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廟,又是神廟。 這個詞姜北反反覆覆已經聽墨非和蓋德等人說過多次了,當初在島上,東子挾持自己就是爲了向蓋德要所謂的神廟的密碼;在D市的星河廣場上墨非也同樣在向蓋德索要神廟密碼。好像所有人都在打它的主意似的。 姜北心中對此也早已有了疑問,他問道:“你們總提起的神廟到底是什麼東西?” “神廟是一個橋樑,”墨非說:“它是連接我們這個世界和神域的橋樑,能進入神廟並經受住考驗的人,就能跨過這個橋樑,進入神的世界。” 姜北的嘴角抽了抽,“神的世界?是你有病還是我有病?你是不是記憶備份的時候感染了病毒把你腦子燒壞了?這種鬼話你覺得我能信嗎?” 墨非今天的脾氣出奇的好,聽了也不生氣,說:“不管你信不信,神廟都是存在的,而且曾經有人成功通過神廟獲得了短暫的神啓。” “好吧,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姜北說:“那你怎麼能確定我一定會進入神廟?我連這東西在哪都不知道?” “這個你不用擔心,所有的問題蓋德都會幫你解決的。”墨非說。 “蓋德?” “是的,難道你還不知道嗎?蓋德找上你的最終目的就是要帶你進入神廟,他希望能重新聯繫上他的主神。” 姜北一時腦筋有些轉不過來了,“等等,這不對啊,你跟蓋德不是死對頭嗎?你怎麼反過來幫他了?” 墨非笑道:“姜北先生,我跟蓋德一直對立是不錯,但同時我們也是有共通點的,在進入神廟這一點上,我們是一樣的,都想在裡面找到我們想要的答案。” 姜北的腦袋很亂,墨非一下吐出的信息量太多,他需要消化一下。 “怎麼樣?姜北先生,我提出的交易最終是雙贏的,我建議你認真考慮一下。” “那……你能給我些時間考慮考慮嗎?”姜北心裡很清楚,不管墨非說的是真是假,不管他提出的交易裡有沒有什麼貓膩,自己想辦法脫身才是要緊。 墨非凝視姜北片刻,那犀利的眼神彷彿將他整個人都看穿了一樣,他笑道:“當然可以,在這件事情上我有耐心,我可以等你的回覆。” 姜北長出了一口氣,他是真怕墨非反悔,進而做出什麼對自己不利的事,這傢伙的心思太難琢磨了。 “那,我可以走了嗎?”姜北問。 “當然,”墨非伸手示意,“你請便,我期待你的回覆。” 姜北心中大定,轉身便走
。 “等等。”墨非突然說。 姜北心中“咯噔”一下,難道這傢伙發現什麼不對,突然反悔了? “怎麼了?”姜北心中滿是忐忑的問。 墨非從懷中掏出一張卡片,遞給姜北,說:“你拿着這個,不然你出不去。” 姜北低頭一看,見這張卡片是一張通行證件的副頁,問:“這是什麼?” “儒溪村通往外面的國道已經修好了,但是我的人已經守在了那裡,沒有證件是出不去的,你拿着這個可以保證你通行無阻。”墨非說。 一提起儒溪村,姜北突然想到今天上山的村民已經都死了。 “墨非,墨菲,”姜北苦笑,“你的名字是墨菲定律中的‘墨菲’嗎?” “不是,”墨非說:“我名字中的‘非’是‘是非’的‘非’。” “你出現在樂從鎮,樂從鎮整個從地圖上消失了;你出現在D市,D市被海嘯淹了一半;你出現在儒溪村,儒溪村的這些村民都死了。怎麼你出現在哪,哪就發生不幸啊?墨非,墨菲,這真是個不吉利的名字。”姜北說。 “你搞錯因果關係了,姜北先生,不是我出現在哪,哪裡就有不幸;而是哪裡會有不幸,我就會出現在哪?”墨非正色說。 姜北撇撇嘴,也不爭辯,將通行證揣進懷裡,頭也不回的下山走了。 日上中天,已經快到中午了,但山風凜冽,依舊很冷。 墨非撣了撣身上的積雪,說:“出來吧,姜北已經走遠了。” 話音未落,鄭青霖從樹叢後走了出來,停在墨非身邊。 “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墨非問。 鄭青霖從懷中掏出一個玻璃試管,裡面有少量的透明**,她說:“已經查清楚了,就是這個東西。” 墨非接過試管,拿在手裡端詳起來,問道:“這就是畢航帶來的東西?” “是的,”鄭青霖說:“這東西無色無味,可以融入任何東西,而且只要一滴的量就可以讓上百人中毒,毒性的潛伏期有多長還不清楚,但是一週以上絕對沒有問題,普通人中毒之後愚者就可以輕易的控制他們的腦頻,從而輕易的讓他們做任何事情,包括死亡。” “真是個可怕的東西,還有嗎?”墨非問。 “沒有了,目前得到的情報暫時只有這些。”鄭青霖說。 “那我補充一點,”墨非說:“這東西不僅可以控制普通人,而且對其他愚者也有效。” “什麼?對愚者也有效?”鄭青霖頗感意外。 “
是的,”墨非說:“剛纔畢航就是用這個讓姜北出現了短暫的眩暈,若不是姜北元念強大,可能還會有其他副作用。” “這麼說……”鄭青霖越想越驚。 “是的,雲七海的野心很大,他不僅要對付普通人,就連其他的愚者也算計進去了,這傢伙一定是在暗中策劃着什麼。之前我們的精力一直放在蓋德和他的哈娜託斯上,給了他太多的喘息時間了。看來從現在起,我們要着手對付雲七海和他的山組了。我有一種預感,如果讓雲七海的陰謀得逞,後果將非常可怕。”墨非說。 “需要我拔掉第五區裡所有山組的釘子嗎?”鄭青霖問。 “暫時先不要打草驚蛇,雲七海掌握着相當龐大的信息情報,我們對付他要謹慎。”墨非說。 鄭青霖聽完沒有再接話,她把需要彙報的都彙報完了,便保持了沉默。 墨非轉頭看了看鄭青霖的樣子,見她一臉寒霜,神色間隱約帶着不悅,便笑問道:“怎麼?你在生我的氣?” “是的,雖然我執行了你的命令,但我不認同你這次的做法。”鄭青霖說的很直接。 “哦?你指哪方面?”墨非問。 “兩方面,”鄭青霖說:“第一,爲了達到目的你犧牲了所有儒溪村的村民,他們多數人本不該死的。” 墨非嘆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一開始的打算並沒有想要犧牲他們,這次是意外。” 鄭青霖沒有反駁,但依舊板着臉,顯然不相信他說的話。 “那麼第二點呢?”墨非接着問。 “第二,你不該讓姜北走,這是放虎歸山,姜北身上強大的元念你也見到了,他現在剛開眼運用還不嫺熟,但假以時日,他很可能成爲比蓋德和雲七海還強大的對手,那時他將會成爲一把無比鋒利的寶劍,會割傷我們的,你這是在玩火,會給我們帶來無窮後患的。”鄭青霖一臉嚴肅的說。 墨非聽了搖搖頭,笑道:“你說的沒錯,將來姜北一定會成爲一把鋒利的寶劍的,但是,這把寶劍將來會握在誰的手裡還猶未可知啊。” “什麼意思?”鄭青霖不解的問。 “我放姜北走也是臨時起意,因爲我發現他對力量的態度與其他愚者並不相同,很多人沒有重視這點,但我知道,這將來會演變成嚴重的分歧,很可能會導致他們將來決裂的。”墨非說。 “你有什麼把握這麼說?”鄭青霖問。 “因爲,”墨非笑道:“姜北跟當年的我,實在是太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