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虞舜着急地問。
“咱娘看不上唄!”象說,“咱娘老拿她們跟兩位嫂子比,不是說胸脯平了,就是說屁股小了,總是評頭論足的;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嫌她們沒有嫂子賢惠、勤快。唉,天下哪裡還有嫂子那樣的女人啊?”
“這樣下去不行,會耽誤你的終身大事的;是你找媳婦,你喜歡就行了。”虞舜又出主意說,“父母喜歡娥皇、女英,就讓她倆陪伴老人好了。你可以和媳婦另住,讓她經常拿上父母喜歡吃的食物去請安,到那裡就幹活,忙完就離開。這樣,讓母親多多感受你媳婦好的一面,慢慢就喜歡她了。”
象連連點頭。他對哥哥佩服得五體投地。
象身高體胖,壯如公牛,即使虞舜體能超羣,揹着他走了那麼遠的山路,也氣喘吁吁了。看到哥哥頭上冒汗,他說啥也要下地自己走。虞舜也想喘口氣,於是停下來休息。
身後一彪人馬趕來,一人大聲呼叫:“前面就是虞舜,這回可不能讓他逃掉了,都給我往上衝!”
“是暗算我的那幫人尋跡跟來了,你不要動,我來對付他們。”虞舜說。
“他們追殺的是你,不是我;你還是穿上鳥工飛走吧!”象勸說道。
“不行!他們會拿你出氣的,也會把你當人質要挾我。你放心,這條銀鞭是不會讓他們靠近的。”說罷,虞舜抖一抖銀鞭,“啪”的一聲抽了過去,衝在最前面的那匹馬應聲倒地。那騎手長着一臉虯髯,本領高強,落地後像皮球一樣彈起來,氣急敗壞地叫道:“都停下來,就地放箭!”
周圍沒有躲避之處。虞舜把銀鞭甩到最長,*敵人後退;但鞭長莫及,他和象仍然暴露在敵箭射程之內。象搖身變成大象,用三條腿支撐起龐大的身軀,爲虞舜擋箭。飛來之矢已成強弩之末,碰到毛密皮厚的大象便紛紛落地。雙方暫成膠着狀態。
虯髯漢子又發話道:“他們已經受傷,跑不了啦;兵分兩路,迂迴上山,用滾石檑木把他們埋葬在谷底!”說罷,率先向山上攀爬。
象再一次催促虞舜說:“哥哥,你趕快穿上鳥工飛走吧,咱倆總要活着回去一個,要不然,誰給父母養老呢!”
“我把龍工、鳥工分別給你穿上試試,能飛就飛,不能飛就藏到地下,你快點變回來!”虞舜說。
“不行!嫂子早就試過的,受傷的人即使能上天、入地,也會被摔死和悶死。敵人快爬上去了,不能耽擱了!”象急得要哭。
“兄弟不怕,我們一定要一塊兒活着去見爹孃。”虞舜一揚手中鞭說到,“看哥哥的!”
虞舜跑到左邊山坡,朝山樑上劈哩啪啦一頓亂抽,把敵人打散;又掉頭跑到右邊山坡,軀趕另一幫敵人。如此反反覆覆,鐘擺似地來回奔走,雖然阻滯了敵人的行動,但顧此失彼,對方仍在向他們頭頂上方的山頂靠近。
虞舜已經精疲力竭。但他的信條是,只要還能堅持,就決不放棄,最後的堅持,纔是生命最耀眼的火花;只有那些勇於自救的人,上天才會救助他。
兩隻猛虎突然出現,分別向兩邊山樑上的敵人撲去。接着又有兩隻,兩隻,…山谷中虎嘯陣陣。敵人驚慌萬狀,急忙放箭抵抗。虞舜得到暫時喘息的機會。他想,兄弟倆命繫於天,是上天指使猛虎來幫忙了。
猛虎不是上天派來的救兵,而是顆手的畫作。當然這也在天帝運作萬物予設的程序之中。原來,顆手感知虞舜遇到險境之後,飛到太行山來尋找他。憑着對哥哥的特殊情誼,感知到他所在的方位,發現了他們的危險景況。但她沒有武功,幫不上忙,急得團團轉。忽然,她想起了自己的神筆,於是降落在一塊沙灘上,揮筆畫虎。神筆果然神奇,筆下之虎一隻比一隻兇猛,嘯叫着撲向顆手指示的目標。
偷
襲者首領是位虯髯漢子,他身懷絕技,有手搏虎豹的工夫。當第一隻猛虎撲來時,他不閃不避,一把抓去。但他什麼也沒有摸着,眼看着張牙舞爪的猛虎忽然化作一團清風,消失在荊棘中。“噢,原來是幻影!”虯髯大喜。
原來,神仙造物也是有規則的。就這支神筆來說,除了滅絕動物的古巖畫之外,筆下之物都不是真的,不過是活靈活現的三維動畫而已!仔細想想也是有道理的。如果神筆畫什麼都是真的,那麼憑一支筆就可以造就世界萬物了,還要造物主幹什麼?再說,動物們,包括人類,如果把戀愛交配、生兒育女都省略了,這世界上還有什麼趣味?看來,這位神筆的設計者不僅藝術造詣無人可比,還具有相當深厚的哲學修養哩。
敵兵在首領的吆喝下,排除畫虎的干擾,重新開始行動。虞舜也只好勉力應付,疲於奔命。此時,傳來一陣犬吠聲。顆手升空瞭望,發現一隊人馬在附近樹林中搜索獵物,於是飛過去大聲呼叫:“快來救人哪!強盜要殺人啦!”
顆手的喊叫引起了獵人們的主意。一個首領模樣的中年人問道:“強盜在哪裡?”
“在兩邊的山樑上,正朝山溝裡推石頭砸人呢!跟我來!”顆手招呼說。
“何處跑來的歹人,竟敢在我的地面上行兇!”首領發話說,“祁媛,你去攻東山樑,我去西山樑,分兵兩路,把壞人趕出山林去!”
顆手引來的這隊人馬來自太行東麓的祁氏部落。首領名叫祁愚,他的女兒叫祁媛。祁氏部落西依太行山,東臨大陸澤,資源豐富,漁獵是其謀生的主要手段。歷代朝廷向祁氏部落索取的貢物,是每年若干張虎皮。因此,每到秋冬之際,他們都要組織精兵強將,進行幾次規模龐大的、以虎爲目標的狩獵活動。因爲必須保證虎皮完整無缺,所以獵手們不敢動用投槍、弓箭之類的利器,而是以棍棒、石球和網罟爲武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