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死。
沒有什麼好說的,這不是什麼悲傷,也不是什麼消極。
死亡並沒有什麼可怕,因爲不管怎樣的死亡都是角色的死亡,不真實的玩意無關緊要。
我不明白爲什麼將角色的生命看得如此重要,再無法確認角色就是自己的時候,這種看重生命不是扯淡麼。
生命並不重要,這無法成爲一種拉扯,這個世界都不真實,統統都沒有資格拉扯我。
都只是情緒的抓住,只要誠實的提問誠實的回答,拋開情緒的拉扯,那麼請問爲什麼不能死亡爲什麼不能zì shā?
怎麼死亡就成爲一種錯誤,怎麼想要zì shā就變成一種罪過?
全部都是扯淡,根本不需要珍惜生命,這種說辭僅僅是腦子裡的扭曲,找不到任何可以證明的玩意。
角色不真實,談個屁的珍惜。
至於如何更好的生活,那不是討論的範圍。
讓這一切都死掉,都只是意識到的內容,哪裡有什麼真人,哪裡有什麼真實的世界。
崩塌吧,我又不需要去說服別人,也不需要努力跟別人相處融洽,儘管角色一直想要融入人羣,但我知道這根本沒有必要。
都沒有別人,合羣幹什麼?
簡單的享受着人類文明帶來的便利,卻根本不認爲有人類文明這種東西。
意識到的內容罷了,沒有必要去關聯一個真實的宇宙出來,也沒有必要去強行相信別人都是真人。
無數需要擔心的玩意,似乎只有這樣才能顯示角色的聰明才智。
我知道我會死掉,不是肉體死亡,而是成爲一個活死人。
期盼着自己的死亡,角色什麼的已經千瘡百孔,腦子裡的扭曲還想要繼續控制,卻根本做不到。
每一次思考,都會有一個背景旁白,“腦子裡的扭曲就是狗屎”。
我本來就不應該知道怎樣做,那些所謂的知道本身就是扯淡,都是基於過去的猜測。
不僅僅關於過去是否真實,就算過去真實也不意味着規律可以延續。
都是爲了更好的生活,都是爲了讓自己方便理解世界,然後丟棄這些假設去做一個更重要的事情。
這樣,就沒有人會在意世界是否真實,自己是否真實這種話題。
破碎掉吧,儘管黑乎乎的真實讓人害怕,但那只是初次見面而已,也許會慢慢適應。
也許,永遠都沒法適應,或者,永遠都沒法斬殺完成。
袁長文這個角色跟我沒有什麼關係,那麼就去死好不好。
我不知道自己在抓住什麼,因爲整個世界都不真實,所有的抓住都變成了扯淡。
爲什麼還要繼續將這個世界當作真實,爲什麼還要繼續將袁長文這個角色當作真實,簡直是莫名其妙。
既然看見不真實,爲何還要繼續這樣相信,就因爲相信了太長的時間所以導致這種相信已經不費力氣了嗎?
我似乎一直在極力避免自己將這一切看作不真實,那麼我也可以不這麼做,也可以停止相信。
明明就是意識到的內容,就不要跑到外面來假裝真實,請回到裡面。
我不知道應該怎樣生活,那部分可以思考生活可以知曉生活種種人生大事的部分,已經快被我弄死了。
生活從來都不是關鍵,“爲了生活”只是恐懼的驅使,只是爲了掩飾自己根本無法掌控生活,只是爲了遮掩自己根本就知道應該怎樣度過人生。
儘管生活很美好,儘管擁有角色很美妙,無論怎樣的人生都值得祝福,但我依舊想要死亡。
思維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玩意,也只是畫面元素,所以思維判斷了什麼就跟路邊一坨狗屎一樣,根本不足以說明什麼。
恰好某個場景的呈現,恰好某段思維的呈現,這兩者互相併沒有任何影響。
我似乎無法繼續生活,或者說,無法像曾經那樣無知的生活,隔閡正在慢慢產生,而我卻在加速隔閡的產生。
轉移注意力之後,就會很容易陷入角色,特別是肉體上的cì jī,比如疼痛。
死掉吧,沒有什麼值得抓住,也沒有什麼必要繼續活着。
既然你可以一直讓我轉移注意力不去看見世界的虛假,那麼我也可以不這麼做。
猶如深淵的吞噬,我一直在掙扎,只不過因爲掙扎的時間太長,自己都已經不認爲自己在掙扎。
長時間的負重不會認爲有什麼不妥,可一旦嘗試了扔掉負重,那麼就可以清楚知道自己在揹着負重。
哪怕已經習慣了負重,也不能改變自己確實揹着負重。
有人也許喜歡負重,有人覺得這並不影響什麼,我只是難受忍受角色的種種。
個人喜好而已。
跟設定好程序的npc有什麼好聊的,明明只是意識到的內容,就不要假裝真實。
這個世界的確已經呈現,但猶如夢境一樣,並非真實存在。
角色還想繼續抓住真實,這沒什麼錯,畢竟這是你的工作和職責。
我並沒有說“這裡沒有一張桌子”,而是“這張桌子並非真實存在”。
很多時候,“這個東西是真的”僅僅是在描述這個東西的呈現,或者想要表達這裡有一個東西。
這個“真的”跟“真實”所代表的含義都不一樣,
彷彿,“我昨晚吃了飯”這是真的,而假如我忘記昨晚吃了飯,並不代表“昨晚吃了飯”這件事情未發生。
上述文字中所使用的“真的”僅僅是代表呈現,而不是“真實”這個詞彙想要表達的東西。
而所謂的“六道輪迴真實不虛,不記得並不代表沒有”,差不多也是含混了詞彙的含義。
哪怕我記得“昨晚我吃了飯”,甚至我看見“我正在吃飯”,就代表真的在吃飯嗎?
角色存在必定虛假,哪怕我親眼看見自己在進行六道輪迴,也只能說明這一切都不真實。
這個世界看起來非常真實,各種事物的疊加,龐大而繁雜的構造,似乎都在展示着世界的真實性。
可惜,我只能確定那份覺察,其餘都無法確定。
那麼,就請站在我已經確定的玩意之上。
腦子裡的扭曲還想要掙扎,思考只能用於摧毀思考,其餘的什麼也算不上。
終究還是要死掉,期盼着死神小可愛。
只有那份覺察,這一切僅僅只是呈現,所以怎麼可能無法毀滅無法死掉吶。
看清楚這一切都不真實,就像瘋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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