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還在跟隨着黎湛北和厲靖南他們兩個,紅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我的身邊,她推了推我的手臂,“寧靜好,你在發什麼愣呢,該你上去了!”
“哦,哦。”我被紅姐推了一下才猛地收回了神,我點了點頭,沿着旁邊的小臺階走上了中間的舞臺。
整個舞廳裡的燈光一下子暗了下來,大廳內的舞曲也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舞臺的中央只留下了兩道光束一道打在了我的身上,還有一道籠罩在了旁邊的鋼琴上。
我扯了扯嘴角,趙孟崎這個人如果是敵人的話真的很恐怖,就連黎湛北去世的那個未婚妻擅長鋼琴他都查出來了,這第一天就要讓我彈鋼琴。
我走到鋼琴前面坐了下來,動了動指尖,月圓花好的調子就在我的指尖緩緩的彈奏了出來,場子裡旁邊的樂隊一拉起小提琴附和着我。
我張口唱了起來,“浮雲散,明月照人來,團圓美滿,今朝最,清淺池塘,鴛鴦戲水,紅裳翠蓋,並蒂蓮開......”
唱到一半,我就感覺到了一道炙熱的目光從二樓的雅座窗口在看我,我擡起了頭貌似無意的往剛剛黎湛北和厲靖南進的雅座看了過去,正好就對上了黎湛北的目光我在他的目光中清晰的看到了震驚,我抿了抿脣,然後錯開了目光。
那個時候在日本,裡面的管事就有教過,男人這種物種,就是要這樣吊着,要讓自己在他的面前有足了神秘感,慢慢的吊着他纔會對你的興趣越來越濃厚。
我跟黎湛北對視了一眼之後,我就低下了頭,沒有再擡過,等到一首歌唱歌結束的時候,臺下很多的看客就讓侍者送來了花,我站在了臺下,沒等多久就看到紅姐扭着腰,臉上帶着笑意朝我走了過來。
紅姐看到了我手邊一堆剛剛侍者送過來的花,眉開眼笑的說,“哎呀,沒想到你這第一天登臺就能收到這麼多花,你這要是在百樂門再呆上十天半個月的話,豈不是就要奪了那第一紅牌的風頭!”
“你說笑了。”
“哈哈,我認真的,好了,跟我走吧,黎少爺可是出了高價錢讓你去呢!”紅姐跟我打趣了兩句,然後拍了拍我的手。
“嗯。”我點了點頭,對於黎湛北會叫我去他的雅座這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跟着紅姐上了樓梯,然後拐上了走廊,她忽然頓住了腳步,“等一下——”、
“你得想個花名啊。”紅姐偏過頭看向我。
她這麼一說,我纔想起來這種地方姑娘一般從不用真名,都是入行之後重新起的名字,“蘇縵,我叫蘇縵。”
“這個名字不錯!好聽!”紅姐點了點頭,讚揚的說。
我笑了笑,沒有接話,然後跟着紅姐進了包廂。
“黎少爺好,這就是剛剛在下面表演的姑娘,她叫蘇縵。”我靜靜站在了紅姐的身後聽着她紅姐先笑眯眯的走上前跟黎湛北介紹了一下我。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蘇縵?倒是個好名字,擡起頭來讓我瞧瞧是不是人如其名。”另一道聲音在房間裡響了起來,我一下子就聽出來那是厲靖南的聲音,我低着頭,遲疑了一下,因爲我沒有想過他會跟黎湛北一起過來,我捏了捏拳頭,還在猶豫着的時候,突然我的眼前就突然出現了一雙黑色的皮鞋。
我還沒有來得及擡頭看,他突然伸手就一下子把我攬進了懷中,“鄭敏,鄭敏是你嗎?”
“黎少爺,你,你認錯人了。”我伸手推在了黎湛北的胸口,撐開了我們兩之間的距離,“我叫蘇縵,我不知道你說的那個鄭敏是誰。”
等到我退出了黎湛北胸膛的時候,他好像是生怕我跑了一般,伸手就捏住了我的肩膀,“怎麼可能,你唱的那首歌,是鄭敏最喜歡的,也只有她喜歡用鋼琴彈着的時候......”
黎湛北激動的說着,他強迫我擡起頭看到我臉的時候,他手卻突然猛地一僵,他伸手扯下了我頭上、遮擋着額頭的蕾.絲帶,他不可置信的伸手摸着我的臉,他緊皺着眉頭。
“黎少爺,你真的認錯人了。”
黎湛北看着我臉,硬是看了半天,還不死心的伸手捏了好幾下,過了好久,他才怔怔的垂下了手臉上霎時間也白了幾分,他自嘲的一笑,“是,原來真的是認錯了。”
“有那麼像嗎?居然能讓你失態到這地步,我倒想看看——”厲靖南見黎湛北這樣失態跟着走了過來,他看到我的時候,話頓住了。
我擡起頭,看到厲靖南突然幻的臉色,不動聲色的又重新低下了頭。
其實此刻我的心裡有些緊張,因爲我有些怕厲靖南當場就會戳穿我的身份,本來我的計劃中是等我已經靠近並取得黎湛北信任的時候纔會跟厲靖南碰面,那到時候就算他要解開我寧靜好的身份,黎湛北也不見的就會相信他,但是這個時候他要是揭穿了我的話,黎湛北說不定就因此而懷疑我是故意接近他。
就在我低着頭,在想着厲靖南會不會揭穿我的時候,黎湛北忽然開了口,“我剛剛遠遠看你的時候,覺得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所以剛剛難免有些激動,唐突了佳人。”
黎湛北伸手拉着我,到雅座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他臉上帶着清澈的笑容,端着酒杯,“爲表歉意,來,我自罰一杯。”
“黎少爺言重了。”
“湛北覺得你長得像是一位故人,我倒是也覺得你跟我的一位故人特別像,哦,不,是跟我大哥曾經的一位故人特別像。”厲靖南在我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我,滿是冷意。
聽到他的話,我放在腿上的手一顫,我臉上扯起了一抹僵硬的笑容,“哦,是嗎?早就聽聞厲家大少爺氣宇軒昂,儀表不凡,我倒是還真希望能有那個榮幸一睹他的風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