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討論真實,腦子裡的扭曲也只是扯淡。m
我沒有必要建立在因果關係之上去探討,意識到的內容,就直接摧毀了所有。
很明顯的看見,我就是在恐懼中瑟瑟發抖。
一個充滿恐懼,不斷給自己加油打氣,用情緒趕走恐懼然後大聲喊出各種勵志話語的人,內心的緊張感從體內滲透到體外。
而一個順流輕鬆自然的人,就算是想要做同一件事,其情緒也只是淡淡的興奮。
不需要去反駁別人的話語,不需要去承受別人的嘲笑,甚至這種事情也許根本就不會發生。
不是內心強大,而是根本沒有內心。
腦子裡的扭曲纔會判斷這是逆境,也是腦子裡的扭曲纔會判斷什麼需要堅持之類的。
順流的人根本沒有這些想法,所謂的逆境所謂的失敗,根本不在思考範圍,沒有恐懼的加持,連去判斷的興趣都沒有。
面對困境,努力堅持,保持一顆奮鬥的內心,不停揮灑汗水以衝破層層阻礙。
似乎,這種狀況深得角色喜愛。
而順流,根本不會出現什麼堅持、努力之類的情緒,不會認爲“自己堅持努力就會成功”,也不會認爲“必須要堅持,不要放棄才能走到終點”,甚至連證明自己能夠做到這種想法也沒有。
只是簡單的做而已,內心充滿了小開心,不再被恐懼鞭笞,覺得一切都還不錯。
或者說,找不到讓自己煩惱的玩意。
似乎一切都很好,談不上完美,但還不錯。
就像對待天氣一樣,也許今天的天氣並不會讓我狂喜或者開心到忍不住跳舞,但就是還不錯,找不到討厭的理由。
並不是必須通過咬牙堅持才能抗過所謂的苦難,當我都不認爲苦難是苦難的時候,也談不上什麼咬牙堅持。
很難在面對苦難的時候保持一顆積極的內心,反而,直接將判斷苦難的那個玩意弄死,也許要容易得多。
順流是一種很舒服的狀態,但我不會說這是人生應該有的狀態,或者生活本該如此之類的。
依舊只是個人喜好。
那種牢牢抓住腦子裡的扭曲,在暴風雨中前進的修道者,無論面對怎樣的困境就會抓住自己的道,這種生活也很棒呀。
而順流,則似乎很難遇到這種場景。
並不是說,順流就不會遇到暴風雨,只是不會想要在暴風雨中去堅持,反而會想要在暴風雨之中翩翩起舞。
輕鬆自然的生活,內心的對抗不再強烈,猶如摩天輪一樣悠哉。
但同時,也就無法體驗雲霄飛車的各種恐懼。
或者說,當我不在恐懼雲霄飛車的時候,那些cì jī就變成了好玩,而不是需要對抗需要堅持的苦難。
從而,再也沒法體驗在苦難中堅持,在逆境中依舊拼搏流汗的狀態。
也就是說,成就感會大大降低,不會認爲是通過自己的努力贏得了什麼,也不會認爲是自己的堅持造就瞭如今的輝煌成功。
反而會感謝整個宇宙,讓自己體驗了這些種種cì jī。
不是我控制了雲霄飛車,而是不抵抗的享受了雲霄飛車。
倘若僅僅聽到“不需要努力”這種說辭,腦子裡的扭曲會找到無數理由來反駁,但事實上,驅使反駁的不是理智而是情緒。
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生活狀態,我也不知道哪個更好,但我會選擇順流。
因爲無法相信腦子裡的扭曲,因爲不願意繼續爲了袁長文這個角色做些什麼,不得不選擇順流。
而真實,則毀掉這些所有,順流依舊不真實,哪怕輕鬆自然,哪怕體內的小開心不停往外冒,不真實就是不真實。
順流之後,不會想要什麼人生巔峰,不會認爲自己必須做到什麼,就像小孩子一樣想幹啥就幹啥。
也許,社會並不認可這種“想一出是一出”的生活,總是認爲必須確定某個角色屬性,然後抓住某個角色屬性,從而得到認可。
無關緊要的事情,社會什麼的關我屁事,順流也只是不得不這樣選擇。
但依舊不真實,整個社會處於怎樣的意識形態並不重要,或者說,我只能看到腦子裡的扭曲得出的分析結果。
“我認爲”的內容而已,說不定社會很好根本沒有壓力,大家都生活在天堂一樣的幸福美滿。
我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根本就沒有什麼社會,那只是我一廂情願的相信。
不管我在擔心什麼,都只是腦子裡的扭曲。
倘若真的要擔心,那麼我首要擔心的就是,自己是否能夠活到那個時候,是否能夠活到自己所擔心的事情發生那個時候。
腦子裡的扭曲總是很有道理,但在恐懼的鞭笞下,這些“很有道理”直接就變成了真理。
甚至,這種“很有道理”的說法,本身就是扯淡。
如何判斷這個是“很有道理”,而那個是“只有一點道理”?
如果把“有道理”想象成一個圈圈,那麼外面的無限就是真理,我沒法判斷這個“有道理”的圈圈更接近真理。
因爲真理是無限,侷限的圈圈怎麼可能接近無限?
那麼,我判斷這個“很有道理”,而那個“只有一點道理”,就只能通過圈圈的大小。
在更大的範圍內,這個道理都適用,那麼就是“很有道理”。
但是,在一定的範圍內適用,這不就是偏見嗎?
一個更厲害的偏見,一個大家都贊同的偏見,去諷刺一個小的偏見,去批判一個更狹隘的偏見。
這不是鬼扯麼。
腦子裡的扭曲總會找到恐懼,總會編造故事,也許真的有可能發生,但我沒有興趣。
袁長文這個角色就是要死掉,而這些所謂的堅持,所謂的美好,所謂的重要,則正是死掉時首當其衝的玩意。
沒有什麼值得保留,僅僅是恐懼讓我抓住了這些。
甚至,我根本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去談論什麼順流,不過,順流來了就只好順流。
我還沒有完成,但這個世界的真實性已經無法持續的影響我,關於角色的種種也無法繼續的持續的抓住。
總是有一股力量在抓住角色,防止角色變得支離破碎。
但不真實就是不真實,又能抓住多久吶。
死掉咯,袁長文這個角色活不了太久咯。
我根本就不相信這一切可以存活,推開這些畫面元素,呈現的內容一直都是內容。
就在此刻,只有那份覺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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