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我的名義起誓,我將永遠忠於皇帝,忠於帝國,堅定不移的服從軍官的命令。若有違背,願周遭之人懲罰我,願聖靈降罪我。皇帝萬歲,帝國萬歲。”——《帝國宣言》
4e201,爐火月20日,星期六
賽洛迪爾,帝都
遠離天際省寒冷氣候的賽洛迪爾在爐火月的季節呈現出一片初秋的場景,並不強烈卻帶着絲絲暖意的陽光從天空中灑落,由磚石鋪成的規整的小路兩邊堆滿了金黃色的落葉。
帝都的中心自然是不管何人接管了帝國的稱號都要重視的白金塔,在遠古的傳說裡面塔是固定某一規則的原件,也可以說是世界某種既有概念或者特性的象徵。
白金塔的建立要追溯到幾千年前的創世時期,自奴隸女王阿萊西亞時期開始,象徵着賽洛迪爾王權的白金塔就被公認爲帝都的象徵。
泰姆瑞爾的立法上雖然劃分了星期一到星期日的每週七天,但普通羣衆要想在這個殘酷卻不一定美麗的世界裡面生存下去,每週雙休什麼的已經成爲了妄想。就算有史以來最爲仁慈的君王和領主都不會爲治下的每個人開放如此先河,除非他領地的生產力足以高過整個上古卷軸世界數倍之多,或者他想要嘗試一下領地從經濟到生活全部荒廢的感覺。
整個邁德帝國的首都幾乎全面沿用了先代賽普汀帝國於第三紀元上千年的時光中所經營下來的根基,幾百年的時間還不足以抹去前代王朝的影響也不足以讓僅僅經歷了兩代的邁德王朝全面接管帝都的方方面面,更別說整片大陸了。
如今生活在這裡的或是帝國人也好或是諾德人紅衛人也罷,大多是從小就在賽洛迪爾的政治軍事經濟中心長大,在他們看來這座古老的都城無論是中心佇立了千年不倒彷彿會存在到世界盡頭的白金塔還是他們從來沒有進去過輝煌奢華的皇宮都如同小時候一般無二,時間似乎很難再在這些古老的建築上留下什麼痕跡。
實際上要是某位首席法師或者聖靈祭祀有心情的話,可以找到記錄着秘聞的上古卷軸,能成功通過時間旅行帶回一位賽普汀王朝時期的帝國居民的話,說不定他依舊會對這裡熟悉的像是自己家一般,前提是他們真的能做到上古年代都不能完成的時間旅行。
要說什麼巨大的變動,想來只有曾經的九聖靈祭壇變成了八座。由人類第一帝國時期所定下的八聖靈神殿依舊位於帝都的八個角落,取自賽洛迪爾最優質的的白玉作爲底座,大工匠精心雕刻的八位神祗以人類聯想出來的姿勢和樣子靜靜站立在各自的宮殿之中。
自阿卡託什起到阿爾凱位置,每位聖靈的姿態相去甚遠,唯一所共通的大概就是不帶感情的雙眸中透露出來的漠視,就算在最宏大的季節,最虔誠的信徒面前依舊如此。
衆多神色如常的聖靈中唯獨在諾德人心中地位很重要的塔洛斯不見了蹤影,祂也是唯一缺失的神祗,天際的野外或者城還內偶爾看能看到這位以人類之身登臨神座的存在的影子。在邁德王朝控制力明顯增強的帝都這裡,去塔洛斯化進行的有條不紊,很多帝國人都開始習慣性不去想起前代人類王朝的締造者。
賽普汀帝國宣揚塔洛斯的信仰宣揚了幾千年,但這裡的人們遺忘自己祖輩所供奉的神祗卻只需要短短几十年甚至更短,除了泰伯·賽普汀出身的天際,已經很少有地區還在供奉祂。儘管據可靠的傳說塔洛斯如今接替了因爲衆王護符和龍血皇帝的缺失而中斷的阿卡託什與愛萊希亞的協定去維護現世的穩定,這倒是和泰伯身爲人類時期的行事風格完全不同。但那就很遙遠了不是麼,生活的溫飽尚且需要拼盡全力,就沒多少人會在意世界是否會因此毀滅了,畢竟,世界要真的毀滅的話,不是還有英雄們在前方頂着的麼。
伊德里走過帝都中心廣場的腳步不帶絲毫停頓,廣場周邊象徵着帝國長青的樹木正迎風傲立,但眼下有緊急事情的他實在沒有多餘的心思去關注這些他平時很喜歡的植物。
促使他顧不得軍營裡的事情親自前往如今皇帝,提圖斯·邁德二世皇宮的原因很簡單,就是他手上攥着的這卷羊皮紙,關於風暴斗篷最近對帝國勢力攻勢兇猛的報告,以及,重現天際的巨龍。
“將軍。”
守在門前的鷹眼侍衛在按理檢查過伊德里的證明後站直身體放行,繼承了被迫解散的刀鋒會部分責任的他們,除了諜報潛伏外還接替了之前的帝國軍團成爲皇帝的私人護衛並且只對提圖斯·邁德負責,頗有些王羽前世錦衣衛的樣子。
並非皇帝不再信任先前長久駐紮在帝都附近負責保衛皇室維護治安的帝國守衛,只是考慮到如今帝國軍團虛弱的實力和滲透到各處的梭默組織成員,邁德二世的決定得到了元老院一次私下會議的全票肯定。
對皇宮構造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伊德里輕車熟路找到了正在處理政務的邁德二世,多年時光過去,記憶裡面彷彿就在昨天的浩大戰爭距離開戰日期已經過去了數十年,提圖斯·邁德早已不復最初繼承帝位之時的意氣風發。
或許因爲《白金協定》的簽訂天際和落錘兩省都對這位皇帝很是不滿,不乏有賣國者的稱呼,可實際上與邁德二世一起長大伊德里清楚記得,還年輕的前者剛剛繼位之時笑着對自己說要統一大陸重現賽普汀帝國人類榮光時候的樣子,同樣年輕想要建功立業的他自然當即宣誓追隨,一追隨就是數十年之久,那天他回答的話如今想起來依舊清晰響亮
“我宣誓成爲您手中掃除敵寇的利劍。”
那樣富有野心,同樣有能力在極度劣勢的情況下絕地翻盤全殲梭默駐紮在帝都所有軍隊的皇帝,怎麼可能是流言中被精靈嚇的瑟瑟發抖委曲求全的懦夫,要不是帝國根基不穩內部反對勢力蠢蠢欲動,外部衆多敵人環伺,賴以保衛國家的主力軍隊在安布瑞爾危機中損失慘重,僅憑先祖神州怎麼可能讓邁德帝國爲了保存最後的火種在取勝的情況下不得不吃下暗虧以求和平。
望着童年好友因爲政務操勞的早早衰老的面容,我沒能做到我的誓言這種想法在白金協定簽訂後就開始根植在伊德里的心中,提圖斯·邁德戰後爲了帝國的重建經常在深夜裡書房依舊亮着魔法燈光,元老院勸阻過多次無果後伊德里也不再多說而是把精力更多投入到軍團管理中,想要在未來的戰爭能多幫到好友也是自己的君主一分。
經歷了湮滅危機和世界大戰孱弱不堪的帝國在邁德二世休養生息的政策下開始漸漸有了好轉,他可能不算是功成名就的君主,但絕非昏庸無能之輩。可不說宣佈叛出的南境諸省和獨立出去的落錘晨風,古老之地天際反動勢力風暴斗篷聲勢浩大,就連唯一明面上保持着服從的高巖都是人心浮動陽奉陰違,僅憑眼下唯一掌控的賽洛迪爾,帝國所恢復的力量遠遠不夠,想起手裡信件內容與邁德二世與他兩人私下的密談
“我們和精靈未來必會有第二次戰鬥,甚至第三次,直到梭默毀滅,或是我們自己毀滅。”
伊德里即將說出口的話語更加沉重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