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神會館裡突然靜了下來,三人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沉默,一股絕望的情緒漸漸在會館中蔓延。 姜北和雲七海在來之前還是抱有一線希望的,此刻卻聽到墨非這麼說,兩人心中都有一種無力的失墜感。 夜已經深了,此刻已經到了聖誕節的凌晨2點,漫天的大雪絲毫沒有停止的趨勢,紛紛揚揚的下着,漫過了天地間的一切。 彤雲密佈,朔風正緊,會館外呼嘯的風聲,彷彿吹在會館內姜北的心頭,讓他一顆心不住的下沉。 “墨非,你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只能在這裡坐以待斃?”姜北猶不死心的問。 墨非搖頭,說:“我真的沒有辦法。但,還不至於在這裡坐以待斃。” 姜北一聽還有轉機,頓時來了精神,問:“這話怎麼說?” “我在等一個人,也許他有辦法。”墨非說。 “誰?”姜北和雲七海齊聲問。 “對不起,我不能說,這是最高機密。”墨非說。 姜北和雲七海一聽,頓時都泄了氣。 雲七海不滿的說:“墨非,現在情勢已經惡化到這個地步了,我們之間還有必要保持這種戒備嗎?我們有共同的目的,應該精誠團結,你看看姜北,他爲了阻止Eivso病毒付出了多大的代價,這還不能表明我們的誠意嗎?” “我並不懷疑姜北的誠意。”墨非說。 “那你在擔心什麼?”雲七海問。 墨非沒有說話,只是看着雲七海沉默不語。 雲七海一愣,微怒道:“我靠,你的意思是,你戒備我?” 墨非沒有回答,就算是默認了。 雲七海一氣之下站起身,說:“真是熱臉貼個冷屁股,老子本來想出一份力你卻不領情,也罷,這個爛攤子你自己收拾吧,就當我沒來過。” 說完,他轉身負氣向外走去。 “等等,”姜北說着也站了起來,說:“他不識好歹我也沒必要留下了,你扶我一下,我看不見路。” “姜北先生,你不必走的,我還有些事想跟你說。”墨非說。 姜北被
雲七海攙扶着,緩緩向外走去,邊走邊說:“沒那個必要了,既然你對我們心懷戒備,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 “我對你並沒有戒備。”墨非對姜北說。 “雲七海是我朋友,你信不過他就是信不過我。”姜北說。 墨非聽了嘆了口氣,一個勁兒的搖頭,無奈的說:“二位請留步。” 雲七海回頭說:“還有什麼好說的,道不同不相爲謀,以後我們還是各走各路吧。” “雲七海,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如何獲得神啓的嗎?”墨非問。 雲七海笑道:“現在你肯說了?” 墨非指了指面前的兩個蒲團,說:“二位還是回來坐下說吧。” 雲七海嘿嘿一笑,扶着姜北又坐了回去。 姜北見雲七海情緒轉變的這麼快,怎麼想怎麼都覺得他剛纔的生氣是裝的。 墨非見兩人重新坐好,便開口說:“那是十幾年前,在我剛成爲愚者的時候,曾經也是哈娜託斯的一員,那時候組織剛成立,人員寥寥無幾。蓋德向我們描繪了一個美好的理想世界的藍圖,當時我們熱血衝動,對他的言論深信不疑。但是當時的我元念很弱,只達到初級階段,對天眼運用的能力更是糟糕。” “後來,機緣巧合之下,我遇到一個人,他自稱是這個世界的真正主神,而蓋德在神廟供奉的那位不過是個冒牌貨。我起初不信,但他像我展示了強大的力量後,我的信念開始動搖了。漸漸的,我發現我們初代愚者都被赤白騙了,這其中也包括蓋德。我企圖揭穿赤白的陰謀並說服蓋德,但你們知道蓋德的脾氣,這傢伙認定的事是很難改變的。” “後來我與蓋德的矛盾越來越大,最後,我離開了哈娜託斯。但在蓋德看來,我卻是個叛徒。呵呵,很可笑吧。” 姜北和雲七海都認真的聽着,誰也沒有插話。 “我叛離出哈娜託斯之後,那個自稱主神的人又找到了我,他激發了我的元念,賦予了我至高的權限,於是我就變成了今天的我。” “等等,我有個問題。”姜北說。
“你說。”墨非說。 “你說你的主神一開始就存在這個世界中,他不需要像赤白那樣將意識附在某個人身上,而是他有自己的肉體?”姜北問。 墨非點頭,說:“是的。” “那既然這樣,你的主神應該像赤白一樣,在這個世界無所不能的吧?他怎麼會讓蓋德和他的哈娜託斯存活那麼久?”姜北問。 雲七海對姜北豎起大拇指,說:“真是個好問題。” “因爲我的主神與赤白不同,”墨非說:“赤白很難進入這個世界,他給人神啓的方式是將人的意識拉到他的世界,而他一旦降臨到這裡,便能發揮無窮盡的力量;而我的主神,他可以隨意進出這個世界,但他的能力受限,他不能對這個世界的任何人造成傷害,只能激發他們的潛能。” 姜北和雲七海一聽都愣住了。 “也就是說,赤白是一個破壞神;而你的主神是一個建設神?”雲七海問。 墨非點點頭,說:“你可以這麼理解。” “我能知道你主神的名字嗎?”雲七海問。 墨非猶豫了一下,說:“他叫默碎。” “所以你一直在這裡,就是等他的出現?”雲七海問。 “是的,這裡是我們事先約定地點。默碎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墨非說。 “我們能派上什麼用場嗎?”雲七海問。 “確切的說,是姜北先生能派上用場。”墨非說。 “我?”姜北反問。 “是的,”墨非說:“默碎交代過,如果世界有這麼一天,姜北將成爲關鍵,如果能與姜北碰面一定要留下他。” “但是這有什麼用呢?”雲七海說:“如果這個時候默碎在自己的世界睡午覺,等他發現這個世界狀況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我並沒有睡午覺。” 正在幾人說話的功夫,一個聲音從門口飄了進來。 姜北一驚,他聽出來這個聲音跟他在隨神門前聽到的聲音一模一樣,他脫口問道:“是誰?” 只見會館門口慢慢踱進一人,他微笑道:“我就是默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