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紅姐特意跟我說了,黎湛北要我今天能做他的女伴讓我好好打扮一下。
來之前我在衣櫃裡挑了一圈,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很想穿這一身淺紫色的小禮服,大概我很少參加這種名流商界的聚會,而第一次參加的時候厲少霆給我準備的就是一席紫色小禮服的緣故。
我跟一羣精心你打扮過的姑娘都站在了百樂門的門口站成了一排,等着自己的客人來。
突然幾輛黑色的車子像是事先說好了一樣的同時開了過來,停在了百樂門的門口,站在一排的姑娘們紛紛都探着腦袋看着車裡的人。
車門打開,第一輛車上下來的是厲靖南,他下車後目光在門口掃視了一圈最後往我這邊看過來,過了幾秒,他邁開腿就朝我走了過來,在我的身前停了停,“那晚趙孟崎,厲害麼?”
他的聲音傳進了我耳裡,我擡起頭對上了他似笑非笑的目光,攥緊了拳頭,“謝厲二少關心,不過不管厲不厲害應該都是跟您無關的。”
我說完,目光就越過厲靖南的肩膀朝他的後面看去,黎湛北也看到了我正朝我這邊走過來。
“失陪了。”我說了一聲,然後就越過他往黎湛北的方向走了過去。
“黎少爺。”我走到他的身邊恭敬的叫了一聲。
“不是都跟你說了嗎?你可以叫我全名,或者,湛北。”
我看着他,扯了扯嘴角,最後輕聲的吐了兩個字,“湛北。”
黎湛北滿意的點了點頭,他朝我伸出了手。
“怎麼了?”我不解的問他。
“挽着我。”他又補充了一句,“這是禮節。”
“哦。”我點了點頭,他不說我還倒真是沒有想起來,我伸手挽住了他,然後跟他近了百樂門。
舞臺上樂隊在演奏着夜上海的曲子,一個我不認識的女人在臺上表演着,大廳裡的人看到黎湛北進來,紛紛都端着酒杯湊了上來,客套着。
我站在黎湛北的身邊,手裡端着的酒杯卻一直都是滿的,雖然時不時的有人要灌我酒,但是大多數都被黎湛北擋了去。
趙孟崎的身邊摟着一個穿着穿着旗袍身材火辣的女人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好久不見!上次南京一別,到現在幾乎都要有大半年了。”
“就是啊,不過現在我應該會常住上海了,有時間的話常聯繫。”黎湛北跟趙孟崎似乎關係看上去好像還挺熟的樣子,他笑着對趙孟崎說,然後跟他碰杯喝了口酒。
“當然了。”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很大的動靜,我偏過頭就看到了,一羣人都圍在了門口,幾乎是把門口爲堵的水泄不通。
我目光一瞥就看到了厲靖南臉上帶着不懷好意的笑,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我不禁對門口的人有些好奇了起來,不知道來的是誰。
等了一會,門口的人才分成了兩排在中間讓開了一條路,讓外面的人走進來,我的目光順着外面看過去,瞬間一滯,手中的酒杯沒拿穩,一晃,裡面的酒水灑在了衣裙上都不自知。
整整將近兩年的時間,我魂牽夢繞的男人突然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我怔怔的站在原地,一下子都忘記了反應。
他比照片上看上去更顯得成熟和穩重,即使只是這樣靜靜地站着,身上都散發着讓人不容忽視的威壓和淡漠,精心裁剪的西裝依舊遮掩不住他昂藏的胸膛以及那冰山一角般的線條。
我跟他隔得很遠,這樣遠遠的凝望着他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睛,比曾經更難以讓人看透似乎就像是隔着一層秋日的汽水一般朦朧。
直到趙孟崎低聲咳嗽了一聲我纔回了神,看了趙孟崎一眼,然後當我再把目光看向厲少霆那個方向的時候,他正挽着身邊的女人朝我這裡走過來,隨着他的步子逼近,我就有一種腿軟的感覺,胸腔內的心不停跳動,那種感覺幾乎要讓我窒息。
他走到了我的旁邊忽然伸出了手,正當我以爲他是要伸手擁抱我的時候,我才聽到他開口,“湛北,好久不見,最近怎麼樣?”
“還不錯!”
厲少霆身邊的女人突然指着我開口,“哥,這位是你的新女朋友嗎?”
“莞兒,別胡鬧,這是蘇縵。”黎湛北對那個女人說着,我聽到他稱呼她的名字,猛地一怔,菀兒,黎菀!
我腦海裡一下子想起來了當時厲瀟瀟提了很多次的那個嫂子,還有後來一直我都在別人的口中聽到的那個名字,厲少霆家裡定的未婚妻,莞兒,她居然就是黎湛北的妹妹。
這消息,猶如晴空霹靂。
我愣愣的擡起頭,看向了厲少霆卻正好對上了他的視線,不冷不熱,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的視線。
厲少霆挑了挑薄脣,“很漂亮,眼光不錯。”
我知道他這句話是對黎湛北說的,可是聽在我的心裡,卻像是硬生生被捅了一刀一般,一般的疼痛,難以呼吸。
“我去一下衛生間。”我臉上扯起一抹僵硬的笑,伸手在旁邊的侍者的托盤上放下了酒杯對黎湛北輕聲說了一聲,然後就轉身倉皇而逃,沒錯,是逃,狼狽的逃......
這兩年裡,我幻想過無數次我們兩個人的再次相遇重逢的場景,但是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會是這樣一種,這樣的倉皇狼狽。
我步子很快的跑進了洗手間,在我關上門的那一剎那,眼淚刷刷的就流了下來,我走到洗水池旁邊,打開了水龍頭,伸手撐在水池兩側,任由眼淚一顆顆掉下去,落在水池裡隨着水一起被沖走。
“哭?有什麼用?”
我聽到聲音猛地擡起了頭,通過鏡子看着不知道何事進來的趙孟崎,他站在我身後的不遠處,靜靜的跟鏡子中的我對視。
我伸手拿着水池旁邊的搭毛巾的瓷器盤子就狠狠的朝着趙孟崎丟了過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黎菀是厲少霆的未婚妻,所以纔會讓我靠近黎湛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