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鬼蜮彌,白日浸血泊。”——吟遊詩人特拉西翠斯
“喲,各位準備好了麼。”
爐火月27日,星期日。
雪漫城大門前,晨霧散去的清晨。
和萊迪亞草草解決了從卡羅塔那裡買來的早餐,達內爾一掃往日裡長袍兜帽力圖降低存在感的法袍,一身花哨的軟皮甲頭上還帶着頂三角帽,被小侍衛精心打理的長髮從兩側順從的披散到肩膀。
打扮的像個吟遊詩人更多於戰友團冒險者的龍裔此刻要是揹着把魯特琴去酒館彈唱一首,憑藉前身布萊頓人疑似學習過的底子說不定還會有人願意慷慨的給予消費,當然,前提是他不要去風盔城這類的地方唱打到烏弗瑞克的《好戰年代》。
萊迪亞倒是依舊沿用她第一次穿着鐵質重甲,因爲最近雪漫裡面鬧得沸沸揚揚的刺殺事件,擔心自家男爵大人的安全問題讓她不知不覺站的離前者頗近。
“哦,我親愛的朋友,以上帝的名義發誓,你足足晚了一刻鐘。”
能說出這種讓達內爾用他高巖家族裡面祖傳的尖頭鞋狠狠踢對面人屁股的語調,掃遍戰友團也只有那麼一個。而且達內爾記得清清楚楚,上帝這個詞還是對方從自己這裡聽來的,結果現在他天天唸叨着八聖靈對方倒是用的比他都多。
洛珊那把大的嚇人重的誇張的鍛莫重弩考慮到顯眼的問題以及達內爾用自己祖上曾經去過清道夫石冢作爲藉口大概畫的狹小地圖,如今被她拆成了類似黎明守衛常用的石弩背在背上。
要知道昨天夜裡達內爾開完會打算和幾人告別的時候,親眼看到洛珊靈巧的在艾拉房間拆着自己武器的時候嘴巴長大的彷彿可以放下一個雞神的蛋。
“你這把弩是可以拆掉的?矮人有這麼多黑科技嘛。”
“我身爲一個弱女子,去野外總要帶着個能嚇住人的武器纔好吧。”
當場畫了個阿卡託什標記的達內爾敢用自己體內的龍魂發誓,換成任何一個人,就算哪天大小姐這麼說他都可能信個幾分,但這句話從洛珊最裡面蹦出來他一個字眼都不打算信,他穿越至今魔法上沾染過的鮮血,說不定都沒有對方弩箭彎刀下面的一半多。
“我懂,我是個魔法師,所以隨身帶着禁咒卷軸也很正常是吧。”
…………
“不不不我的朋友,我敢用我的盾牌打賭,是你記錯了時間。”
一邊用自己根本沒有的盾牌隨口胡扯,達內爾誇張的上前給了前者和後面的法卡斯一人一個擁抱。聲音之大,動作之顯然,讓城門口的守衛爲之側目。
我們雪漫城,什麼時候來了雜技團麼?
沒有前者那麼充足的演戲天賦,被早晨已經聚集了一批出城的隊伍投來注視,萊迪亞臉色微紅,不過依舊緊緊跟在達內爾後面,不離開半步。
男爵大人……
達內爾此等打扮和動作自然也是爲了表演給不知道呆在那裡的銀手探子或者可能存在的間諜看的,遊戲裡面沒有詳細解釋背景原因,第二種理由在如今越發展越大很難避免出現魚龍混雜情況的戰友團裡面,很有可能纔是真相。而僅僅憑藉七個人根本管理不過來數百人的成員,所以他上次纔會遇到威爾卡斯發展的下線。
因此,萊迪亞和洛珊都很正常的情況下,除了達內爾,另一個很引人注目的就是法卡斯了。後者的性格不至於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他只是帶了個灰狼面具,化裝舞會的那種。
“怎麼樣,準備好了麼。”
藉着擁抱的機會,達內爾貼近法卡斯輕聲問道。
“斯科月艾拉他們會悄悄脫離,等我們進去之後。”
話很少的法卡斯破天荒說了一句長長地回答,面具下遮擋的臉看不出諾德戰士具體的表情。
“那還等什麼,朋友們,讓我們出發吧。”
當先帶頭,達內爾用身體遮擋住身後其餘方向投來的視線,亮了亮他的男爵勳章,貴族家徽這種東西,由於龍裔成爲男爵還沒有多久,加上沒有足夠的知識也沒有文章學老師,因此他打算回到高巖再弄,畢竟作爲一個傳承上百年的家族,他們總會有相應東西的。
手指上擡比到嘴邊,對值守的庫斯特比了個噓聲的手勢,後者先是驚訝然後震驚然後瞭然於胸然後重任在肩最後變得平靜的表情讓達內爾看的很是目瞪口呆。
他還來不及解釋說明,庫斯特就面無表情的拉開大門,隨後目不斜視的站回自己崗位。
“噗嗤。”
從前者目瞪狗呆的表情開始目睹了全部事情的洛珊捂嘴發出一聲輕笑,跟着走出的同時還拉過面色迷茫的萊迪亞湊到後者耳邊輕輕說了些什麼。
“我們現在是在,呃,這裡對吧,然後那邊是東邊,然後……”
按部就班的走過如今正在修繕巴爾古夫還打算再建一個的西部哨塔,熟悉的路途在腳下結束,踏入滿目荒草的慢慢平原,一望無際的野花雜草迷茫了達內爾的方向,舉起手中地圖迎着太陽轉了一圈,龍裔很是不確定的說着。
“大人,那裡是西邊。”
湊上去看了眼的萊迪亞小心翼翼提醒道,順便把達內爾手裡的地圖轉了一下。
“啊,對,我說的就是這邊。”
扶了扶頭上總打算掉下來的三角帽,達內爾揉了揉小侍衛柔順的長髮,用筆劃出一條線連到了標記到清道夫石冢上的一個紅叉上面,他的確有着系統,可系統地圖的解鎖需要他親自去過一遍,只靠着紙質地圖的龍裔在無邊無際的野外迷路,怎麼看都很正常對吧。
“對,對,很正常。”
旁邊穿着紅色的皮甲的洛珊點頭附和,很是煞有其事的樣子。
“剛纔我自己在心裡想的根本沒說出來吧,你怎麼知道的啊(╯‵□′)╯︵┻━┻”
達內爾當即地圖也不畫了轉身掀翻了心裡無辜的桌子,他不記得自己有自言自語的習慣。
“你之前在野外說過這種話,當時表情和現在一樣。”
叼着根草的洛珊聳聳肩,滿臉理所應當的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