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點幻想變得莫名其妙,都沒有一個我,這些角色屬性的彰顯算什麼狗屁玩意。
所有的爽點幻想都是爲了角色屬性,而此刻,整個世界都不真實,這些角色還有什麼資格存活。
幻想着自己發達了,讓朋友生活得更好,這就是角色屬性。
並且,一想到別人根本不是真人的時候,這種爽點幻想就會徹底失去“爽點”的核心元素,只會變得莫名其妙。
幻想着自己在某個地方生活,或者遠離這個世界,孤獨在星際中漂泊。
事實上,依舊幻想着別人知道我很孤單,然後作爲某種傳奇英雄般的人物,拋開所有的世俗孤身前往宇宙深處。
似乎必須有別人在場,必須讓別人來說些什麼。
就算是自己孤身前往宇宙深處,也會希望別人能夠探討自己,猶如上帝視角一般書寫角色屬性。
爲什麼要知恩圖報?
爲什麼要有情有義?
既然不真實,既然只是人爲的編造,既然可以做到也可以不做到,那麼強行要求或者將這些正面元素宣揚到神聖不可侵犯的位置,這是在幹嘛?
而且,爲啥我就這樣傻乎乎的相信了吶。
想想都覺得好笑,這一切都是那麼可笑,不僅僅我的人生,還有腦子裡的扭曲,還有在恐懼之下的那種自己不恐懼。
整個世界都不存在,僅僅是意識到的內容,還有什麼好說的吶。
那些爽點幻想,那些所謂的夢想,都是爲了彰顯角色屬性。
似乎,任何夢想都必須別人的認可纔算達成,或者說,夢想的設定本身就是要獲取別人的贊同。
比如夢想唱歌,並不是說我在唱歌就是達成夢想,而是要別人認可我的唱歌,別人羨慕我的唱歌以及無數其他深層次的附加角色屬性。
角色似乎本能的想要獲取關注,不管內容是什麼,唱歌也好有錢也好,又或者追求什麼長生之類的,都是建立在角色真實存在這個假設之上的玩意。
而這些所謂的夢想內容,就是在不斷抓住角色,不斷認可角色的真實。
所以,內容的區別其實根本就沒有區別,其差別猶如兩片雪花之間的差別一樣。
想起那些千年老妖就覺得好笑,什麼逆則成仙,什麼逆天改命,真的活了千年嗎?
倘若我面對這種千年老妖怪,幾個問題就直接甩翻,“我是誰”、“時間存在嗎”、“這個世界真實嗎”。
千年老妖,白活了千年。
我知道我會斬殺完成,因爲那份覺察就是真實,而且只有真實存在,我永遠都沒法擺脫真實。
而抓住這些虛假則需要注入能量。
我可以假裝這些虛假是真實,甚至假裝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假裝的地步,但真實依舊是真實,不真實依舊不真實。
這一切都是孤獨的,別人不是真人,世界並不真實,那些所謂的贊同也會淪爲莫名其妙。
就像遊戲裡npc的恭維,顯得薄弱無力。
沒有什麼可以阻礙真實,也就沒有什麼阻礙斬殺。
一切都會變成自娛自樂,別人的真實感被剝落之後,角色的所有行爲都變成孤芳自賞。
而且,角色本身也不真實,根本就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在幹啥。
我早就知道會這樣,很恐怖的生活方式,黑乎乎的真實讓人感到害怕。
肯定會斬殺完成,角色的破碎勢不可擋。
這不是加油打氣,而是如同我知道自己肯定會拉屎一樣。
只是感覺,內容並不真實。
別人就像npc,不管是贊同還是謾罵,都已經變得軟弱無力。
這種不真實感並不需要培養,也不需要去抓住,剛纔的恍惚感消失了就消失了。
斬殺完成之後,這種不真實感要多少有多少。
在事情發生之前,談論好壞就是扯淡,僅僅是通過腦子裡的扭曲在判斷。
而發生之後,根本沒有什麼好說的,因爲只能這樣發生,唯一的可能也就抹除了“好壞對錯”這些詞彙。
說辭都會很好聽,比如老媽辛苦大半輩子,自己要努力賺錢然後老媽就可以瀟灑,不用爲想買的東西而猶豫。
多麼明顯的角色屬性,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現在纔看到。
都只是爲了彰顯角色屬性,並沒有什麼錯誤,整個社會整個人類文明就是建立在虛假的角色屬性之上,倘若真的有人類的話。
可惜,角色不真實,那些牢牢抓住的角色屬性就是爲了抓住角色。
沒有什麼好後悔的,也沒有什麼好猶豫的,就是死掉而已。
也許,自己一生都僅僅是處於這種恍惚之中,然後什麼都沒有,沒有工作沒有家庭一無所有。
當然,一無所有本身就是矛盾的說法,總會有些什麼,就像根本不存在什麼都不相信一樣。
恐懼還在潛伏,似乎隨時準備出擊,因爲我還在抓住角色,依舊也會相信袁長文這個角色就是自己。
哪怕嘴裡說了無數遍,但這麼多年的相信,以及那種對“沒有角色”的恐懼,都在阻礙我繼續前進。
角色是很強大,斬殺是很困難,但不真實就是不真實。
很難說究竟誰會勝利,做夢就是爲了做夢,在夢境中醒來是算勝利還是失敗呢?
我不會停下,修仙者所擁有的輕鬆自然確實很棒,但依舊是建立在角色之上,依舊是在彰顯角色屬性。
唯一的不同,僅僅在於不再相信腦子裡的扭曲。
順流罷了,但還不夠,這個世界不真實,這一切都是扯淡。
沒有什麼人生可言,一旦失去了情緒的加持,整個生活變得非常荒謬。
可以用不同的理由進行反對,但那只是情緒化的玩意,在無法確定世界真實性的狀態下,所有的相信無異於xǐ nǎo。
跟相信天堂或者西方極樂世界的存在,並沒有什麼本質區別。
大家都是信徒,大家都有信仰,倘若這些詞彙是指“將無法確定的事物當作真實直接相信”的話。
事情還沒有結束,我還沒有斬殺完成。
但我知道,我會斬殺完成,角色死定了。
袁長文這個角色不再像曾經那樣恐怖,我甚至不需要用憤怒就可以看見那些荒謬,就可以斬殺那些扭曲。
我知道結局會很不合理,但不真實就是不真實,意識到的內容究竟怎樣呈現,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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