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在山間的國道上飛馳,姜北也顧不得危險,不論是什麼路況始終緊踩着油門,車子越來越快,道路兩邊的景物一閃而逝。 姜北深知墨非的爲人,雖然他表面上看起來彬彬有禮,可是對待敵人一向冷酷無情,爲達目的可是什麼都乾的出來的,而且他向來行事縝密謹慎,計劃周密,一旦出手是必有斬獲的;蓋德他們如果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偷襲一定會吃大虧的。 車子一路向東疾馳,還好這段道路上車輛和行人都較少,而且幾乎沒有什麼交通崗和岔路,原先姜北開了2個小時的路程,回程的時候只用了半個小時就到了。 因爲車子實在是開的太快,哦,不,是飛的太低了。 警車一個急剎車停在莊園大門前,地上烏黑的剎車痕跡劃出去很遠,還沒等車子停穩,姜北已經衝下了車。 他擡頭一看,頓時吃了一驚,見莊園的外牆和大門已經破損不堪,遙遙望去,莊園裡的幾處角樓已經坍塌了,一些地方正着着大火,冒着縷縷黑煙。 莊園外一片狼藉,不遠處有幾架墜毀的直升飛機和一些報廢的車輛,都燃着火,地面滿是彈坑凹凸不平,有些地方的凍土都被炸的翻了出來,周圍零零散散躺着一些屍體。 姜北來不及細想,趕忙推開莊園大門便衝了進去,只見莊園寬廣的前院裡滿是彈坑殘骸,院牆的東南角和前院正中各有一架墜毀的直升飛機,機體燃着熊熊大火,正不斷冒着黑煙。 他四下環顧,見滿地硝煙中,橫七豎八躺着更多的屍體,有穿着警服的,有穿着迷彩的,還有一些穿着便裝的屍體,其中有些人是姜北這幾天在莊園裡見過的。 看到這樣的場景,姜北只用腦補,就可以想象到剛經過的戰鬥有多慘烈。 他心中焦急,迅速翻看一遍地上的屍體,讓他稍感欣慰的是這其中並沒有蓋德蘇菲等人。 接着,姜北進入莊園前廳,見裡面一片狼藉,幾乎所有的器物裝飾都破損不堪,而且地面上斷斷續續有着不少的血跡,他快速穿過幾個房間,始終沒有發現衆人的影子。 姜北低身用手指摸了下地上的血跡,血還未乾,看來這裡的戰鬥剛過去不久,他心中掛念蘇菲等人的安危,心情焦慮不已。 正在這時,姜北感覺的一絲微弱的元念波動,正從莊園的後院方向傳來。 他也不及細想,趕忙穿過莊園的前廳和中廳,直奔莊園的後院。
莊園的後院是用木欄隔開的幾片花園,在此寒冬季節,花木早已凋零,放眼望去一片蕭索。 姜北剛經過莊園後門來到後院,就聽見“呯!呯!呯!”幾聲槍響。 此刻他早已開啓天眼狀態,整個人一直都是萬分的小心戒備。 幾乎是在槍響的同時,姜北翻到地上急滾,而在他原來站立的地方瞬間被打出一些彈坑。 “不要開槍,他不是敵人。”一個聲音喊道。 姜北站起身,目光快速掃過,見後院中正聚集着一些人,有一些身着迷彩服的武裝人員在四周正持槍警戒,另外一些人則集中在院落正中,而剛纔喊話的人正是墨非! 墨非轉過身,對姜北笑道:“姜北先生,原來你在這裡啊。” 墨非轉過身的同時,他身邊的幾個武裝人員也同時轉過了身,從他們身間的縫隙中,姜北看到地上躺着幾個人,還有幾個人則靠在木欄上,渾身鮮血淋漓。 姜北向前走了幾步,見趟在地上的幾個人身下一片血泊,已然氣絕了,而被墨非和衆武裝人員包圍在正中的正是蓋德蘇菲等人。 姜北情急之下,趕忙就要衝過去。 正在這時,墨非一閃身來到他面前,一隻手按在他肩膀上,說:“姜北先生,我要是你就不會過去。呆在這裡別動,不然別怪我不講情面。” 姜北被墨非一隻手按住,只覺得對方手臂上有排山倒海般的力道壓來,震的他一動不能動。 姜北也不理墨非,視線越過他對着前方喊道:“蓋德!蘇菲!你們你還好嗎?” 此刻,蓋德、蘇菲、瑠輝、悠鬥等幾個人均半躺着靠坐在木欄上,人人身上掛彩,其中蓋德傷的最重,渾身浴血,簡直找不出一塊好地方。 木欄周圍圍着一些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所有槍口都指向這幾人。 蘇菲傷的較輕,她見姜北迴來,氣道:“你白癡嗎?人都走了,還回來幹嘛?” 蓋德靠坐在木欄上,見來人是姜北,有氣無力的搖頭道:“阿北,你不該回來。” 姜北見這幾個人傷成這樣,頓時血往上涌,對墨非怒道:“墨非,你幹什麼!” “幹什麼?”墨非嗤笑道:“他們是賊,我是兵,我抓他們天經地義,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你忘了在儒溪村跟我說過的話了嗎?你打算食言嗎?”姜北質問。 “我說過的話我並沒有忘,我也不打算食言,”墨非說:“但那些只對你有效
,不包括其他人。” “可是,墨非……” “姜北!”墨非厲聲打斷道:“請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免得受皮肉之苦,等我先把手頭的事情處理了,我們之間的事情稍後再說。” 這是第一次墨非稱呼姜北沒有用敬語,姜北對上墨非那冰冷的眼神,瞬間就感受到了他的絕情和殺意,姜北心中清楚,現在跟他是沒法講道理了。 “你們幾個,”墨非隨手指了幾個身邊的武裝人員,冷酷的說:“看住他,如果他有異動,可以開火,生死不論。” 被點到的幾個人移動腳步,緩緩將姜北圍在中心,槍口對準他,全神戒備。 一切發生的太快,快了姜北都來不及思考。 這裡到底是怎麼了? 墨非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蓋德他們怎麼就突然都被制住了?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現在改怎麼辦?我能救出蓋德他們嗎? 姜北轉頭看看周圍的這些身着迷彩的武裝人員,對付他們自己倒是有信心,可最難搞的是墨非,這傢伙太強了,連蓋德都不是他的對手,我能行嗎? 這時,墨非走到蓋德身邊,蹲下身來,說:“蓋德,我們是這麼多年的老朋友了,不管你信不信,其實我真不想有這麼一天,但這一次,你玩的有些過火了,你所迎接的這個主神會毀滅這個世界的。” 蓋德嘴角血跡斑斑,身上傷勢極重,連動一動都十分勉強,“墨非,你要想對我說教還是免了吧,你知道的,我一向不認同你那一套。” “那好,我就不廢話了,”墨非說:“告訴我神廟的密碼。” “哈哈,”蓋德笑了兩聲,笑聲牽動了傷口,他咳嗽幾聲,嘴角又溢出一些鮮血,他調整了下呼吸,說:“事到如今,神廟的密碼對你來說還有什麼用?” “當然有用,我可以通過它找到你所謂的主神。”墨非說。 蓋德輕笑道:“你別做夢了,你永遠都找不到的,就算你找到了,你也會後悔的。” “密碼是多少?”墨非又問。 “有時候你囉嗦起來真像個娘們,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蓋德嘲諷的說。 墨非面無表情的站起身,走到悠鬥身邊,從懷中掏出手槍,槍口對準他,問蓋德:“密碼是多少?” 蓋德不答,緩緩地閉上了眼。 “呯!呯!呯!”三聲槍響。 悠鬥胸腹中彈,抽搐幾下,便不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