的位置,客人都是可以隨意坐的。”
羅姓青年說:“那請你去和那幾位客人勾通一下,請他們換個座位吧。”
他這話說出來還是淡淡的,那目中無人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我心裡不由得火起,盯着姓羅的那人說:“我天天趕一趟公交車,每次都坐在一個位置。有一天起晚了,那個座位被人佔了,我是不是也可以請別人起來,把位子讓給我呢?”
羅姓青年平靜的說:“對不起,我從來沒趕過公交車,所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口氣中充滿不屑。
在那姓羅的青年和侍者交談時,歐陽影四人已經停止了談話,轉頭望向他們。這時見我接口,歐陽影說:“我從來沒有坐下來再換位子的習慣。你要是喜歡坐這裡,那就明天再來吧。不過要早一點。”
羅姓青年看了看我們一桌人,皺了皺眉頭,轉頭對侍者說:“去把你們經理請來,我想和他談談。”
這時他旁邊那青年拍拍他肩膀,笑着說:“算了,沒必要和他們一般見識。”
羅姓青年也笑了笑,說:“沒別的意思,我想和他們經理談一談,明天把這裡包下來,多找些朋友來玩,那時候就不會再有礙眼的人了。”
他這話明顯是在說我們幾個是礙眼的人,我忍不住就要站起來和他理論。坐在我旁邊的歐陽影似乎是預見到了這一點,不等我站起,便住了我胳膊,有意放大了聲音對我說:“唉,真沒想到,會碰到這麼礙眼的人,人家想說說話都不得盡興。”說完用挑釁的目光看着那兩個傢伙。
羅姓青年這次臉上終於微微變色,看着我們的目光中已經顯現出憤努。不過片刻後,他就平靜下來,對他旁邊的那青年說:“走吧,我們去樓上坐。”然後又看着我們說:“如果你們明天晚上還能坐在這裡,我纔算佩服。”
另一個青年笑了笑,說:“何必明天呢,大家坐下來不就是朋友了麼?”說着拉了羅姓兩年一把,便要湊到我們這一桌來。他的目光始終在歐陽影臉上游離,這讓我對他的居心產生了重大懷疑。
羅姓青年稍愣了幾秒鐘,待看到歐陽影時,隨即又搖了搖頭,站在那裡看着他的同伴。
那青年走到歐陽影旁邊,說:“尊貴的小姐們,先生,請問我有和你們共度這個美好的夜晚的榮幸麼?”聽起來是給我們一桌人打招呼,但他的眼睛始終盯着歐陽影,一付十足的花花公子模樣。
歐陽影笑了笑,攬住了我的胳膊,說:“我想我的男朋友不會答應的。他不喜歡我和陌生人在一起。”說完一付深情的模樣看着我。
我本來在想怎麼打發走這兩個討厭的傢伙,突然被歐陽影攬住了胳膊,又聽到她這樣一番話,着實大出意外,但在外表卻沒有表現出來,最起碼我自己感覺是這樣。
那青年笑了笑,非常溫柔的說:“我姓周,叫周世傑。”他又指了一下他的同伴,“那是我的朋友,羅宇。現在我們認識了,那就不是陌生人了。”
歐陽影聽到他們的名字,臉色略微一變,但瞬間就恢復了正常。但因爲她正面見我,距離又足夠近,就都被我看在眼裡。
我對周世傑說:“對不起,我們剛剛聽到你的大名,並且從來沒有過什麼交往,你仍然屬於陌生人的範疇。我想我們不希望和你一起坐下來。”
周世傑並不生氣,只是笑了笑,說:“那好吧,總會再見的,那時候就不是陌生人了。”說完他又看着歐陽影說:“雖然我很想現在就知道你的芳名,但我知道我不會得到答案。不過這用不了多久。”說完露出一個在我看來都屬於迷人的笑容。
周世傑轉過身對羅宇說:“走吧,我們換個地方消遣,這裡就讓給那位迷人的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