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給別人唱過這首歌?”
我垂着眉眼還在走神,完全都不知道厲少霆什麼時候走到我的面前的,他往前垮了一步,高大的身影籠着我。
“當然了,有什麼問題嗎?”我不解的問。
“下次,不許在別人面前唱這種萎靡之音。”
我一個人還沒反應過來,一陣天旋地轉就已經被他抱在了懷裡,“爲什麼?你要去哪?”
“出去。”厲少霆一腳踹開門抱着我往外走。
“我說了我不出街,你放我下來。”
“我沒有讓你出街。”厲少霆抱着我,邁着步子往外走着,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
“那我也不去!”我急急的喊着,鬧了半天我明白我這樣鬧根本就改變不了他的主意,我冷靜下來,“帶我出場子是要收費的!”
厲少霆被我這話說的頓了頓步子,他垂眼望了我一眼,“多少錢,你報個數。”
“很多客人一擲千金,我都沒有跟他們出去過,你覺得呢多少合適呢?”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厲少霆把我塞上車,然後自己也坐了上來,“這個答案你滿意?”
我本來也就是堵着一口氣,聽到厲少霆這麼說也就置之一笑,只要你要只要我有這種太過動聽的情話,還是聽聽就算吧。
厲少霆一路開着車,他沒有說話我也沒說話,車廂內保持這靜謐,車子開了很久,一路從南城開到了北城。
我側着頭,盯着厲少霆的側臉發愣。
燈光透過路邊大樹枝葉的剪影不停的在他的臉上晃,暗暗的光隱晦的勾勒着他的側臉,我目光落在他脣上,他的雙脣很薄,我突然想到了以前聽人說過,薄脣的男人皆薄情。
“在看什麼?”厲少霆停好了車子,偏過頭。
“沒什麼,到這來幹嘛?”我避過了他的問話,目光看向車外,車子停在了一家古老的四合院門口,那個院子看上去已經有很多年數了。
“帶你見一個人。”厲少霆下車後,幫我打開了車門,“走吧。”
我下了車,也沒有多問,跟厲少霆一路走了進去。
他在門口敲了幾下,過了一會,纔有一個五十多歲頭髮斑白的老婦人來開門,她看到站在門口的厲少霆立刻恭敬的叫了一聲少爺,然後轉身把我們帶了進去。
“胡媽,夫人睡了嗎?”
那個被厲少霆叫作胡媽的人還沒有回答,我們的注意力就被裡面高臺上的人給吸引了過去。
“夫人,最近幾日夜夜都會一個人在臺子上唱到很晚才肯睡,”胡媽頓了頓,“夫人還總是嚷着要見老爺。”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厲少霆點了點頭,然後帶着我往那個像是戲臺子一樣的高臺那邊走。
高臺上的女人很清瘦,像是精心打扮過了一般,身上穿着一身百樂門很流行的小禮服頭髮都燙了小卷盤在一塊用一個羽毛的小帽子夾着,她在高高的臺子上唱着,十幾年前那個時候夜總會裡比較火熱的歌。
我這一路都緊緊的跟在厲少霆的身後,儘管我心裡有一肚子的疑問,但是我卻沒有問他。
“母親!我給你帶了一個老師,你看看你想要學什麼新的歌,可以跟她學着唱。”
那個人竟然是厲少霆的母親!我心中一驚。
“你父親來了嗎?”他的母親聽到他的聲音,冷冷的瞥了厲少霆一眼,她那臉上的神色有些怪怪的,說不上來的感覺,我見此就索性站在了門外,沒有跟進去。
“父親他最近公務繁忙,沒有時間過來。”
她從臺子上走下來,連一個目光都沒有施捨給厲少霆,繞過他就往另一邊長長的鵝卵石路走,“哼!又是公務繁忙!他不來你來幹什麼!還不去幫着他處理公務!別給我帶這些女人過來。”
“好,那我下次再來看你。”厲少霆恭敬的走上去,送她回房,我呆呆的站在門口沒有跟上去,這.....他母親對他的態度哪裡像是母子,倒有一種很厭他的感覺。
厲少霆過了幾分鐘走回來,抿着脣,一聲不響的的往外跑,我也就這樣一路着,上車後,他說了一聲送我回去然後就開車往來時的路上開。
他熟門熟路的開到我家樓下,停了車,他不知什麼時候手上摸了一支菸,點了起來,他吸了兩口,目不斜視的說,“回去吧。”
“哦。”我應了一聲,拎着包就上了樓。
我回了家後第一件事就是拿着睡衣去洗澡,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我洗澡的時候腦海裡總是會浮現他剛剛一路上抿着脣一臉落寞的樣子。
我洗好澡從浴室出來,去窗口收毛巾擦頭髮,目光順着往下一看,他的車居然還在樓下沒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