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便不理睬劉萱,朝押着劉萱的兩個黑衣人道:“將她捆了,丟到房中去reads;!”
黑衣人領命,從身上取出繩索來,不大一會便將劉萱捆的結結實實,而後將她拎着丟到了一個臥房之中。
臥房的門被關上了,劉萱被捆着仍在了牀上,她不知曉佘幻雪給她服的是什麼藥,但此刻她擔心的不是她自己,而後李澈與鄧玉。
雖然她相信他們,但她卻忍不住開始擔憂起來。
她靜靜的躺在牀上,心中祈求着二人平安無事,然而沒過多久,她卻發覺自己漸漸有些不大對勁。
因爲她開始覺得自己渾身燥熱,而這份燥熱是來自心底,她心中咯噔一聲,終於明白了佘幻雪先前的話中之意,原來她想的竟是毀了自己的清白麼?
樹梢下月影斑駁,夜風過處枝葉颯颯作響,更襯得這亂葬崗內陰森鬼魅。
冥一與龍一各帶了三千兩黃金前來,三千兩黃金不是小數,足足裝了一個兩尺見方的箱子,二人互看一眼,而後將箱子放在了第三棵樹下。
他們將黃金放好之後,立刻便走了,走的是如此乾脆利落,毫不猶豫。
半個時辰過後,樹冠之上躍下了四個黑衣人,他們打開箱子驗了驗,確認無誤之後便兩人一組拎着兩個箱子,縱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已經埋伏在暗處,等了一天一夜的鄧玉立刻縱身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與他一同跟上的還有冥二冥三與龍二龍三。
冥二冥三與龍二龍三,一邊運着輕功追趕,一邊灑下銀光粉留下記號。
原本已經離去的龍一與冥一,此刻也去而復返。沿着冥二等人留下的銀光粉一路追趕過來。
那四個黑衣人武功頗高,奈何他們拎着兩個沉甸甸的箱子,輕功大減。
鄧玉與冥二等人在他們身後遠遠的跟着,許是那幾人拎着箱子耗費了不好氣力,並沒有發現鄧玉的跟蹤。
四個黑衣人一路往西而去,漸漸的人煙越來越稀少,竟是直往山裡走!
鄧玉微微皺了眉。此處雖不是叢山峻嶺。但再往裡走便是山凹之處,若是他們真的盤踞於此,想要將他們拿下只怕不易。
箱子是被做了手腳的。那箱子的最底處藏有暗格,暗格之中有着銀粉,此刻正斷斷續續的灑落下來,按着這般灑落的速度。再過一刻銀粉便要撒完,倒時他們將會徹底消失在山坳之處。
鄧玉停了腳步。看向冥二等人腹語問道:“你們手中的銀粉還有多少?”
冥二皺眉:“這些銀粉若是裝的太多,勢必會影響我等輕功,故而我們每人只裝了一些,原本想着我們四人的粉定是夠用的。卻不曾想他們竟走了這般遠,如今我們四人之中也僅有龍三還有一些了。”
羣山之中難辨方向,而且此處並無道路。若是再往裡走,銀粉耗盡。即便是冥一與龍一也難以尋找過來。
可如今若是不跟,那麼他們將會失去這唯一的機會。
鄧玉並沒有猶豫多久,他低聲道:“既然那箱子中的銀粉還能撒上一時半刻,那咱們的便先留着,待箱中銀粉灑落完,我們再用也不遲reads;。”
說罷,他輕一揮手,頓時便又跟了上去。
之所以先前冥二等人灑落銀粉,主要是擔心中途那波人換了箱子,擾亂冥一與龍一帶人前來。
他們的銀粉與那箱子中的銀粉略有不同,一個偏暗,一個偏明。
暗的自然是箱中銀粉,他們撒下明色銀粉,爲的便是告知龍一等人正確的方向。而如今跟了許久,這些人也未曾發覺箱子有異,鄧玉這番安排並無任何不妥。
然而當箱中銀粉灑落乾淨之後,那四個黑衣人仍在前行,龍三有些猶豫的看了鄧玉一眼,鄧玉嘆氣道:“罷了,能撒到什麼時候便是什麼時候吧。”
龍三聞言點頭,按着先前的方法接着將銀粉一路灑落下來。
但即便龍三一省再省,這銀粉還是撒完了,而那四人仍是沒有停下的跡象。
龍二忍不住開口道:“要不,我與冥二先行跟上,世子你留在此處等候龍一等人?”
鄧玉聞言輕哼一聲:“要留的自然是你們,爺怎可會留下!”
其實龍二這是爲了鄧玉着想,那遼國國師功夫深不可測,即便他們幾人聯手勝算也小的很,更何況他的身邊還有許多死士,如今銀粉用完,冥一等人要在這羣山之中尋得他們的,必定要費些功夫。
在沒有冥一與龍一以及後面的支援下,他們能夠堅持多久仍是未知之數。
然而鄧玉的態度是那般堅決,那麼不容人反駁,龍二咬了咬牙道:“那便一同前去,勝算總是大些。”
鄧玉輕哼一聲:“爺這一生不知從死人堆裡爬起來過多少次,爺倒不信,一個遼國國師便能讓爺有去無回。”
他的言下之意便是同意了龍二的辦法,其實此刻他們也根本沒得選,因爲即便是留了人下來,那要去的方向也是不知的,而且還要走多遠才能到達也是不知的。
與其這般失去這最後的線索,不如搏上一搏!
鄧玉等人一路追隨着那四個黑衣人,又是半個時辰過後,那四人終於在山間一處別苑停了下來。
待這四人進了別苑,鄧玉等人便立刻跟着縱身躍了進去。
一進院子鄧玉便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因爲這別苑並不大,沒有前院後院之分,與其說是一個別苑,不如說是一個京中百姓常住的四合院子。
一個小小的四合院子,一眼便能看全,然而這四合院中如今寂靜一片,彷彿根本沒有人!
鄧玉頓時皺眉,他親眼瞧着那四人進了院子。如今這裡確實人去樓空模樣,他立刻吩咐道:“去搜,這院中定有密道!”
他話音剛落,四合院的後門之處突然傳來了一聲爆裂的響動,鄧玉皺眉瞬間飛身朝後門而去。
原來這四合院的後門之後便是一處懸崖。
鄧玉等人來到懸崖邊處一瞧,只見那崖有些深不見底,而他們所在的位置有一繩索通往崖下reads;。
只可惜那繩索在一尺之處已經斷裂。顯然那爆裂的響聲便是炸斷這繩索而發出的。
崖下傳來一個女子的大笑聲:“果然不出師傅所料。追來的是寧王世子。”
鄧玉皺眉凝神看去,只見那懸崖的半腰處站着一個女子,此刻正在猖狂的笑着:“忘了告訴你。李澈此刻正被三百死士攔在進山之處,至於他有沒有命活着來到這裡,還是未知之數,可他的心上人確是等不及了。”
鄧玉心中一凜。冷冷看着那半山腰的女子。
佘幻雪選的位置非常之好,那半山腰的平臺離上面足有十丈。即便是武功再高強的跳下來也難以再上去,故而她十分放心的站在那處笑道:“世子也是心儀那劉萱的,本姑娘便做一次好人,成全你。世子與其在此處朝看我。不如去看看房中的劉萱,再過兩刻,她可就受不住藥力七竅流血而亡了!”
龍二龍三等人頓時氣的發抖。但他們卻拿着佘幻雪無可奈何,因爲這樣的高度。即便他們跳下去也難以上來,而一時片刻他們也尋不到繩索,懸崖之下還有遼國國師與那些死士,下去了非但不能拿那佘幻雪如何,反而是白白送死。
正當龍二等人只能暗暗着急又幹瞪眼的時候,身邊人影一閃,鄧玉已經縱身越了下去!
冥二冥三頓時大急:“爺!”
佘幻雪也不曾想到鄧玉竟然真的跳了下來,她心頭一慌便要躍下崖底,然而這時鄧玉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
她又如何是鄧玉的對手,堪堪幾招之後便被鄧玉卸掉了兩隻胳膊,她頓時痛得冷汗直流,兩臂無力的垂着,即便如此她仍是笑着倒:“世子即便制服我又如何?下面便是我師傅與死士,不用片刻他們瞧不見我,定當會來尋人,屆時你插翅難逃!”
鄧玉聞言冷哼一聲:“你看看爺能不能逃掉。”
說完他一手拎上佘幻雪的後領,而後縱身一躍便飛身丈許,正在緩落之時,他腳尖正好踩在了崖邊冒出的樹根之上,而後便又是一陣借力,接着飛身丈許,如此往復片刻之後竟安然的回到了崖上。
他將佘幻雪往地上一丟,冷哼道:“交出解藥饒你不死!”
佘幻雪聞言冷笑:“解藥?這世間男子皆可是她的解藥,但卻無一藥能夠解她此刻之毒!”
“你居然給她下了媚藥!”鄧玉聞言大怒,一掌便劈了過去。
這一掌鄧玉用了五成功力,佘幻雪頓時吐出一口鮮血來,她並沒有任何懼色,反而笑的越發面容扭曲,她看着鄧玉道:“世子與其在這問我要根本沒有的解藥,不如先去看看你那心上人還撐的了幾時!”
鄧玉聞言立刻撇下她往四合院內走去,冥二冥三一把將佘幻雪從地上拎起,帶進了院中。
鄧玉冷聲問道:“哪間?”
佘幻雪笑了笑,從善如流的回答:“左邊第一間便是。”
鄧玉再也不看她一眼,直奔左邊第一間房而去。
一推開房門鄧玉便愣住了,此刻的劉萱正被五花大綁的仍在牀上,她的面色漲的通紅,即便如今只有月色,卻仍是能瞧見她紅的快要滴出血的面色來reads;。
而且她似乎被人點了血,此刻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她的神色有些迷離,顯然並不十分清醒。
鄧玉心中一急,立刻上前爲她解了穴道。
然而穴道一解開,劉萱便立刻發出了之聲,那似嬌似媚,鄧玉頓時渾身一震。
他愣住了。
劉萱雙眼迷離的瞧着鄧玉,她氣吐幽蘭面色如花,她着嬌媚的看着他道:“澈,你終於來救我了,我好熱。”
這一聲低低淺語差點讓鄧玉回不過神來,若不是那個澈字,他定然還要愣上許久。
他不敢替她鬆綁,因爲他不知道此刻爲她鬆了綁,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鄧玉從未見過劉萱如此嬌媚模樣,她是如此的甜美如此的美好,而此刻更是雙眼迷離的想要向他靠過來。
鄧玉往後退了一步,耳邊響着劉萱那一聲聲的澈字。
他強迫自己不去看劉萱,轉身朝外冷聲道:“說,解藥在何處!”
佘幻雪大笑一聲:“世子不就是解藥麼?不妨告訴世子,此乃世間最毒媚藥名爲三盛香,此媚藥沒有解藥,唯有男女交合方可解毒,而服了此藥的人,若是半個時辰之內不與異合,便會七竅流血而亡,容我提醒世子,她只剩下兩刻的時辰了。”
此言一出龍二便又是一掌拍了過去,他上前一步看着佘幻雪痛罵:“你個心如蛇蠍的女人!”
龍二與龍一的性子其實差不多,皆是冷麪之人,今日他竟破口大罵,可見是氣到了何種程度!
這三盛香他們做暗衛的又怎會沒有聽過,正如這佘幻雪所言,三盛香是沒有解藥的,唯一解毒的辦法便是男女交合!
鄧玉聽聞之後立刻吩咐道:“冥二,放出煙火通知李澈,連放三次讓他速速趕來!”
其實他們都知曉,李澈能夠在兩刻時間趕來的機會微乎其微,且不說沒有了銀粉引路,在這大山之中尋到此處有多難,就便是有銀粉引路,可李澈此刻正被三百死士攔着,想要來又談何容易。
但冥二還是應了,從懷中取出報信煙火,連放了三次。
看着那煙火在空中炸響,每個人的臉上都是肅然之色。
報信煙火,一注乃是召集,二柱便是有急事相招,三柱便是性命垂危之事。
若是對方能看見煙火,也會以煙火迴應。
然而三柱煙火放出了,卻並未等到迴應的煙火。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眨眼之間兩刻的時辰便剩下了一刻,可那回信的煙火仍是絲毫不見蹤跡。
劉萱的喘息聲,聲越發大了,她喘息着喊着李澈的名字,她煎熬着痛苦着,鄧玉實在不忍也不敢回頭,他冷冷看着外間空中之處,咬了牙吩咐道:“再放!每隔半柱香放一次!”(。)