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恩兩月中較大的那輪即馬賽爾,或稱瓊德,是陪侍奈恩的一個精魂(Spirit),也是將萬物與死亡相隔的界限。”——《我們的雙月》
喊完臺詞的達內爾感覺手裡缺了點什麼,系統空間打開,有些腐蝕痕跡卻依然泛着冷意的血飲被他握在手中。
“可惜了,等回去有時間要不要讓阿德里安打一對蛋刀出來。”
在雪漫城居住時間長了不知不覺把偉岸者領主的龍霄宮當成自己後院的達內爾自然少不了和普羅萬圖斯這位大總管打交道,八姑父對此也喜聞樂見,不觸及政事的時候三人偶爾也會在一起談天說地,兩位有着豐富閱歷的天際本地人教會了達內爾不少關於這個世界在遊戲中沒有提到過的常識,後者眼光長遠的部分見解也讓我們的諾德領主偶爾會感到驚歎。
因此他和鐵匠鋪就開在風宅不遠處的戰爭少女老闆,普羅萬圖斯的女兒阿德里安一來二去也熟絡了起來,達內爾到處搜刮來的戰利品多半送給了強壯的女鐵匠當成鍛造材料,作爲報酬在阿德里安毫不藏私的教導下達內爾的鐵匠熟練度倒是有了不少增長,不過僅限於能熔鑄釘子什麼的程度,讓他來親手製作工序複雜的蛋刀還是有些爲難了。
早有出手想法的萊迪亞比強盜們反應更快在達內爾鬆開握着自己的手的時候,鋒利的長劍就直奔剛剛出言不遜的強盜而去
“膽敢污衊男爵大人的榮耀,你們都應該去死。”
自己眼中害羞的小侍女突然爆發出如此濃烈的殺意,就連心思縝密的強盜首領都沒有想到,那個強盜更是如此。
被達內爾開戰前就悄悄,我是說光明正大附了魔的武器在萊迪亞手中砍瓜切菜一樣將一顆大好的頭顱送上了天,而後回身格擋從背後射出的弓箭,就像二十多年中的訓練一樣無比熟練的小侍衛橫劍又刺進了身邊剛剛拔出武器的強盜的心臟。
“不行啊,這樣下去我會被小萊迪亞照顧廢掉的啊。”
黑髮飛舞在戰場上收割生命的萊迪亞於達內爾眼中倒是有幾分染血女武神的風采,不過那些被迫去阿爾凱那裡跟葬禮之神見面的強盜們一定有和龍裔不同的意見。
自從穿越後始終孤身冒險的雪漫城男爵大人首次體會到了有隊友的感覺,餓了的時候會有人主動去做飯,戰鬥的時候不用擔心背後的暗箭,想睡覺的時候會有……這個還沒有。總之如果不是有着使命和夢想催促自己,達內爾感覺自己以後真的可能在小萊迪亞的照顧下變成一個鹹魚男爵。
沒去管手下死活悄然接近的強盜首領此刻心裡無比確定自己眼前的布萊頓人一定是被嚇傻了,那個以爲是侍女的諾德女性居然有這起碼中階戰士的實力讓他嚇了一跳,不過沒關係,她的主人可沒有那種實力,還有幾步就可以抓到這個布萊頓貴族了,有這種侍衛的人身家一定不小,搶完這筆我就可以金盆洗手回老家結婚了。
達內爾的確沒有中階戰士的實力,畢竟龍裔是個法師,他的身家剛剛拿走白龍米爾墨尼爾的遺產也算頗爲豐盈。
“哈哈哈,小子乖乖納……”
所以,你是多瞎纔會沒看見我在你腳下放的火焰陷阱。
龍裔依舊站在原地一動沒動,自以爲隱蔽着潛行過來的強盜首領就在火焰的炙烤下變成了山間的黑炭。
“擒賊擒王是個好想法,不過以後眼神最好清楚一點。”
邁步跨過了還在地上抽搐的強盜首領,握着血飲的達內爾慢慢走向戰團。
“首領,首領死了!”
最多等級不超過五級的強盜在中階戰士萊迪亞面前無助的就像被他們曾經搶劫過的路人,首領還沒碰到敵人就被燒成黑灰的慘叫,讓他們想起了無數關於法師邪惡恐怖的傳說。
在遠處射箭的拉爾是跑的最快的一個,早在萊迪亞揮手砍翻兩個強盜的時候這個諾德人就感到些許不妙,在他十數年的搶劫生涯裡,這種感覺不止一次的救了他的性命,深信這點的拉爾邊假意射出幾隻完全沒有準頭的箭矢邊不露聲音的慢步後退,等到強盜首領無比慘烈的死掉之後更是一把丟掉了弓箭轉身拔腿就走。
其餘的強盜反應慢了些也盡皆做鳥獸散,恨不得長了四條腿,路過其他人時從來沒有什麼合作精神的強盜更是揮刀砍向自己的隊友希望倒地的同伴能稍稍拖住達內爾和萊迪亞追擊的時間,這些諾德人至少在這個時候還深信一點,被老虎追逐的時候你不需要跑的多快,比你身邊的人快就足夠了。
“我祈求您的憐”
被砍倒在地的強盜頭戴的鐵質頭盔滾落顯露出裡面還有些青澀的面龐,看上去只有十幾歲的青年臉上眼淚和血水混在一塊,隨着達內爾的臨近開始低聲求饒
“憐憫你是阿卡託什的事情,我的任務就是送你去見至高龍神。”
在無人問津的洞穴塵封了千年的血飲,終於再度等到了自己重見天日的時候,滾燙的鮮血噴濺到鏽跡斑駁的劍身上,已經殘缺不全的魔法陣隱隱發出了紅光。
“吸血效果激活,附魔破損,激活失敗。”
流淌的鮮血還在低落,劍身上的魔法陣卻終究破損嚴重無法運行,發出震顫的悲鳴後無奈隱去光芒,再度變成了平平無奇的樣子。
此刻跑在最後的強盜已經被緊跟着追上的萊迪亞揮劍砍掉,多虧了隊友爲自己爭取時間的強盜已經漸漸跑遠,很可惜的是他們面對的是一位以遠距離攻擊而聞名的法師。
“燃火一指”
“束縛弓箭”
熾熱的紅光輕鬆穿透了毫無阻擋能力的皮革護甲在心臟處留下了手指般粗細的孔洞,與法師精神相連的束縛弓箭彷彿有了靈魂,魔力形成的箭矢繞過幾株擋路的雪松直直沒入了逃跑的強盜腦中。
最先逃跑的拉爾聽着後面的聲音逐漸從中氣十足的怒吼變成哀嚎再到漸漸平息,強忍着恐懼回頭發現那個布萊頓法師帶着死亡氣息的法術已經暗暗鎖定了自己,咬了咬牙,從懷中掏出一個墨綠色的瓶子重重摔了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