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左將軍府時,天已經完全亮了,將軍府的燈都已經熄滅。
“將軍回來啦,夫人將軍回來啦。”一丫鬟跑來向東方蓮稟告。
此時東方蓮坐在牀榻上陪着流淚。敖順躺在牀上,依然雙目緊閉,但氣色稍微好了點,臉還是顯得很蒼白,口裡不時的冒出“伯山叔,伯山叔”,看來他的意識還停留在順水號上。幾個太醫忙的不可開交,家丁們更是煎藥的煎藥,燒水的燒水,忙得團團轉,看來也是一宿未停。
“烈哥,回來啦。國師,你也來啦。”東方蓮道,眼睛因爲哭的過多已經浮腫。
“夫人,我放心不下,過來看看順兒。”國師道。“順兒好些了嗎?”
“還是老樣子,嘴裡不停的念着伯山叔道,到現在還沒醒來,讓人看了心糾的厲害。”東方蓮哭道。“伯山呢,沒跟你們一起來嗎,這孩子肯定很想見伯山,要是伯山來了,這孩子說不定就醒了。”
“咳,蓮妹,伯山可能來不了了。”敖伯烈道。
“伯山來不了了,什麼意思啊,他現在很忙嗎?我這就去右將軍府找他。”東方蓮起身道。
“蓮妹,不是伯山忙,是,伯山可能已經遇難了。”敖伯烈把海上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下。
“什麼,你回家後連順兒都來不及照顧就進宮爲的就是這件事情?我說怎麼半夜突然來了幾個太醫。”東方蓮道。
“是啊,相對於國家大事,順兒的事情又算得了什麼呢,雖然放心不下,但畢竟有你在旁邊照顧。”敖伯烈道。“太醫們怎麼說?”
“他們說順兒得的是什麼心病,能不能好關鍵是看他自己能不能解開自己的心結。反正我也不懂,你去問問吧,我什麼都不管,我只要順兒好起來,這比什麼都重要。”東方蓮道。
“國師,我對這方面也不很懂,你學識淵博,你跟太醫討論下看看怎麼能儘快讓順兒好起來。”左將軍敖伯烈對國師敖伯瑞道。
“是啊,是啊,烈哥只知道帶兵打海賊,哪懂這些深奧的道理。”東方蓮也忙着說道。
“你們實在是擡舉我了,就算你們不說我也會的。你們先看着順兒,我去問下太醫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國師敖伯瑞說完就朝那幾個太醫走去。
“幾位太醫,辛苦了。”敖伯瑞道。
“哦,原來是國師,怎麼你也是來看敖順的?”太醫道。
“是的,不知幾位太醫診治的怎樣?”敖伯瑞道。
“咳,國師,實不相瞞,我等已經盡力了。”太醫道。
“這是什麼意思,伯瑞不甚明白,還望幾位直言。”敖伯瑞道。
“國師也應該知道,醫者醫得了身醫不了心啊,不是我等醫不好,是公子自己不願意醫好。”太醫道。
“聽太醫所言,伯瑞算是明白了,你是說順兒現在的心結無法解開,導致順兒現在還是處在原來的意識中,沒辦法醒來。”敖伯瑞道。
“不愧是國師,所以我們也沒有辦法,因爲我們並不知道敖順到底是因什麼事情導致如此。現在都不知道如何向陛下交待。”太醫嘆道。
“那伯瑞願意一試,你們只需開些醫身之藥,這心結就讓我試着去結看看。”敖伯瑞走向塌前。
“國師,怎麼樣了?順兒什麼時候可以醒來啊。”東方蓮焦急的說道。
“夫人莫急,伯瑞也沒有把握,只有先試試在說了,看來,把順水號駛入八卦陣的人應該就是順兒了,順兒可能親眼看到右將軍和三百多將士因他而罹難,所以現在正處於深深的自責當中,甚至希望自己不要醒來,這樣就不用面對自己所造成的後果,永遠活在內疚當中。現在要讓順兒醒來唯一的辦法就是要解開他的心結,我用右將軍的語氣跟他說話,讓他走出內疚,希望這樣能有效。”國師敖伯瑞嘆道。
“順兒啊,你怎麼這麼傻,你難道連娘也不要啦。”東方蓮哭道。
“伯山叔,伯山叔,,,”敖順依然昏迷不醒,喃喃自語。
“順兒,又躺在這偷懶啦,還不快去學習。是不是要惹你伯山叔生氣啊。”國師敖伯瑞道。
“伯山叔,真的是你嗎,你不是已經,,”敖順雙眼依然緊閉。
“好你個順兒,你怎麼咒起你伯山叔來了,你伯山叔不是好好的在這麼。”國師敖伯瑞道。
“伯山叔,可我明明看見順水號被海神摧毀,你和蘇澤還有三百多將士都,,”敖順道,閉着的雙眼有眼珠滾動的跡象。
“有反應了,老天有眼,順兒終於有反應了。”東方蓮喜極而泣,小聲的說道。
“順兒,又在這裡瞎說啦,你蘇澤大哥剛剛出海回航啦,他還問我有沒有看到你。”敖伯瑞道。
“蘇澤大哥也沒事嗎,這是真的嗎,伯山叔你不是在騙我吧。我明明看見你們已經,,”敖順道。
“當然是真的,伯山叔什麼時候騙過你啊,你肯定是在做夢,這麼大了,還老是做白日夢,我怎麼放心把倩兒許配給你。”敖伯瑞道。
“倩兒,對了倩兒,伯山說要把倩兒託付給我,你真的是伯山叔。嗚嗚,伯山叔,嚇死我啦,我以爲我在也看不道你啦,我以爲因爲我揹着你把船駛入八卦陣,把你們都害死啦,如果是這樣順兒也不要活啦。”敖順道,眼珠子轉動的更快了。
“那是你在做夢,我們都好好的,好了,睜開眼睛,快起牀,等下到我家裡吃晚飯,倩兒都等你好長時間了,現在都在怪你怎麼還不來呢,你要是遲到,倩兒都不理你了,那到時伯山叔也幫不到你了。”敖伯瑞道。
“母親。”敖順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的也不真切。
“順兒,你終於醒啦,你嚇死娘啦,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娘也不活啦。”東方蓮哭道,真是謝謝老天爺啊,東方蓮看了看國師敖伯瑞。
“父親。”敖順道。
“好了,順兒,你不要動,你身體不太好,先把這碗湯喝啦。”左將軍敖伯烈說道,眼睛有些模糊,並親自喂湯。
“國師也在啊,對了,父親,伯山叔呢,我剛剛明明和伯山叔說話的啊。”敖順用眼睛到處搜尋了下,並沒有看見敖伯山,想起來,但覺得身體異常沉重,爬不起來。
“你伯山叔見你醒啦,就回去了,他要你今天晚上去他家吃飯,倩兒還在等你呢”敖伯烈道。
“對了,我記得伯山叔是這樣說過。我要起來,現在就過去,免得倩兒要生我氣了。”敖順又動了動身體,但還是起不來。“母親,我這是怎麼啦,怎麼起不來啊。”
“順兒,你昨天感了風寒,病還沒好,倩兒已經知道了,她不會怪你的。等你把病養好了,母親陪你一塊去。”東方蓮哭道。
國師向敖伯烈使了使眼色,便向門口走去。
“將軍,現在我們已經能夠確定是順兒把船開進了八卦陣,還有現在他好像已經把昨天的事情忘了,這樣也好,這對他的病有幫助。在他養病的這段時間,都不要提及出海的事情,還有有關右將軍的事情也儘量敷衍,等他身體完全康復了,再告訴他也不遲。這段時間多給他吃些補藥,這樣身體也好的快些,三天後我們再進宮把這件事情做個交待。”國師敖伯瑞叮囑道。
“好的,今天的事多虧了國師,要不然,順兒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待順兒身體康復後必帶他前往國師府道謝。”敖伯烈誠懇地說道。
“這也是我該做的,其實伯瑞也不能確信那方法能否有效,還好老天保佑,好了,我也該回去了,就此別過。順兒身體不好,還要人照料,你就不用送了。”敖伯瑞說完便坐着馬車回國師府這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