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航的話一出口,所有人都驚呆了。 衆村民一個個瞪大了眼,張大了口,驚詫的彷彿看見自家養了多年的母豬飛上天一樣。 村長率先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哆哆嗦嗦的問:“大侄子,你瘋了嗎?你在說什麼?” 畢航陰邪的笑笑,說:“你們不信是嗎?好,我可以證明給你們看。” 說着,他指向人羣中一個年輕人,說:“範春,小時候常軒那一幫人經常欺負我,那羣人裡面就有你吧?” 那個叫範春的年輕人趕忙搖手,慌張的說:“沒有,沒有,你記錯了,沒有我。” 畢航笑道:“不會記錯的,我小時候的記憶無比清晰,每一件事,每一句話,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他慢慢踱到範春面前,笑道:“既然從小你就跟常軒的關係那麼好,我現在就讓你去見他如何?” 範春已經完全被畢航的樣子嚇傻了,他趕忙擺手,“你記錯了,你真的記錯了,我跟常軒他……” 一股輕微的、普通人無法發覺的元念波動。 範春的話說到一半突然硬生生的止住了,他眼神空洞,直勾勾的盯着前方,身子緩緩向後栽倒。 衆人上前一看,只見他七竅流血,面目猙獰扭曲,已然氣絕了。 “這下你們相信了嗎?”畢航笑問衆人。 場面靜的出奇,衆村民誰也沒有說話,一個個滿面的驚懼,就像一條毒蛇面前的一羣怯生生的青蛙。 “你……你……你……你這是爲什麼……這是爲什麼……”村長顫巍巍的問。 “爲什麼?哈,真是可笑,”畢航恨聲道:“因爲你們都該死!” “該死的人是你!”楊波怒道:“大夥聽着!既然一切已經真相大白,大夥跟我一起拿下這個瘋子!” 楊波這一帶頭,頓時有幾個膽大的年輕人衝出人羣,向畢航撲去。 畢航嘴角微微上挑,冷漠的一聲輕笑。 一陣強烈的元念波動。 衆村民突然覺得頭暈目眩,四肢酥軟,接二連三的紛紛倒地。 畢航笑道:“這幾天的宴席你們都吃了吧,現在是時候向你們要回飯錢了,哈哈哈!” 村長倒在地上,掙扎了幾下,始終沒有起來,他側臥着身子,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問道:“大侄子……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畢航走到村長面前蹲下,抱着肩膀,嘿嘿的樂,樂的村長心裡一陣陣發毛。 “幹什麼?我都說過了,我要讓你們都去死,有一個算一個,都去死。”畢航笑呵呵的說,彷彿在說一件很輕鬆的事。 “孩子,這是爲什麼?這一切到底是爲什麼啊!”村長實在忍不住,眼淚鼻涕俱下,老淚縱橫。 “好吧,那我就讓你做一個明白鬼,”畢航說:“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我的父母,爲了給黃泉下的他們討一個公道,爲他們報仇!” “孩子,他們的死是意外啊!”村長激動的說。 “放屁!你個老不死的,到了這個時候還在騙我!” 說着,畢航一巴掌狠狠的摑在村長
臉上,打的他眼前金星亂竄,鼻血橫流。 畢航一把薅住村長的衣領,將有氣無力的他拽到自己近前,兩人幾乎臉對着臉,畢航語調冰冷的說:“楊叔,關於我父母的死,你想聽一聽另一個版本的描述嗎?” 村長楊南正本來就上了年紀,又連遭變故,不論精神還是肉體上都被折騰的萎靡不堪。 畢航不等村長回答,自顧自的說道:“那年礦井出事之後,我父親被埋在了下面。村裡的救援能力有限,就要不要向市裡請求支援的問題統一表決,全村人都同意不向市裡求援,因爲市裡知道這事後全村人每家每戶都要受罰,村裡人都認爲被埋在下面的兩個人已經凶多吉少了,向市裡求援也是徒勞,還白白的連累了大家。是不是?” “是不是!說話!”畢航陡然拔高了音量,反手一巴掌又摑在村長臉上,村長被打得嘴角見血,半邊的牙都鬆動了。 畢航接着說:“當時只有一個人提出抗議,就是我母親,但是抗議也沒用,他一個人敵不過一個村子。她自己要去市裡告狀,半路被村裡人攔了下來,結果一言不合打了起來,我母親寡不敵衆,被揍了一頓之後被村民們帶回了村子,鎖在了自己家裡,一關就是兩天。救援的黃金七十二小時就這麼浪費掉了。是不是?” 畢航輕輕拍了拍村長的臉蛋,輕聲說:“說話,是不是?” 村長想說話,可喉嚨彷彿被堵住般,他再也繃不住,眼淚奪眶而出,一張老臉上涕淚橫流。 “我母親被放出來之後憤恨難當,當着全村人的面,紅着眼睛詛咒說:‘早晚有一天,你們一個個都會不得好死,所有人都不得好死!’說完,她備了些糧食,拿了把鐵鍬,自己去了礦井,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是不是?” 此時,村長已經哭得傷心欲絕,老淚縱橫,那沁滿風霜的臉上的所有皺紋彷彿都皺到了一起。 畢航面無表情,揪着他的衣領,又問道:“說話,是不是?” “這些,你……你是怎麼知道的?”村長淚眼婆娑的問。 “哼,這不重要。我說的這些都是事實吧?”畢航又問。 村長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你個老東西,”畢航恨恨的說:“騙了我那麼多年,就在剛纔還在騙我,你真是死有餘辜!” 說完,畢航把他狠狠的摔到地上,震的地面雪花四濺。 村長這一下被摔的七葷八素,十成命早沒了七成,他氣若游絲的說:“當年的事是我決定的……你要報仇可以找我……跟其他人無關……” 畢航重新蹲在他面前,笑道:“無關?你開什麼玩笑,當年全村的人都見死不救,後來你們又集體瞞着我,你們全都有罪。而且……”畢航看着村長奄奄一息的樣子,笑道:“我不會讓你那麼輕易就死去的,那樣太便宜你了。” 畢航走到楊波面前,俯下身,一隻手按在他頭上,轉頭對村長說:“這是你弟弟吧,有什麼臨別遺言嗎?” 楊波倒在地上,渾身痠軟無力,他
怒罵道:“畢航,你這個畜生……” 話還沒說完,畢航手腕一轉,“咔嚓”一聲,楊波的脖子斷了,頓時氣絕了。 接着,畢航又走到一個老婦人身邊,蹲下身,同樣按住他的頭,對村長說:“楊叔,這是你的老伴兒吧,你們還有什麼最後的話要講嗎?” 老婦人被嚇的體若篩糠,哭喊道:“老頭子,救我……” 村長見畢航要對自己老伴兒動手,一時間嚇的六神無主,苦苦求饒道:“畢航啊,有什麼事你衝我來,要打要殺都隨你,求你別波及他人,求求你放手吧,我求你了……” 畢航笑道:“這就是最後的告白嗎?一點也不溫情。” 說完,他手腕一用力,“咔嚓”一聲,老婦人的脖子也被拗斷了,她身子一栽,不動了。 “老伴兒!老伴兒啊!” 村長哭喊的聲嘶力竭,想起過往夫妻間的相處種種,一時悲從中來,痛不欲生。 畢航冷笑道:“你個老不死的,現在你多少能體會一點當年我母親的痛苦了吧。” “作孽!作孽啊!”村長捶地哭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讓我想想,”畢航拖着下巴做沉思狀,“還有誰跟你這個老不死的是沾親帶故的……” 他目光掃過衆人,所有人都低下頭,極力迴避着他的目光,有些人當場就被嚇尿了。 “啊,有了。”畢航高興的一拍手。 他快步走到一個年輕人面前,輕佻的叫道:“楊雲濤?” 這個被叫名的年輕人頓時一哆嗦,嚇的上下牙牀直打架,“畢……畢航哥……” “嘿嘿,”畢航笑着說:“你是村長的親侄兒吧?而且我記得小時候你跟常軒也是一夥的吧?” 叫楊雲濤的年輕人如遭雷擊,渾身抖個不停,當時就嚇哭了。 “想不想活?”畢航笑着問。 “想,想,想……”楊雲濤一個勁兒的點頭。 “那好,求我。”畢航笑着說。 楊雲濤馬上趴在地上,磕頭如搗蒜,“饒了我吧,求你了,航哥,饒了我吧……” “哈哈哈哈哈!”畢航一陣狂笑,笑聲中滿是嗜血和瘋狂。 “哭喊吧,哀求吧,掙扎吧,然後……死吧!” 說完,畢航猛地擡起一腳,正踢中楊雲濤胸口,他整個人被踢飛了出去,重重摔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吐血,身子一歪,眼看是活不成了。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 衆村民就像待宰的牲畜,無法反抗,只能引頸就戮,一個個都被這場面嚇癱了。 此時,村長倒在地上已經哭不動了,在這連番的打擊之下,他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眼神無光,面如死灰,好像隨時都能斷氣一樣。 畢航重新走回他身邊,看到他奄奄一息的樣子,罵道:“你個老東西,本來想給你留到最後的,這就不成了?那好,我就當做件善事,這就送你上路吧。” 說着,他擡起一隻腳,就要向他頭上踏去。 “住手!”一個聲音喊道。 畢航回頭,見喊話的人正是姜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